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老爺夫人疼,頂多嘴上說幾句,以前還好些,現在愈發不著調。唉,你說你看起來也是個富家少爺,卻甘願來陶家做護院,對小姐少爺這麼上心……你是不是對我家小姐有意思?”
他剛想反駁誰會對個傻妞有意思,後麵卻改口道:“是,你願不願意牽這個線?”
侍女沉思一會,“你要是真心的,我一百個願意;你若是騙人,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這麼狠?”
“小姐吃的苦夠多了,我不希望在這事上,她還要受到愚弄。”
他點頭,“你大可以放心。”
*
他不再送那麼多糕點,每日隻送一塊精致的小糖人。
送糖人的第五日,小若終於敢從屏風後走到門邊。
她有些木訥對他說:“謝謝。”
“你就隻會說一句謝謝啊。”他道。
她扶著門邊,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我叫鄭思如。”他繼續說,“心思的思,如若的如,你記好了。”
小若輕輕點頭。
“記住了?”
小若抬眸飛快掃他一眼,點點頭。
“記住的話,叫聲聽聽?”
小若抿抿唇,沒說話,向後退一步。
鄭思如歎口氣,“好吧。”
他把糖人遞給她,“今天送你的。”
小若剛想接過,卻又收回手,低著頭道:“吃不完。”
“我也沒要你吃完。”
小若搖搖頭,“收下的,一定要吃完。”
“這是為何?”
“有始有終。”
鄭思如摸摸頭發,“真是個傻子。早知如此,就不拿那麼多,你得吃到猴年馬月去。”
小若掰著手指算了會,對他說:“三十三天。”
“什麼?”
“吃完。”
“那都壞了,不能吃了。”
“要吃。”小若很鄭重說道,然後退進屋中,關上門。
鄭思如站在外麵,半天沒想明白。
但他好歹和小若的關係緩和下來。
陽光好時,小若終於出門曬會太陽。她大了,不再和陶聞生一個院落,自己的院子偏僻,沒什麼人經過,鄭思如便能挑著沒人時出現。
加之侍女有意牽線,他們一天倒能不鹹不淡說上幾句話。
比如:
“今天吃了多少糕點?”
“五包。”
“最喜歡哪個?”
“蜜棗糕。”
“為什麼?”
“很甜。”
“你喜歡甜的?”
“甜的不苦。”
有時,他也有意教她寫字,但是一個狗爬字教另一個狗爬字,無異於臭上加臭,遂放棄。
有時,他從廚房拿那些色彩斑斕的蔬菜,教她認菜。
他發現,小若就跟小孩子一樣,對色彩斑斕的東西很感興趣,而且她並非完全不能溝通,隻要講的內容簡單,她就能及時給予回應。
日複一日,小若見他終於也不總低頭躲避。
小若見不得刀劍銳器,他就從廚房拿章丘大蔥來當劍耍,隻為博她一笑。
驕陽似火,教人額邊沁層薄汗。
他即便持著大蔥,舞起來也十分意氣風發。
“厲害麼?”他單手轉蔥,挑眉問道。
小若嗯了聲,看他額上汗,從袖中抽出帕子,替他輕輕拭去。
他近距離看著她認真的眉眼,忽然有份不真實的夢幻感。
“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嗎?”他問她。
小若一愣。
“你天天管陶聞生叫表哥,也這麼叫叫我吧?”
小若眼中盛滿疑問,“表哥?”
鄭思如咳了一聲,“不是……就是那種……你們女孩子對年長男子的稱呼。”
小若想了會,道:“鄭大哥?”
鄭思如摸摸鼻子,“也不是不行,如果你能加上我的名字,我會更開心。”
小若又想了會,道:“思如哥哥?”
鄭思如呼吸一滯,平複了下心情,點頭,“就這個。”
“哦,好。”
明明這麼平平淡淡的聲音,愣是讓他耳根煞紅。
他想著,差不多了,他也許可以問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
上一世他就是缺乏循循善誘,才讓她對他第一印象不佳,這輩子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他要一步一步走進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跟他走,成功避開非自然死亡結局。
他剛開口,卻聽見有人往院裡跑來。
他隻好趕忙回避牆後。
隻聽那人氣喘籲籲跑到小若身前,求道:“表小姐,不好了,老爺和夫人要用家法懲治少爺,怎麼勸都不聽,您去幫著求求吧,也許夫人會聽您的話。”
小若無法理解他的話,隻是站在那裡有些愣愣看著他。
那人似也知道自己說的太長,便精簡道:“老爺夫人打少爺,您求求情。”
小若低聲道:“表哥被打?”
那人急忙點頭。
侍女道:“你說清楚些,少爺為何被打?”
那人是陶聞生身邊的跟班,他自然清楚緣由,卻不好在小若麵前直說,拉著侍女走到一旁,輕聲道:“少爺他從青樓裡帶回一個姑娘,和老爺夫人說要娶她,這可不把老爺夫人氣死了!”
侍女臉色一變,“這事我家小姐可不幫忙!”
他二人拉扯這番,卻沒發現,小若已經奔著前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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