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露白言出必行,說要簽下薑照雪其他的影視版權,過了兩日回北城後的當天晚上,當真就把合同打印了出來給薑照雪過目。
空間寬裕的書桌後,兩人辦公椅的扶手交碰著,倒影擠在一起。薑照雪垂頭審閱合同,不過草草瀏覽一遍,便答應:“除了價格,我沒有問題。”
岑露白穿著應酬後未來得及換下的長裙,妝容未卸,眉宇間還有淡淡的疏冷。
“太低了?”她明知故問。
薑照雪露出笑,嗔她一眼,直說:“太高了。”
因為容稚的關係,她如今也算是半個圈內人,對自己的市場估價多少有數。
岑露白給出的價格,根本遠超市場價格。
岑露白牽唇:“它值得。”她一副客觀的模樣,烏眸在燈光下蕩漾清波:“在商言商,根據它後期能帶來的收益,這是應該的。”
被人肯定,還是被自己的心上人肯定,怎麼可能不開心。但薑照雪清醒:“那如果一定要是這個價格的話,可以隻先簽《鑒明月》嗎?”
《鑒明月》是她剩下的這幾本中成績最好的一本。
岑露白凝眉:“為什麼?”
薑照雪說:“我想看看市場的反饋。”
“露白,我希望你簽它們,是因為它們真的值得。”
她沒有把後半句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情的話語說出口——而不是因為她們之間的私交或者其他。
她眼底有乾淨的堅持和熱忱,還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驕傲,岑露白眼神漸熱。
她答應:“好。”
薑照雪翹唇,放下負擔,旋開鋼筆的筆帽就要簽名。
岑露白莞爾:“不用再看看其他條款嗎?或者谘詢一下律師?”
當初簽結婚協議時,出於岑露白說越少人知道越好的要求,也因為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岑露白可以圖謀的,薑照雪沒有找律師。但合同發過去以後,她還是考慮了很久,一條條地檢查了一遍。
比起當初的逐字逐句,她這次顯然算得上草率。
薑照雪聽得出她的揶揄,抬眸反問:“我自己到外麵找律師嗎?”
岑露白支著下頜,盈盈望著她,端莊中透著溫柔,略一頷首,仿佛對她的回答很有興趣。
薑照雪狡黠:“我不敢。”
她打趣:“我怕外麵的人發現百納的岑總,錢多好騙,以後百納的生意不好做了。”
岑露白失笑,低緩說:“那以後讓岑太太幫我多把把關?”
薑照雪筆下動作微頓,耳朵瞬時間燙了起來。
“那百納真的要成為曆史了。”她故作淡然。
岑露白低聲笑。
薑照雪心有點甜又有點癢,但到底還是不敢主動接更曖昧的話。她簽完名,把合同遞給岑露白。
岑露白接過,查看有沒有遺漏處,許諾:“我會儘快讓遙遙把項目組組建起來,推進下去。”
薑照雪點頭:“沒關係,按你覺得合適的節奏走就好。”
“到時候我邀請容稚負責編劇,你覺得合適嗎?”
薑照雪眼眸亮起:“我沒有意見,隻要她檔期合適。”
當初寫《鑒明月》的時候,容稚也給過她許多幫助,可以說是除了她以外最了解《鑒明月》的人了。
她相信容稚的才華和能力,隻是這個圈子太拚人脈,除了岑遙和岑露白,一直鮮少有人肯給她這樣的新人機會。
“好,那到時候我讓負責人和她溝通。”
“好。”
“周六你時間方便嗎?”岑露白突然想起什麼的模樣。
薑照雪點頭:“方便,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