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悅進了自己身體以後感覺萬分舒暢,沒有在清朝時那種總是被什麼東西壓迫著的感覺了。
還沒等她睜開眼來看看這個久違的世界,她就收到了拂衣給她送來的最後一條“語音”。
“最後一次關鍵時刻掉鏈子,千萬要原諒我。”
嘉悅聽完後就暈過去了,她很懷疑自己是被關鍵時刻再一次掉鏈子的拂衣氣暈的,即使她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拂衣這次又掉了什麼鏈子。
暈過去的她沒聽見身旁小護士的聲音:“季醫生,不遠處還躺了個人。高燒,一直昏迷著,還一個勁兒說胡話,他是不是燒傻了啊?”
季晚是休假期間從國外被喊回來的,這會兒時差還沒倒過來,眼睛旁邊兩個熊貓似的黑眼圈尤為明顯。她強撐著給自己好友仔細檢查完身體,又聽到身邊小護士的話,眼睛一閉,也暈過去了。
小護士膽兒小,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把醫生說暈了,連忙大叫道:“快點過來幾個人啊!季醫生暈倒啦!!1”
頓時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在警方協助下,兩個病人一個醫生躺在急救車裡被搬運到了醫院。
嘉悅是三個病人裡最先醒的。
醒來的時候旁邊坐了個警察,手裡拿個小本本。
嘉悅看見那警察張嘴想說話,腦子裡突然想起來她穿越前似乎捅了個人。
完蛋了!
她想。
她這一穿回來麵對的不是有網有手機的現代化生活,而是說不定無止境的牢獄生活。
她似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那顆熱情澎湃的心臟一點一點冷下來,然後劈裡啪啦碎成渣渣。
“那什麼,能先讓我問個問題不?”她顫抖著,猶豫著開口。
“你問。”警察哥哥對她態度和善,絲毫沒有對待一個殺人犯的冷酷無情。
這給了嘉悅一點希望,她想,也許自己的情節沒那麼造型。她也許還能請個律師給自己辯護一下,比如,自衛殺人什麼的。
“我之前捅的那個人,是不是死了?”她咽了咽口水,一邊想著自己完蛋了,一邊暗中祈禱自己準頭沒那麼好。
她這一問,警察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可以解讀成對一個殺人犯最後的憐憫,也可以解讀成對她這個明知故問的殺人犯的寬容,還可以解讀成,這個警察笑點低。
“你放心,那麼小的一個刀片是捅不死人的。”
萬幸不是前兩者。
嘉悅感覺自己的心臟又活蹦亂跳了起來。
“那我明明還看見他流了一堆血,那個人還暈了。”嘉悅突然記起來自己把那個人脖子上捅了一刀,而且那個人還暈了。
“哦,那個嫌疑犯暈血。”警察對她的問題沒有感到一點兒不耐煩。
接下來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嘉悅都一一回答了。在確認了所有嫌疑犯都已經被抓捕之後。她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躺在柔軟的床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結果被消毒液的氣味嗆到了。
咳嗽聲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明顯,她心虛的瞧了瞧兩邊躺著的病人,然後從旁邊放著的包裡拿出了手機。
要問她為什麼穿越十幾年還能準確無誤的想起自己的包是什麼樣,還得感謝拂衣那個不靠譜的修仙者,走之前還特意給自己強化了一下穿越前的記憶,否則警察問她話的時候,她肯定得想半天自己今年幾歲了。
嘉悅拿出手機來,對著它凝神看了幾秒,也沒覺得它有什麼好玩的。
於是她閉了眼睛,打算意識進空間裡瞧一瞧。
拂衣走的時候給她留下了這個空間,按她的意願放了些美容的丹藥下來,還有些花花草草什麼的,又把自己的靈泉勻了她一半。
至於修煉的功法身份,拂衣直言:“你這種靈根,在一個靈氣微薄的世界根本無法修煉……”
他說了個開頭嘉悅就明白了,雖然她比拂衣智商高,但是她不適合修仙。
空間裡現在放著一口靈泉,還有一間拂衣給她搭的小木屋。
木屋裡麵是一張溫玉雕的床,睡上去溫溫軟軟,她跟拂衣軟磨硬泡拿過來的。
還有一個製作粗糙的木箱子,是在拂衣的幫助下從樹上砍下來的木頭,那樹還是她種的,在那之前拂衣從來沒想過給空間裡那大片的土地種點什麼東西。
箱子裡放著幾個玉瓶,裡邊滿滿當當塞著的都是美顏的丹藥。
把自己的領土環繞了一圈,又順手在土地上撒了點花草種子,還沒澆水來著,她就聽見耳邊響起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
熟悉到她有點想哭。
季晚沒想到,自己就是出了個國,休了個假,轉頭好友就被綁架了。
等她急匆匆從國外趕回來,帶著兩個非國產的黑眼圈到了事發地點時,她看到好友躺在草叢裡,臉色蒼白,衣服上還沾著血跡。
嚇得她差點睡過去,把十八班武藝全用上去檢查了一遍,她才確認好友隻是疲勞過度,再加上一點兒低燒,半昏半睡了。
確認了好友沒事兒,她也就放鬆了,然後也睡過去了。
季晚沒睡多久就睜開了眼,四處看看,發現好友躺在她旁邊的床上,立馬跑過去看。
“阿悅……”她剛開了個口,叫了個小名,就被剛剛還睡著的好友抱住了。
季晚有點僵。
嘉悅則是有點兒慌。
她抱上去的一瞬間,突然想起來季晚是有潔癖的,平常在她家梳頭發,衛生間地上掉一根頭發,她都得拿鑷子輕輕夾起來,慎重的扔到垃圾桶裡,然後再把鑷子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