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野的主治醫生名叫近藤勇誌。
向他簡單說明了一下身份後,西城式單刀直入地提問了:
“近藤醫生,請問您給柴崎先生開過購買安眠藥的證明嗎?”
“柴崎先生...啊...西城警員說的是殉情案件自殺的柴崎野先生吧?”
那邊的近藤勇誌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我記得開過證明的,因為這件事在我們院內鬨得也很廣泛嘛,所以事後也又警察調查過。”
“是嗎?開過證明啊...”
西城式沉吟著點點頭。
既然開過證明,那柴崎野確實有可能購買安眠藥服下自殺。
正當西城式如此思考著的時候,電話那頭的近藤勇誌卻突然歎了口氣。
“哎呀,那可真是一名好青年。實在是可惜了,我記得他談到自己女友的時候滿臉幸福,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殉情自殺的樣子。”
談到過自己女友?一臉幸福?不像是要自殺的模樣?
西城式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柴崎先生提到的那位女友名字是叫做山口由美嗎?”
這一句話問出,電話那邊的近藤勇誌便陷入思考中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聲音傳出。
“...唔...我記得好像是叫做野澤小百合吧?山口由美這個名字我沒聽說過,西城警員。”
野澤小百合...
在這種時候聽到她的名字,怎麼想都覺得不像巧合。
“請問近藤醫生,你與柴崎先生接觸的時間內,他有表現出對野澤小百合不耐...或者說是要分手的表現嗎?”
“...不...完全沒有吧...”
近藤勇誌思索著搖了搖頭。
怎麼最近警察連男女之間談戀愛的事情都要提出問題?
他搖搖頭,禁不住回憶。
在印象中,柴崎野一提到野澤小百合就是滿臉幸福,一點都看不出要分手的跡象,硬要說的話...
“對了!西城警員,我想起來了,有過那麼一次,柴崎先生談起野澤小姐的時候,滿臉都是歉意。”
近藤勇誌反應過來一樣地說道。
“滿臉歉意?”
西城式眉毛緊皺。
按照警方給下的情報,柴崎野檢查出癌症後應該是對野澤小百合又打又罵。
分手後還立刻找了個山口由美這個新歡——妥妥的一副渣男嘴臉。
可從近藤勇誌的話中,柴崎野壓根就不用與野澤小百合分手才對。
難不成是...
西城式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他對著電話那頭的近藤勇誌打了聲招呼,將電話掛斷了。
隨後西城式重新翻出崗野良子給他的資料,雙眼掃去。
“果然有...”
他喃喃自語一句,看著資料上的印刷字跡。
柴崎野與山口由美很早就是舊識了。
這兩人以前上過同一所高中,還是鄰居,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隻是單看這一行字眼,似乎能明白柴崎野為什麼很快就找到了山口由美這個女友。
他渣男的身份也坐實了。
可如果這麼去想呢——
柴崎野對野澤小百合又打又罵,並不是因為癌症帶來的心理壓力讓他對野澤小百合厭煩。
而是因為柴崎野不想讓自己的病情拖累野澤小百合
他還特意地找來了以前的舊識...也就是山口由美。他拜托對方裝成情侶,為的就是讓野澤小百合完全死心。
這樣一來,就完全對得上近藤勇誌的說法了。
柴崎野從來沒有厭煩,也沒有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