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露白問:“我可以吻你嗎?”
薑照雪:“……”
這要她怎麼回答?
她心跳急促了起來,與岑露白緊貼著的身體部位一下子變得敏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沒有回答,她從岑露白懷裡掙脫出來,想抬頭看岑露白一眼,再做打算,沒想到一抬頭,女人雙手捧住她的臉,溫軟的唇便落了下來。
輕輕柔柔地,帶著淡薄荷的香氣。
小心翼翼,笨拙而珍惜。
薑照雪僵了一瞬,下一瞬間,她心柔如水,閉上了眼睛,彎著唇,雙手摟住岑露白的脖子,鬆開了齒關,放縱和引誘了岑露白。
岑露白的吻,一點都不像她這個人。明明是那樣溫潤內斂的人,接起吻來,卻好有侵略性,除了一開始的生澀,她逐漸遊刃有餘,變得又凶又猛又磨人。
薑照雪意亂|情|迷,招架不住,漸漸被岑露白抵到了書桌前,腿軟地單手後壓在了桌麵上。
文件“啪啪啪”地掉了一地,薑照雪緊張分神,岑露白卻置若罔聞,還不滿地用小舌掃蕩薑照雪的上顎,勾|引她回神。
胸口猛烈起伏,薑照雪幾乎要換不過呼吸,溺死在岑露白的氣息裡了。
“嗚……”她嚶嚀,終於受不住地躲開岑露白的唇,側著臉低重地呼吸。
岑露白的舌尖滑過薑照雪的唇角,鼻息同樣低沉,卻有短促的笑音。
每一聲氣音都像在調戲。
薑照雪羞惱,要嗔她,回眸撞進岑露白的眼底,卻是怔住。
岑露白的發亂了,一貫清明的眸裡有明顯的欲|色與深沉的愛意,紅唇瀲灩,笑意宛然,像從來出塵的聖潔女神終於墮落人間。
一顰一笑,一眨眼一勾唇,都是令人意動的勾人。
薑照雪被碾得嫣紅的唇不自覺抿了一下,身上的某處感覺更不對勁了。
岑露白眼底像是有什麼在翻湧,卻是克製住了。她抬手擦拭薑照雪唇上的水痕,道歉:“是不是弄疼你了?”
薑照雪全身發燙,哪裡舍得騙她。
她含羞帶笑地搖頭。
岑露白眉目跟著舒展,伸手抱住她,貼著她臉笑。
薑照雪也笑,膩在她懷中,聽著她的心跳,嗅著她的冷香,心好軟好軟,也好滿好滿。
這一個晚上,像坐過山車一樣,大悲大喜,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有一點點的真實感。
她揉著岑露白的襯衫一角,想起來問:“你說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所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她昨晚就在好奇這個問題了。
岑露白微微怔。
濃密的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翳,她摟在薑照雪腰後的指節微微蜷起,幾不可覺地沉凝,反問:“那你呢,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薑照雪沒多想,隻當她也是好奇,認真地思索片刻,輕笑:“我不知道。”
發覺動心的時刻很明顯,應該是在從老師家出來的那個落雪時分,但真正喜歡的時刻,好像很難分辨。
甚至,她不敢深想,是不是第一次見岑露白時,她其實就對她動了心的。
隻是,她太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們完全是兩個世界、不應該有交集的人。
否則,她為什麼不敢再聯係岑露白,連名片都故意遺失。
明明隻是交個朋友而已。
岑露白沉吟:“這樣啊……”
“那等你說得出來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她輕吻她耳側的發,避重就輕。
薑照雪失笑:“你好小氣啊。”
岑露白也不惱,隻是輕聲地笑。
薑照雪嬌哼兩聲,想著來日方長,也不急再一時,便沒有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兩人抱著溫存地說了好久的話,岑露白來了個工作電話,薑照雪主動從她懷裡出來,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時間不早了,薑照雪剛剛動過情,身上不那麼舒服,冷靜下來想起自己剛剛哭過,臉上應該不會太好看,更覺尷尬和羞恥,於是等岑露白掛斷電話後,便故作從容地說:“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澡了,你忙完了也早點休息。”
岑露白笑意盈盈,頷了下首,卻是在她要轉身時再次伸手,把她撈回懷裡,饒有興致地說:“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嗯?”
“那現在,我是你的太太了嗎?”
薑照雪水眸閃閃,隨即無聲莞爾。
好狡猾的人啊,怎麼就直接太太了,不應該先是女朋友嗎?
但望著女人篤定的雙眸,她連玩笑的拒絕話都舍不得說出口。
她抿了抿唇,故作矜持地應:“你想是就可以是。”
岑露白勾唇,也不在意她的口是心非,接著問:“那你太太想知道,明天早上可以進你的臥室嗎?”
薑照雪心跳漏了一拍:“嗯?”
岑露白解釋:“明天早上要去隔壁市開會,出發比較早,怕你還沒起,想見見你再走。”
她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動人的話,薑照雪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壞女人,你怎麼不說今天晚上呢。她腹誹。
她若無其事地應:“嗯,我沒有鎖門的。”
岑露白笑意加深,定定地注視她好幾秒,才最後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晚安。”
薑照雪抿笑,也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