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映紅了鎮民的臉,大義凜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縱火犯的表情,反倒更像代表著正義一方。
啪嗒、啪嗒嘭!!!
一開始隻是細微的火花炸響的聲音,到後麵,整座小木屋搖搖欲墜,最終無法挺住,發出劇烈的炸響聲,重重倒塌了。
“你們在乾什——”
深琦智子哭出了聲,她看著這一幕發生,想要衝上去阻止鎮民。
她衝了還沒兩步,身體就已經被人拉住了。
緊接著是除了火花炸裂聲之外的小小抽泣聲。
“不要不要打架。智子。”
笹原幸小臉慘白,她連哭都哭不出聲了,隻能發出不成句的唔鳴:“智子要被打的。”
她緊緊地拽住深琦智子的衣袖,像是用上了渾身的力氣。
深琦智子看得心都要碎了。
她是知道的,這小木屋裡麵放了不少笹原幸與大江紫居住時的物品那些物品都是充滿回憶的東西。
可現在卻付諸一炬。
全部都消失了。
最傷心的人是身邊的笹原幸,可拉住深琦智子的也是笹原幸。
比起充滿回憶的物品,笹原幸更加珍惜她。
兩個人隻能在火堆前依偎。
因為笹原幸已經站不穩了。
其實早就有人發現她們倆了,但卻沒有任何人上來安慰。
鎮民依舊是有說有笑,就好像自己做的並不是什麼錯事——
“詛咒之子的小木屋就這樣變成灰飛走吧。真讓人惡心。”
有個人混在鎮民中起哄,然後
他就發現
好像真的飛起來了。
不過飛起來的不是房屋而是他這個人。
緊接著而來的是足以讓他發出慘叫級彆的疼痛。
大約失重了零點幾秒,這個穿著還算講究的男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一陣驚呼與詫異的聲音中,西城式扭過頭看向手裡還拎著東西的鎮民,接著——
一腳一個。
真是一腳一個。
全部都給踹飛了兩三米。
他們發出痛呼聲,緊接著又畏懼地看了眼西城式。
剛才發生了什麼?
怎麼自己一個沒注意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蠻橫的人隻會害怕比他們更蠻橫的人,西城式雖然自覺自己很喜歡講道理,但對付這種惡民,老實講,沒什麼道理可講的。
彆用什麼‘他們可能是被彆人煽動才來到這裡的’這種理由開脫。
不管理由如何,這些人做的事情就是錯的。
錯的東西就是錯的,不管再怎麼說都變不成白的。
在西城式如此強勢的威嚇下,沒有任何鎮民敢繼續留在這裡。
他們拋下‘作案道具’,一個兩個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西城式沒說什麼。
“”西城式轉過身,來到深琦智子與笹原幸旁邊。
兩個人都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笹原幸才仰起小腦袋。
她的小臉由於哀痛揪成一團,不管是誰看見了都要心疼。
她聲音細弱地問道:“西城哥哥我做錯了什麼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人從來都不是堅強的動物,隻是擅長忍耐罷了。
但不管是誰,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也是會哭,會心碎的。
再擅長忍耐的人,他們流的血也是紅色的,而不是鐵漿沒有人是鐵人。
西城式摸了摸笹原幸的腦袋。
這個舉動就像是擰開了水閘一樣,原本聲音微弱的笹原幸,直接就哭出了聲。
她一邊哭一邊抹淚。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原諒他們了。”
那怕是在這種時候,笹原幸所想的第一件事都還是原諒那些鎮民,這是一份善良。
深琦智子下意識地想開口安慰笹原幸,但卻被西城式打斷了話語。
“為什麼要原諒他們?”
哎?
深琦智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西城式。
她完全沒想到西城式居然會對笹原幸說這句話。
按道理來講,這裡不應該堅持笹原幸的善良嗎?
但是——
“一味的善良,一味的退讓,其實就是軟弱。”西城式語氣平靜:“沒有必要原諒他們,這也不是‘原諒’能解決的事情。”
“不是原諒能解決的事情?”
笹原幸抬著頭。
“不錯。”西城式肯定道。
開什麼玩笑?
原諒?
要是有人衝到你家,把你家一把火燒了,期間還有說有笑的,我估計你殺人的心都有了吧?
這還要原諒?
抱歉,這是軟弱。
“你沒必要硬是要求自己非要在這座小鎮生存下去。”西城式看向看向地上昏倒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剛才出聲煽動村民的男人。
對於他,西城式並沒有留手,所以他一直昏迷到現在。
“這本來就是對你充滿成見的鎮子,這種鎮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
西城式平平穩穩地說道。
笹原幸擦了擦眼淚。
她明白西城式的意思了。
不過——
“可就算要離開,我也想光明正大的離開。”笹原幸捏緊了小拳頭:“我要讓那些人知道,我不是詛咒之子那些家夥才是蠢蛋,是我看不起你們這種小鎮才離開的!而不是你們趕走我的!”
她如是說著。
眼睛裡重新燃起了火苗。
就算要離開,也是我嫌棄你們。
而不是你們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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