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眼眶泛著紅,看著他的目光濕漉漉的。
霍玨微微一怔,隨即便一扯馬韁,徑直掉個了頭,緩緩行至車窗處,對薑黎道:“阿黎可要騎一會馬?”
薑黎下意識看了眼他身下的馬,道:“我不會騎馬。”
“無妨,我與你同乘一匹便好。”
薑黎聞言便有些躍躍欲試,她長這麼大,連馬都沒摸過,更彆說騎了。
霍玨讓人停了車,打開車門,將她抱了出來,放在馬背上。
薑黎一坐上去便戰戰兢兢地攥緊馬韁,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
霍玨踩著馬踏利落上馬,輕聲道:“彆緊張,我在你身後,不會摔。”
薑黎這才安心了些,後背靠上霍玨的胸膛,整個人被他身上淺淺淡淡似竹似麝的香氣籠罩。
那雙懸在半空中的腳忽地就著了地。
薑黎偏頭望了他眼,看了好半晌才笑著道:“你快讓馬兒動起來。”
小娘子聲音溫溫軟軟的,含著點兒笑以及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卻再不複方才的茫然沮喪。
霍玨低眸看了眼她發際線處那毛茸茸的額發,輕甩了下馬韁,身下的馬緩慢地跑了起來。
這會正是下午,太陽並不毒辣,秋日裡的風涼絲絲的,沁人心脾。
官道兩旁是一望無際的水田,還有大片大片的果林,更遠處,是層巒疊起的山陵。
佟嬤嬤看著窗外兩人越跑越遠的身影,忍不住笑道:“阿黎還真是好哄得很,日後兩人怕是連架都吵不起來的。”
衛媗慢悠悠地搖著手裡繡了朵大紅牡丹的團扇,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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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黎一整個下午都騎在馬上,霍玨見她喜歡便由著她,一路風塵仆仆,待得夜裡他們進了驛館休憩,薑黎方才知曉這一下午的樂子究竟帶來了多大的罪。
桃朱在屏風外守著,聽見薑黎在浴桶裡“嘶”了好幾聲,忙道:“夫人,可要我進去伺候?”
薑黎泡在水裡,刻意忽略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痛,道:“不……不用了,你退下罷。今日你與桃碧都累了,快去休息吧。”
桃朱哪敢真的走,繼續老老實實守著。
約莫一炷香後,屏風內一陣“嘩啦”的水聲,沒一會薑黎便穿著一身素色的裡衣走了出來。
薑黎出來後,見她還在,挑了挑眉,道:“你怎地還不去休息?咦,桃碧呢?”
聽到桃碧的名字,桃朱低下眼,壓下心裡的一絲惱怒,恭聲道:“桃碧應當是去廚房給夫人取茶水去了。”
薑黎不疑有他。
桃朱伺候薑黎睡下,接著才輕手輕腳地出了屋。
一出去,便見桃碧提著一壺茶水,亦步亦趨地跟在霍玨身後走了過來。
桃朱掩下眼底的異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夫人呢?”
“夫人剛剛睡下,”桃朱垂著眼答道,頓了頓,又斟酌著添了一句:“夫人身子似乎……有些不適。”
霍玨聞言神色一凜,也顧不得其他,推門大步邁了進去。
桃碧正要跟進去,卻見房門帶了道疾風“砰”一聲擦著她鼻尖合上。
不由得麵露窘迫,一時進退維穀。
桃朱幾不可聞地嗤了聲,伸手摸了摸茶壺的外壁,果然,茶早就涼了。
她冷冷掃了桃碧一眼,一言不發地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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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床頭一豆微弱的燭火搖搖曳曳。
雪青的幔帳裡,隱隱約約一道曲線玲瓏的身影。
霍玨掀開床幔,薄薄的光線從他身後透了進來,薑黎轉過身看他,往常紅豔豔的唇微微泛著白。
“哪兒不舒服?”他低聲問道,手隨著聲音探了過去,貼上薑黎的額頭。
薑黎捉住他的手,道:“我沒事。”
霍玨定定凝視她,薑黎對上他的目光,沉默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就腿磨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礙,過兩日便能好。”
霍玨清冷如月的臉晃過一絲了悟,上榻抽走蓋在薑黎身上的寢被,長手一伸便剝掉了她的褻褲。
“我看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