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葉歡瞅了張有才兩眼,收回目光後,拿過桌上的雞蛋,再轉身上樓。

夜裡歇下前,她鎖緊了門,還搬了椅子擋在門後。

剛躺下,就聽到樓下有罐子摔碎的響聲,葉歡心裡猛地顫了下。但她沒下樓,因為她猜得到是張有才喝醉了酒。

這一晚,她睡得不太安穩。

次日起來,剛下樓,果然看到碎了的酒罐,濃厚的酒味飄在客廳,她忙去開窗。

張氏進來後罵咧咧道,“有才也真是的,半夜喝什麼酒。葉歡你快點收拾下,馬上要開門營業了。”

前兩日因為葉歡落了水,酒館一直歇業,今兒葉歡都起來了,張氏可不願繼續關門。在她眼裡,眼下掙的銀子都是她張家的。

酒館重新開業,早上隻有幾個小孩來幫家裡打酒。

到了正午,才有坐店喝酒的客人。

來的第一個,是捕快錢澤元,和葉家住隔壁,快有八尺高,皮膚黝黑。

他剛進來,就讓葉歡上壺酒。

葉歡回憶了一下,錢澤元和原主打小一塊長大,心裡一直有葉歡,奈何葉家要招贅,而錢澤元是獨子,也就隻能把這份喜歡藏心裡。

原劇情裡,葉歡被張家趕走後,錢澤元去查了張茂才,奈何打不過郡守的人,還被砍成殘廢。

葉歡勺了酒,並送了一盤花生米給錢澤元。

“葉歡,吉州來信了嗎?”錢澤元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下。

吉州就是臨水鎮一帶的郡城,張茂才科考的地方。

葉歡搖搖頭,有些期待道,“應該快了吧。”要是吉州來消息,張家人就會等不及了。

不過她的期待,看在錢澤元眼裡,就有些刺眼。他接連喝了幾杯酒,臉頰沒紅,反而更黑了。

很快又進來幾位客人,本來在外頭沽酒有店小二來做,可原本的店小二被張氏趕走,張有才又醉酒不醒,隻能葉歡自個來乾。

臨水鎮不大,統共兩條做買賣的街,還一眼能望到頭,來喝酒的都是街坊鄰居,誰家底細都清清楚楚。

葉家的酒館開了三代,葉歡爹娘都是踏實善良的人,在葉家老一輩都去世後,鄰居也多次勸過葉歡彆讓張氏住過來。贅婿就是贅婿,怎麼能讓婆婆過來一塊住。

但原主心太軟,被張氏哭了幾回,加上張茂才軟磨硬泡,便答應了。

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麻煩。

錢澤元提到了吉州,剛進來的幾位客人也湊了過來。

其中一個李大叔,看張家最不順眼,當初他想讓自個兒子來葉家當贅婿,可被張家搶了先。他剛坐下,就哼哼道,“按日子算來,茂才也該來消息了,怕不是在吉州看花了眼,被什麼小娘子勾去了魂。”

有人馬上接話調侃,“有這個可能,茂才長得斯文,好些姑娘都愛他這樣的。”

“葉歡啊,要是你家茂才真中了秀才,你怎麼辦啊?”李大叔轉頭問道。雖說葉歡漂亮還有點錢,但到底是開酒館的,以前是張茂才高攀,但如果張茂才真中了秀才,葉歡這酒館八成開不了。說來說去,當初就不該讓贅婿去讀書。

“一天天地亂嚼舌根,是嘴爛了,還是心黑透了?”張氏從後堂衝出來,沒好氣地衝李大叔罵道,“要喝酒就老實點坐下喝,嘴裡吧啦吧啦個不停,真該拉菜市口去閘一刀。”

說著,張氏拽住葉歡的手往後院走,低聲斥責道,“一個女人家,成天拋頭露麵,你還有沒有把茂才放在眼裡。若是茂才真中了秀才,你讓他臉往哪放?”

原主本性內斂,但剛成婚,爹娘就去世了,張茂才一心要考功名,不得不獨自撐起門楣。本來有個勤快的店小二,奈何新來的張有才時常醉酒不起,隻能硬著頭皮出來沽酒收錢。

葉歡心裡冷哼,麵上卻露出一絲委屈,低聲道,“娘,您待會彆說大哥了,他肯定心情不好,才會醉酒誤事。”

張氏:......

她什麼時候要罵大兒子了?

在張氏狐疑時,酒館裡的李大叔還在叨叨,“真是白瞎了葉歡那麼好的姑娘,這哪裡是招贅,明明是給自個找苦吃。”

“就是,葉歡模樣好,家底也殷實。”馬上有人附和,“張氏沒住進來前,對葉歡軟言細語,現在比惡婆婆還惡婆婆。要是他家茂才真中了秀才,豈不是要翻天去。”

“誰說不是呢。”李大叔歎氣道,“要是葉歡是我家兒媳,肯定當寶供起來,哪裡像張家人,暗地裡偷吃,還儘不乾人事。”

“行了!”

一直默默喝酒的錢澤元“砰”地放下酒杯,“一群大男人背地裡說閒話,也不害臊。”

拿起佩劍,走到櫃台放下銅板,錢澤元正要走時,突然聽到後院傳來一聲驚呼,他想都沒想,衝了進去。

李大叔幾人,也跟了進去。

幾個人剛進後院,就看到葉歡瑟瑟縮縮地靠在牆角上,大冬天卷著袖子,蔥段般的纖手白得發亮,但很快就凍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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