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明從書院回來後,酒樓裡的人都知道他是東家外甥,每個人看到他都客客氣氣。
每日讀完書,葉天明喜歡去酒樓裡找人玩。
這一日,一個跑堂的看到葉天明,說酒樓外來了個他同窗。
沒多想,葉天明就出了酒樓。
可剛到街上,一輛馬車呼嘯駛來,停下後,下來一個壯漢,捂住葉天明的嘴把他抱上馬車。
等葉天明再次醒來,就在一個廢舊的莊子裡。
腦袋有些沉,手和腳都被麻繩捆住,嘴裡還塞了一團破布,臭烘烘的。
小孩兒長那麼大,頭一回遇到這種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等看到院子裡進來兩個人,認清楚是誰後,葉天明瞪大了眼睛。
張茂才拿掉葉天明嘴裡的破布,蹲下道,“小雜種,你還是留點眼淚,待會哭給你娘看吧。”
“你要乾什麼?”葉天明憤怒掙紮,但胳膊都紅了,還是沒能掙紮開麻繩。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張茂才想到葉歡這會著急的模樣,心裡就舒坦許多,“你娘搞得我連續睡不著覺,今兒個我也要滅滅她的氣焰。我倒要看看,她會不會為了你這個小雜種,隻身赴險呢。”
說完,張茂才又用破布塞住葉天明的嘴。
與此同時,葉歡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綁匪信上說,隻讓她一個人來,她通知了孫嘉裕後,就讓馬車帶著她出城,快到莊子時,準備下馬車步行。
“葉娘子,孫大人吩咐了,您儘量多說話拖延時間。”車夫掃了一眼四周,又道,“孫大人有皇上禦賜的令牌,已經去調動徐州城外的駐軍。張茂才為的是一個後患無憂,千萬彆被他嚇到了,等您進莊子後,會有侍衛暗中隨行的。”
葉歡點點頭,張茂才狗急跳牆,指不定要做什麼事,她還是有些忐忑。但想到天明在張茂才手中,又心急如焚。
深吸了幾口氣,葉歡才朝莊子走去。
莊子門口把守的侍衛放她進去後,就看到坐在院子裡喝茶的張茂才。
“張茂才,我兒子呢?”葉歡咬牙問。
張茂才聽到下屬說葉歡的確是一個人來的,哈哈大笑下,對葉歡招招手,“急什麼,來都來了,坐下陪我喝杯茶。”
葉歡想早點確認天明有沒有事,站在原地沒有動,“張茂才,你是不是怕了?”
“我有什麼好怕的?”張茂才放下茶盞,抬頭看向葉歡,見葉歡還是挺直腰板,十分不爽,“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葉歡,如今那個小雜種在我手中,我捏捏拳頭,就能弄死他。但我還不會那麼做,既然你那麼看重他,不如就把他放在我這裡吧。”張茂才起身走到葉歡邊上,“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他能平安長大。”
“哈哈,張茂才,你要我聽你什麼話呢?”葉歡挑眉道,“是要我不繼續追查張有才的地下賭場,還是讓我去給你娘磕頭?”
“做人還是清醒一點比較好哦。你和張有才做的那些事,我都搜集到證據,若是今日我和天明誰有事,那些證據都會送到盛京。你也知道的,我和前任徐州太守是朋友,他不介意幫我告禦狀。”
“我就知道是你!”
張茂才猛然湊近,低吼道,“為何你要苦苦相逼?葉歡,你的心也太狠了!”
“不是我要逼你,而是你在逼我。李辰五個人,是你派來的吧?”葉歡說得慢,卻一個字一個字地猜穿張茂才的秘密,“若不是我養了獵犬,今兒可沒功夫站在這裡和你說話。”
說話時,葉歡已經把院子打量了一圈,並不大的院子,天明肯定在其中的一間屋子裡。
聽葉歡提到李辰,張茂才冷了下,轉而冷笑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還裝得那麼好,你不去當戲子,真是太可惜了!”
葉歡心想,她確實演得還不錯,但還是張茂才心裡有鬼,才會擾亂張茂才的思緒。
就在這時,葉歡正對麵的屋子突然傳來低低的呻.吟。葉歡聽著不對勁,想要進屋去,卻被張茂才拽住胳膊。
“你給我站住!”張茂才凶道。
而屋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一群弓箭手。
一支羽箭正中張茂才的胳膊,疼得張茂才驚聲尖叫,鮮紅的血滴順勢落下,染紅地磚。
“來人……”
張茂才痛苦地喊出兩個字,就看到屋頂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瞬間驚住,“怎……怎麼會這樣?”
張茂才不敢置信地看著屋頂,來的都是軍士,葉歡怎麼能調動他們?
“砰!”
在張茂才愣住時,大門被猛地撞開。
孫嘉裕帶著一群軍士衝了進來。
而張茂才的那些下屬,全被打趴下,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歡衝進屋子時,潛伏進屋子裡的侍衛已經幫葉天明鬆綁。
葉天明衝過來抱住她,“娘,我好害怕啊。那個壞人罵我小雜種,還說要我們好看……嗚嗚。”
跟著進來的孫嘉裕,聽到“小雜種”三個字,眸光微斂,閃過一抹殺氣。
他轉身看向被捆住的張茂才,冷聲道,“先拖出去,打上三十軍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