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行道開挖得很深,‘口’字形的走道形狀則是由嵌入兩邊石壁縫隙的枕木支撐的。
頗有年代感的枕木破舊,還在往外滲著汙黑的水珠,這讓整條走道都濕漉漉的,與此同時,腳下的石路有些地方還落著滑溜溜的苔蘚。
他們走入地下行道已經差不多十多分鐘,卻根本沒有到底的感覺。
在這種密閉、壓抑的空間中...就算是再樂觀的人也會有沉重的心理壓力變成苦瓜臉。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進來得好深啊...”
緊跟在西城式身後的白霧神子恍若夢囈一樣喃喃自語著。
她拎著手電向著四周掃射、打量。
她的表情雖說沒什麼變化,但隻是看她這邊摸摸、那邊看看的動作也能看得出來...
這貨彆說壓力,壓根就是很興奮。
不過西城式也還算能理解她。
她從一開始就一直跟著自己的姨媽到處跑,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第一次離開白霧蛹子行動,會感到新鮮也是能理解的。
而且在這種氛圍的壓抑環境中,有她來活躍氣氛,其實也還算不錯。
“往下再走估計就要到地方了,你貼我近一點。”
西城式語氣平淡地說道:
“好!”
白霧神子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抱住了西城式的手臂。
她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還在探頭探腦地往四處看。
這個小女生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彆...讓她貼自己近一點,她就恨不得整個人像樹袋熊那樣掛在自己身上。
不過...
憑良心講,白霧神子貼上來的感覺確實不錯。
雖說沒有裡所說的那種體香,但她中長的黑發也帶著洗發露清香,纖細的身體掛在身上也很柔軟,小臉蛋貼近了看隱約散著白皙的光澤,看上去可愛又漂亮。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
想入非非?渾身上下不自在?
會有這些想法的都是那些高中亦或是剛剛高中畢業到大學的青春學生。
可西城式不一樣。
上輩子就是個社會人的他,當然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情動搖心緒。
畢竟,在一個普通成年人眼中,這確實算不了什麼。
他拎著手電筒,繼續警惕著四周,往前走去。
啪嗒、啪嗒...
兩人繼續往下走。
差不多又走了有二十分鐘後,西城式停住了腳步,手電的光芒向前方打去。
麵前的甬道已經被完全淹沒了。
汙濁的黑水向內裡蔓延而去。
這看樣子似乎是四周的岩壁被地下水路侵蝕,最終一點一點的將甬道浸滿。
水上淌著寒氣,不注意得看過去的話,甚至能發現上麵還飄著亮晶晶的浮冰。
“做好準備了?”
西城式側頭看了眼身邊的白霧神子。
“嗯!”白霧神子凝視著這片黑水,深吸一口氣後,點頭應道。
前麵說過,她並不傻,隻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缺少了一些生活上的常識。
白霧神子也是知道的。
在這片汙水之後,是自己已經遺忘了的白霧家。
母親、父親、失落的白霧家、霧隱之穀、高聳的霧峰。
一切...都隱藏在這片深邃的汙水後。
她將三輪匙捏在手裡,緊貼著西城式。
見她這個樣子,西城式也沒有磨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