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陰濕的地下室。
其中貼滿了各式各樣慘白脫色的日式驅靈祈福的禦幣。
森白的牆壁濡濕,都不用仔細看就能發現分布在牆壁上的裂縫。
如果要在這裡拍一部日本詭異怪奇片的話,都不用怎麼選景,隨便找個地方都能直接開機。
問題是誰敢在這種地方拍戲——
陰邃淒涼的尖叫。
躲在陰暗處怨毒觀察的雙眼。
怨靈青白的肢體蠕動、彼此纏繞。
各種各樣的鬼怪...各種各樣的怪異...都被飼養於這個地方,以貼在牆上的禦幣、浸滿水的注連繩封印。
見到這一幕,西城式基本上可以確認了。
這裡就是反派窩!而自己則是實打實的反派頭子。
那...接下來怎麼辦?
西城式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
畢竟光是爛好人那肯定是什麼都守不住的。
可你要西城式憋著一肚子壞水去算計無辜人...平心而論,西城式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況且這個反派窩裡麵可還有把原主弄死的潛藏叛徒。
可以,基本上穿越橋段裡的東西都有了。
西城式呼出一口氣。
但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西城式不想自己穿越過來,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死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與其去抱怨,不如去認真思考怎樣才能解決。
他,心裡已經盤算著怎麼樣才能把這些破事解決。
從中年女性的口中,西城式得到了‘近來投放、散播的怪異、怨靈都被專業除靈人員解決了,而且最近警方盯得很緊,核心成員基本沒有活躍的機會。’這個消息。
除靈人員、日本警方...
自己是否能尋求他們幫助呢?
不...如果那樣的話,還得考慮到賣掉這個集會事後的報複。
西城式搖搖頭。
況且想那麼遠也沒什麼用,現在最關鍵的是...
他吐出一口氣,不著聲色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身上還有些輕微刺痛,但已經不影響行動了。
剛剛西城式過來的時候就通過流竄著的黑氣檢查過全身了。
在胸口處,有一團烏紫氣團糾纏著,阻止著這具年輕的身體發力。
他身上大部分黑氣全部都是彙集於胸口處,去緩慢溶解那些烏紫氣團。
黑氣是什麼...這一點留待之後思考。
如今最關鍵的是如何才能溶解那些烏紫氣團,治療自己。
西城式深諳打鐵還需自身硬這一道理。
原主這位‘西城法師’能在日本這種畸形社會中‘下克上’成功,肯定與他身體中的黑氣有關。
隻要恢複狀態,不說彆的,要自保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至少西城式感覺得出來,中年男性與中年女性身體中的黑氣並沒有他來得濃鬱。
“西城法師,按照您的吩咐,我把最低級的怨靈帶過來了。”
旁邊響起了一道恭敬的聲音。
這黏黏巴巴的語氣讓西城式禁不住多看對方一眼。
發出聲音的人名叫石村理人,男性青年人,大學生模樣,看上去相貌還算可以。
看他那副恨不得貼著自己走路的舔狗姿態...這應該算是自己的狗腿吧?畢竟對方是個男的,怎麼想也不可能是“那方麵”的關係。
察覺到西城式過多關注的眼光,石村理人麵色一紅,呐呐地沒有說話。
注意到這一點的西城式深深地吸一口氣,心裡有點沒底了。
你到底在臉紅什麼??
日本對同性那方麵的事情管得不寬。
畢竟日本人‘不管他人閒事’的觀念根深蒂固,還通過了很多種與此相關的法案。
在他們看來,與其管這種事情還不如想想今晚究竟去那家居酒屋喝酒。
但——如果可以的話,西城式真的不希望這種‘真舔狗’當自己的狗腿子。
可這個叫做光濟會的教團裡看上去根本就沒什麼正常人,石村理人這種都還算得上是矮子裡麵拔高個兒。
想到還需要維護形象,西城式把心裡想的憋進肚子裡,麵無表情地應了他一聲,便扭過頭向貼著三張白色符咒的鐵籠看去。
鐵籠中關著石村理人所說的‘怨靈’。
所謂的‘怨靈’,日本這邊其實有許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