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沙羅,神之禦子候選人。
實際上這也是西城式第一次見到她。
不過說實話...
西城式眉毛挑動著。
這個候選人根本就是個病秧子啊。
二十出頭的年紀,乾巴巴的手臂,看上去就沒有二兩肉的大腿,坐在輪椅上、纖細嬌小得有些過了頭的身體...
對方唯一能夠吸引到人的地方,或許就是那雙時不時閃過聰慧光彩的雙眼了。
再加上她總帶著溫婉柔和的笑容,給人一種蘭心蕙質的感覺。
“初次見麵,西城法師。”
麵對西城式的打量,九條沙羅沒有半分羞澀遮掩的意思,她用細軟的聲音打了個招呼。
“嗯,初次見麵,九條小姐。”
“西城法師,在正式談話之前,我有個問題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問題?”
西城式看著端正坐在輪椅上的女生。
“不錯。”九條沙羅落落大方點頭,眼中閃過聰慧的光彩:
“西城法師剛才的分析沒有錯誤,鬆木先生確實是我派過去想要拉攏你的...不過您又是怎麼知道他是我這一派係的人呢?宮澤美惠他們也同樣有可能。”
“猜測而已。”西城式搖搖頭,平平淡淡地說道。
“猜測?”鬆木良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理由。
“不錯。”西城式喝了口茶水,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鬆木先生見到我第一麵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了十分急迫的態度,再加上後麵他的態度與問話方式,這就更讓我肯定了心裡的猜測。”
呃...
鬆木良聽著西城式的話語完全傻眼了。
他記得自己在說服對方的時候應該儘量表現得十分沉穩、表情控製得也很到位的才對。
正當鬆木良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九條沙羅則已經反應過來地抬起了腦袋。她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
“西城法師是在說‘不知道西城法師更看好宮澤大人那一派係,還是更看好九條大人這一派係呢?’這句話嗎?”
“不錯。”西城式點了點頭,語氣篤定地說道:“因為宮澤派係占儘優勢...這已經是整個光濟會都清楚的事情。”
“那麼作為優勢方的宮澤派係,理所應當地會拿出所有的優勢來拉攏我,根本就不會擺出左右搖擺的態度...因為左右搖擺...其實就已經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西城式轉而看向鬆木良:“再加上鬆木先生後麵動搖的表情,這就讓我更加肯定了。”
“可就算這樣,也不能說明我就是九條派係的人啊,西城法師,你根本就沒有決定性的證據...”
鬆木良張了張嘴,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旁邊九條沙羅的劇烈咳嗽聲給打斷了。
“鬆木先生。”
咳嗽過後的九條沙羅雙頰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
但就算這樣,她也輕言細語地為鬆木良解釋道:“西城法師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從一開始他就說過了。這就是一個猜測而已...而猜測,是不需要證據的。”
她像是有些感歎一樣地看著西城式,靈動聰慧的雙眼眨了眨:
“談判最忌諱的就是自亂陣腳,暴露底牌。打個比方吧,就算西城法師猜錯了,那也無傷大雅,事後道歉亦或是圓場的方式也有很多。而他如果猜對了,鬆木先生你自然就會產生‘對方為何什麼知道’的心理錯覺。”
九條沙羅側頭看向鬆木良。
她的目光溫和,但硬生生壓得鬆木良無法抬頭。
“心理錯覺的積累,會導致陣腳自亂,原本不該暴露底牌也會暴露。這才是談判的關鍵。換而言之,從一開始你就在被西城法師牽著鼻子走了。鬆木先生。”
九條沙羅輕言細語地說道。
“十分對不起!九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