不過,話又說回來,從這留的字條的內容來看,是十分通俗易懂的大白話,也並無在書上看到的那些文縐縐的言語。
以此來推斷,宋樂山應該是沒怎麼讀過書的。
也可能是因為長年在外頭,經常打獵賣貨的,學上一些字,會寫一些,也是尋常的事情。
就像有些賬房先生什麼的,雖然並不怎麼讀書,但認字寫字,卻也是會的,還可能會上許多。
“嫂子。”
謝依楠正思索間,宋玉蘭走了進來:“嫂子你醒了?我尋思著你還在不在睡呢,二哥回家去幫爹趕緊把這批木匠活做了,好早些結了工錢,就讓我早些過來陪著你。”
“嫂子可洗臉了?我去打些水來?”
“還沒有。”謝依楠笑道,順手將手中的那張紙放了下來:“我去院子裡頭洗吧,你幫我把早飯也一並端院子裡頭吧,你吃早飯沒有,要不要一起吃?”
“剛洗了臉,還沒顧得上吃,來的時候娘讓我帶了些二和麵的貼餅子來,我待會兒瞧瞧鍋裡頭還有粥沒有,若是有的話,咱們就一起吃。”宋玉蘭應了下來,端起飯碗要往外頭走。
端碗的時候,袖子卻是把謝依楠放在桌子上頭的那張紙給帶了下來,慌的宋玉蘭急忙去撿。
結果那字條卻是順著飄到了床底下去,宋玉蘭順勢就要往床底下爬。
“彆去撿了,新穿的衣裳,又弄臟了。”謝依楠急忙勸阻:“也不是太當緊的東西,沒事的。”
“真的?是什麼東西,當真不要緊?”宋玉蘭怕謝依楠是隨便尋了個由頭來勸阻她,仍有些不放心的問詢了一句。
“真的,還能誆騙了你不成,就是你二哥給我留的一張紙條,讓我醒了之後吃早飯什麼的。”
謝依楠笑答,隨後抿嘴了半晌,又問詢:“對了,我瞧著你二哥的字倒是寫的工整,你二哥是從前上過學堂?”
“二哥倒是沒有上過學堂。”宋玉蘭搖頭道:“學堂那可是家裡頭富足,買得起許多筆墨紙硯,還交得起束脩的人才能上的,咱們家在我小時候雖說日子過得去,可這學堂卻是上不起的,大哥和二哥當時都沒去讀學堂。”
“不過二哥倒是會寫字,二哥說是在外頭打獵時遇到天氣不好,不能上山的時候,跟著那邊山腳下小村莊的一個老先生學的,說認了字,會寫字,再外頭不容易被誆騙。”
“是這樣。”謝依楠這才解開了心中的謎團,卻也順口又問了一句:“你二哥是什麼時候學會寫字的,你可記得?”
“這個我倒是不記得了,不過我問起緣由來,好像是入夏,二哥剛打獵回來的時候,二哥當時還要教我寫字來著,說是不讓我做睜眼的瞎子,我也覺得好玩,就跟著寫了兩天。”
“結果二哥比我聽說的教書先生還要嚴厲,寫不好要挨手板心,不好好練要被罰站,凶得得很,我實在受不了就去尋了娘求情,這才脫了苦海的。”宋玉蘭說著,吐著舌頭笑了笑。
謝依楠也是被逗得笑了半晌,才道:“好了,咱們趕快出去吧。”
“噯。”宋玉蘭應了,端著碗跟著謝依楠往外去了。
洗漱,吃飯,忙碌起來。
天氣晴朗了許多天,是又燥又熱的,大太陽曬得地裡的小苗晌午都蔫巴巴的,直到傍晚到清晨之時,才能打起些許精神。
天氣炎熱,地裡的草都長不起來,地裡頭的活少了許多,許多人自然也就清閒了許多。
唯獨宋家,忙活不已。
原本訂得一個月內交了這批家具就好,為了能早早拿到工錢,趁著冬天之前還適合做活,宋成有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忙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