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2)

“孫氏,本宮聽聞你昨夜還侍了寢?”嘉悅雖無意為難她,但事關皇家血脈,她不得不慎重。

孫氏原也是包衣旗的女子,家中光景不錯,但她是庶出,又有兩個嫡姐和一個嫡母在上頭壓著,因此她從小就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子,膽子是貓兒一般的小。

這時候聽到嘉悅問話,即使她心中早有了準備,說出的話也隻是磕磕絆絆的:“回,回娘娘的話,奴才昨夜並沒有侍寢,皇上批折子批了許久……奴才是在外頭睡的。”

畢竟是個臉皮薄的女子,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臉上略微透出了幾分薄紅。

“哦?那你侍寢私自倒掉湯藥,隱瞞身孕兩月,可知罪?”嘉悅解了自己的疑惑,便開門見山地問她。

“這……”孫氏的嘴唇微微發抖,她楚楚可憐的抬起頭,眼裡滿是晶瑩的淚水:“奴才不是故意的,娘娘,奴才怎會有那樣大的膽子……”

她開口還未說了幾句話,便已是泣不成聲,淚珠子似斷了線一般的落下來,繞是嘉悅一個女子看著也心生憐憫。

一旁的平嬤嬤這時候開了口:“奴才鬥膽插一句嘴,孫氏確是受人陷害的。”

嘉悅看著平嬤嬤那張古井無波的臉龐,略有些疑惑。後宮裡被人陷害得流產的,失寵的,禁足的數不勝數,可這被人陷害懷了龍胎的,可真是第一遭。

許是看出了嘉悅的疑惑,那平嬤嬤再度解釋道:“請主子娘娘聽奴才細言。兩月前孫氏侍寢,是奴才替她收拾了送進去的,第二日早晨,那湯藥也是皇上身旁的梁公公叫奴才給她送去。奴才是親眼瞧見孫氏把那藥湯喝了的。”

“哦?既然是你親眼瞧見這孫氏喝了湯藥,那如今她的兩個月身孕又是從哪兒來的?”嘉悅暗道,這平嬤嬤說話也真是夠大喘氣的,說了半天就跟什麼也沒說一樣。

平嬤嬤繼續說著:“奴才聽聞這兩日孫氏有孕,也很是疑惑。便又仔細想了一回,才想起來奴才送湯藥去的那一日,曾在路上撞到一個浣衣局的小宮女。那個小宮女眉眼間和孫氏頗為相似,奴才正因為記得這一點,才能夠回想起來。仔細一想,那宮女好像在撞到奴才的時候,往湯藥裡頭扔了東西,奴才隻瞧見她手臂朝著奴才的方向甩了甩,當時也沒有多想。如今回想,怕是那宮女有所不當。”

這時候孫氏也止住了淚水,道:“那眉宇間與奴才相似的宮女必定是奴才的二姐,她是和奴才一塊兒小選入宮的。奴才同她在家時,便多有齟齬,如今一同入宮,她瞧奴才必定是百般不順的。”

說罷,她又似回想起什麼來,皺了皺眉,猶豫道:“且……”

嘉悅聽八卦聽得正入神,卻不想她停住不講了,趕忙催她道:“且什麼?你若是知道些什麼,儘管說來便是,不必害怕。”

那孫氏便又道:“奴才進宮後,本是與她在不同的地方當差,可後來又一同到了禦前。奴才侍寢前,幾個在禦前當差久了的宮女曾言,她的長相是皇上極喜歡的。可不久她和那幾個宮女因著口舌之爭被貶去了浣衣局,再接著奴才便得了皇上寵幸。”

嘉悅聽得津津有味,不過好在她還記得自己來這裡的事情,沒有一顆心都放在聽八卦上,“那你們怎麼就能夠確定是她將湯藥動了手腳?又或者,那湯藥之事不是你二人串通起來欺瞞本宮?”

孫氏低頭抓著帕子胡亂擦了擦臉,哭道:“娘娘明鑒,奴才是不敢做出這等欺君罔上之事的,奴才………”

正當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康熙的聲音:“哦?皇後也在裡頭?”

緊接著門便開了,康熙大步走進來,身上穿的並非常服,顯然是剛從禦書房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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