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就想做女人,所以才那般穿著的吧?”
“生得那般標誌,何不做一輩子女人?”
……
淩以筠以往在仙道大會,向來最是長袖善舞,應酬起來遊刃有餘。但是此番,他也早早地感覺到了氣氛的奇怪,便一改往日的作風,從頭至尾都照顧在淩霄身側,不停同他搭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人言可畏,尤其是那些事不關己的看客。
淩霄本就從不將旁人放在眼裡,根本注意不到那些探尋的目光。再加上淩以筠一直在他身側,便並未發現異樣。
而在彆處的翟亭深卻不同。
他驟然聽見身側一個修士同彆人議論道:“你看看那邊,淩修士同他形影不離呢!之前便是師兄師妹的關係,如今看來,可還是……吧?”
接著,那兩個修士便心照不宣地笑了幾聲。
不過是修士們私下八卦起來時兩句無傷大雅的調侃,卻一下令翟亭深心中的怒火一直竄到了頭頂。
本來那師兄師妹的就彆扭得不得了,如今還得寸進尺!
他冷著臉,一直到這日儀式結束。
儀式結束之後,問劍門的弟子們便井然有序地按照給修士們分配的住所,領著他們去了住處。
翟亭深一把拉住一個小弟子。
“淩霄和淩以筠的住處,在不在一起?”他冷聲問道。
這弟子自打進宗門就沒跟這位惜字如金的掌門說過一句話,如今猛然被拉住問話,嚇得腿都軟了。
他連忙回道:“不在的,掌門。”
nbs翟亭深心下鬆了口氣,麵上卻波瀾不驚。
“淩霄住在哪裡的?”他問道。
那弟子自然是知無不言,連忙告知翟亭深淩霄住在哪個山頭。
於是這一夜,淩霄在庭院之中打坐時,便被驟然到來的翟亭深打斷了。
他這五年總是心緒不寧,唯獨在修煉時能得到片刻安寧。所以這也成了他的習慣,便就是心緒焦躁時,靜下心來打坐。
他睜開眼,入目便是翟亭深那張他看了遍想揍兩拳頭的臉。
“何事?”淩霄頓時煩躁了起來。
翟亭深冷笑:“你和你師兄,還是那種關係吧?”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麼問,但今日看了他們兩個一整日形影不離,淩以筠又那般照顧他,翟亭深便沒來由地心下不悅。
淩霄皺眉:“什麼關係?”
翟亭深冷眼看他:“裝模作樣。”
這人大晚上的,到自己住處來,打斷自己修煉,就是為了這麼沒頭沒腦地和自己吵一架?
今天一見麵他就發現了,這翟亭深幾年不見,招人煩的功力卻是見漲。五年功夫,修為沒有提升多少,倒是將沒事找事的本事練了個爐火純青。
淩霄從蒲團上站起來,冷眼看著他。
“有話直說。”
翟亭深咬牙切齒,麵露不屑道:“什麼身不由己,你女裝示人,就是為了你師兄吧?你是不是喜歡男人,你心悅他?”
淩霄:“……。”
原本,他聽到翟亭深這話,應當覺得荒誕不經,當個笑話聽過去,再將這一根筋狠狠揍一頓。
但他沒想到,他聽到了“喜歡男人”那幾個字,心下居然頓時亂成一片。
……喜歡男人?他從來沒想到過,男人和男人之間,能用“喜歡”、“心悅”這樣的詞。
他腦海中,頓時被一個人占據了。
秦將離。
為什麼,他一聽到這個詞,沒來由的,滿腦子都是秦將離。
從沒有想到這一層的淩霄,像是心中最隱秘的情緒忽然被從心底剝出來,甩在陽光下一般,心下一慌。
接著,翟亭深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淩霄的腦海頓時充斥著秘密被發現了一般的惱怒,眼底有些紅,看向他。
翟亭深被他看得心下一慌。
下一刻,淩霄居然咬著牙冷笑起來,欺身上前,報複一般一把將翟亭深重重壓在屋舍的青石牆壁上。
翟亭深比他低了一個多境界,在他麵前,絲毫反抗能力都沒有。
翟亭深怒道:“你放開我!”
卻見淩霄的臉沉在陰影之中,眼裡的寒冰之下,燃燒著怒火。
“對,我喜歡男人。”他掌心靈力彙聚,將翟亭深的手腕以一種頗為屈辱的姿勢壓在牆壁上。
雖不曖昧,卻是一種完全壓迫性的、征服性的動作。
“直到我喜歡男人,還敢半夜獨自來找我?”淩霄恐嚇道。
他以前從不屑乾這種事,但是他今天,縱然不會對他做什麼,卻也要將這玩意兒的膽子嚇破。
因為……
他說不出因為什麼,他腦袋裡一團亂,還有點慌。不過慌亂之中,他對秦將離的感情,似乎正在不由分說地往水麵上浮。
這更令他發慌——自己可是他師尊啊!
所以,他隻得將注意力全都放在懲罰亂說話的翟亭深身上。
卻沒注意到,周圍沒風,遠處的密林之中,卻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淩霄沒想到,現在占據了自己全部思緒的人,此時,就在那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