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興言頓時一驚:“的確如此,泡的正是這惠明茶,你是如何知道?”
這茶是他小兒子弄來的,他平時不舍得喝,這幾天過年,他也就拿出來喝上兩壺,但也隻是他喝,可是舍不得拿出來讓旁人喝的,因而方才這些人來的時候,給他們泡的茶,也是很普通的茶葉罷了。
這宋樂山沒有喝他的茶,卻是聞出來了他喝的這個是什麼茶,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頓時來了興致。
“我秋天在外頭打獵,在山上救下來了一個被野獸所傷的人,他當時便拿了這茶葉當謝禮的其一,所以我能聞得出來。”宋樂山答道。
謝興言這眉頭頓時擰了起來,盯著宋樂山看了半晌,道:“是麼,那到當真是巧了。”
“可不是麼,我也覺得湊巧的很,那人還留下名帖,隻說往後有事儘管找了他就是,我一個尋常獵戶,能有什麼事,也就先留了下來,往後有事再說吧。”
宋樂山笑道:“這話說著說著就遠了,不叨擾族長了,我們先告辭,等此事有了消息,還請族長務必通知我們一聲。”
“一定,一定,隻是你們也應該明白,不能單憑紅口白牙的說,我便直接斷定房屋和田產該歸了誰去,總得問詢、求證一下,待我儘快問清楚,便告知了你們。”
謝興言答道,猶豫片刻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算要送一送宋樂山和謝依楠。
“如此,就有勞族長了,族長留步,不必送了。”謝依楠心思微動,攔住了謝興言:“我們先走了。”
在看了看旁邊的謝永利和周氏一眼之後,謝依楠和宋樂山攜手離去。
謝興言直到目送兩個人徹底離開之後,才坐回到了椅子上去。
一旁的謝永利和周氏,看到謝興言對謝依楠和宋樂山這般的客氣,心裡頭早就急的不行。
“族長,你這是啥意思?”謝永利問道。
“什麼啥意思,能有啥意思?我不是說了麼,此事需要問詢求證一下,到時候,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秉公辦理,絕不徇私!”謝興言瞥了謝永利一眼。
看這意思,也就是不打算偏袒他們了。
謝永利自然就急了:“族長,我們可是本家,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這東西到時候歸了我們,我們還念叨你一個好,要是給了那丫頭片子,那就是實打實的把東西往外扔的,你這族長可當得太不稱職了。”
“我這族長如何當,還輪不到你一個晚輩在我這裡說教!”
“你們的事我心裡頭有數,到時候有信兒了喊你們,這會子沒什麼事你們趕緊走,彆讓我趕人!”
謝興言原本對謝永利和周氏沒有眼力見,不懂規矩而不滿,這會子這謝永利還在這裡頤指氣使的說道他,讓他十分不爽,索性張口訓斥了一通。
一族之長發了怒,謝永利和周氏也不敢再在這裡胡鬨,隻是悻悻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