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就方才張茂才的著裝來看,張茂才又混出頭了。
原著裡的張茂才,就是一個為了上位而處心積慮的人,前半生做了不少損陰德的事,卻還能兒孫滿堂。
因為遇見張茂才,葉歡帶著葉長明先回去了。
她心裡突突的,讓葉天盛出去打聽。
兩日後,葉天盛帶了消息回來,說張茂才是徐州新任太守。
“姐,你的臉色那麼難看,是你熟人嗎?”
“是我前夫。”葉歡把葉天盛當親弟弟,這個事沒必要瞞他,“就是我之前說過,被我休了的那個。”
“他不是被奪了功名,怎麼又成了太守?而且,他如今也不叫張茂才,而是叫張合生。”葉天盛驚訝道。
“想來是改了籍貫。”葉歡猜到。
原著裡的張茂才升官就很快,他會奉承,也懂得拍馬屁。隻要能讓他往上爬,什麼事都願意做。
按著書裡劇情,原主也會和張茂才重逢,不過那是在十年後的事。屆時原主會原諒張茂才,再次嫁給張茂才。
想到這裡,葉歡就胸口悶。
“天盛,這段日子我就不出門了。”葉歡思索道,“張茂才肯定會打聽我,你派人回我老家臨水鎮一趟,找族長葉太公要一份張茂才的籍貫。”
“好,我這就派人去,也會交代店裡夥計。”葉天盛道。
之後十天裡,葉歡都沒出門。
直到她拿到了張茂才的籍貫後,連同信件寄去給孫嘉裕。
葉歡打聽到張茂才的夫人姓餘後,就大概猜到怎麼一回事。八成是當年那個郡守小姐幫了張茂才,原著裡的郡守小姐就對張茂才情根深重,不然也不會在得知張茂才有夫人後,還願意嫁給張茂才。
被奪了功名的人,卻改頭換麵重新科舉,還當了太守,這可是欺君殺頭大罪。
信送出去後,葉歡一直在等孫嘉裕的回信。
另一邊,張茂才也有了葉歡消息,畢竟葉歡在徐州待了五年,就算再低調,他花了點功夫,還是把葉歡給找到了。
這一晚,張茂才正和管家說到葉歡。
餘芊芊隻聽了天盛酒樓四個字,就衝了進來,哭著道,“張合生,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都給你納妾了,你怎麼還去玩酒樓的女人?”
張茂才看了管家一眼,管家識趣地關門離開。
“餘芊芊,你要是不想過可以直說,你知道葉歡是誰嗎?”張茂才沒好氣道,“那是我原配!”
雖說張茂才驚訝葉歡的改變,但可以確認,他之前見到的就是葉歡。
聽此,餘芊芊愣住了,過了會才問,“你不是說她隻會釀酒,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人嗎?怎麼有本事在徐州開那麼大的酒樓?”
“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張茂才離開臨水鎮後,再也沒回去過,更不敢派人回去打聽,就怕被人知道他是臨水鎮的人。
“那......那她有認出你嗎?”餘芊芊擦了眼淚,害怕道。
張茂才搖頭,“不知道。”那日雖然對上視線,卻隻是匆匆一眼,並不能確定。
“什麼叫不知道?”餘芊芊壓著嗓子怒問,“要是她認出你,還發現你當了太守,這個事情捅出去,我們餘家和你都要完蛋了!”
是餘行之幫張茂才改了戶籍,也是餘行之後來幫扶過張茂才。若是張茂才因為戶籍出事,餘家和張茂才都要倒黴。
餘芊芊這個張夫人,也要因此而連坐。
“你當我不知道嗎?”
就是因為知道結果,張茂才才會一直記掛這件事。
“那怎麼辦?”餘芊芊慌了,她雖然嘴上時常抱怨張茂才變了,可她如今是張茂才的夫人,若是張茂才出事,她也逃不掉,“天盛酒樓那麼大,和之前的太守也有些關係。咱們若是明著去對付天盛酒樓,要是葉歡不管不顧去盛京告狀,咱們都要完蛋。”
越說,餘芊芊越怕。
見張茂才一直皺眉不說話,餘芊芊更心急,脫口道,“要不然咱們讓葉歡消失,怎麼樣?隻要葉歡死了,不就沒人知道你改戶籍的事?”
張茂才瞳孔漸漸放大,他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沒想到,餘芊芊能那麼狠。
不過餘芊芊說得對。
隻要葉歡死了,他就沒事了。而天盛酒樓那麼大的招牌,被入室搶劫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當即,張茂才就有了主意。
兩日後,幾個山匪喬裝打扮進了徐州城。
當天夜裡,他們就蒙麵潛入天盛酒樓的後院。
隻不過,這些人剛踏進院子,黑暗處就衝過來幾條獵犬,高聲喊叫的同時,撲向那幾個蒙麵人。
“啊!疼死我了!”
“哪裡來的獵狗?”
幾聲驚呼,把屋子裡沉睡的人都吵醒。
葉歡穿上外衣,拿了枕頭底下的匕首,衝出屋子。
微弱的月光下,五個高大的蒙麵人,被她養的幾頭獵狗圍在中間。其中兩人被撲倒在地,光聽慘叫,就十分痛苦。
來徐州辦酒樓時,葉歡就找人馴養了五條最凶的獵狗。
酒樓招牌越做越大,難免會有想偷雞摸狗的人,葉歡一個女人,葉長明是小孩,隻有葉天盛一個成年男丁。思來想去,葉歡覺得養狗看家最好。
這些獵狗,白日關在籠子裡,夜晚才放出來把守院子。
葉歡看到院子裡的五個人,這會並沒有想到張茂才身上,而是當成一般的賊人。
五個人被凶猛的獵狗圍住,其中一個想爬牆逃跑,卻兩腿發抖,爬了一半又摔了下來,反而被獵狗咬中大腿。
一樓住的小廝和葉天盛衝到院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五個人給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