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覺羅氏又指著第三件道:“這件又素淨又雅致,但是叫人瞧著未免太不用心。畢竟是入宮謝恩,總不能叫皇後娘娘覺得咱們敷衍。”
嘉悅笑嘻嘻道:“額娘,悅兒知道。”
舒舒覺羅氏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頭,道:“就你鬼靈精怪!那你可知皇後娘娘是哪一姓氏啊?”
這嘉悅還真不知道,她雖然也上過曆史課,可是對於清朝她也就知道個康熙雍正乾隆慈禧太後,另加一點點野史,比方說順治帝和董鄂妃的故事,再比方康熙朝的九龍奪嫡之事,還有慈禧太後“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無恥之言……
而且原身在夢裡頭還告訴她,她所熟知的曆史和這個世界還有出入,所以說,問她順治帝如今的皇後是什麼姓氏,她還真是不清楚。
舒舒覺羅氏瞧嘉悅溜溜轉的眼珠子就知道把她問住了,無奈道:“你這丫頭,竟連這個都不曉得……”
嘉悅趕忙扯了扯舒舒覺羅氏的袖子,撒嬌道:“那額娘可以告訴我嘛~”
舒舒覺羅氏一邊拉著嘉悅起身,一邊慢條斯理的說:“當今的皇後娘娘,姓佟佳氏,育有一子一女,是為如今的政親王和固倫柔舒公主。皇後娘娘性子十分溫柔,你呀,去了可不敢造次,惹娘娘生氣!”
母女兩邊走邊說,眼見著就到了府門口,襄王府的馬車早已候在外麵。
襄親王和瓜爾佳氏已經早一步入宮謝恩了,因此,馬車隻備了一輛。
坐上了馬車,舒舒覺羅氏又囑咐道:“宮裡可不比家裡和你外祖父外祖母家,一舉一動都要謹言慎行,宮裡頭貴人多,你緊跟在我身邊,不許亂跑,也不許亂說話。”
嘉悅乖巧的點點頭,她知道,在這個時代,皇權大於天,即使她的額娘阿瑪以及她本人出身都夠顯赫,但是在皇帝眼裡,都是奴才,皇上要臣死,臣就不得不死。
頓了頓,舒舒覺羅氏又不放心的叮囑她:“皇後娘娘若是問你什麼,你儘管答便是了,不必耍小聰明,也不要說謊。”
嘉悅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既然是舒舒覺羅氏不願告訴她的東西,她即使問了也不會知道答案,總歸一個母親是不會害自己的女兒的。
襄親王府離皇宮還是有段距離的,嘉悅隻好閉了眼睛,靠在引枕上消磨時間。
殊不知,舒舒覺羅氏瞧著自家女兒這樣懶散的一副性子,暗暗有些擔心。
皇後叫她入宮可不僅僅是為了同她敘舊,否則也不會特意叫嘉悅入宮。政親王如今已十三歲了,雖娶了赫舍裡家的格格,可上頭萬歲爺打壓起赫舍裡家可毫不手軟,明眼人都知道,這位政王嫡福晉怕是已經成了棄子,最多不過二三年,要麼會病重而逝,要麼便是被萬歲爺找個理由廢了。如此一來,這接下來政王妃的位子。可就炙手可熱了。
畢竟誰不知道,當年赫舍裡家族逼著萬歲爺給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娶了赫舍裡家的格格,如今萬歲爺要收拾赫舍裡家,可不得給政親王再找一個家世顯赫,溫柔體貼,又大氣莊重的女子當嫡福晉?
畢竟是萬歲爺寄予厚望的兒子,那這嫡福晉的位置當然是讓無數人眼熱了。
不過,其他人眼熱,不代表舒舒覺羅氏也眼熱。這政親王嫡福晉的位子縱然炙手可熱,可又何嘗不是燙手山芋?
她的女兒雖說身份是夠了,可年齡比政親王小了五歲,總不能叫政親王等著悅兒長大,即便等了,中間變數也不知有多少。最最要緊的是,嘉悅性子太軟,太單純,政親王嫡福晉的位置太危險,她不忍讓嘉悅參與其中。
隻可惜,皇後要見嘉悅,她還能公然抗旨不尊不成?
舒舒覺羅氏腦子裡盤算著,麵上卻一點兒也不顯露。
到了紫禁城,舒舒覺羅氏拉著嘉悅下了馬車。
不管是大臣入宮覲見還是女眷去後宮拜見,一律都不允在宮內乘坐馬車。
若是品級高些或深得聖恩的大臣女眷,才有資格坐步攆,不必走路。
舒舒覺羅氏下了馬車,便瞧見了一個宮女和一隊太監抬著步攆走過來。
為首的宮女舒舒覺羅氏認識,是皇後身邊的宮女綿蘇,穿著淺綠色的宮女服,頭上也隻一個點翠小簪子,以及幾朵墨綠的小花點綴。
綿蘇朝著舒舒覺羅氏和嘉悅行了一禮,請她們上步攆。
舒舒覺羅氏和嘉悅向她頷首,才坐上了步攆。
不多時,便到了皇後的坤寧宮門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