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了及笄禮後,太子府派來的宮嬤就教過她夫妻敦倫之事,原想著再難受也要咬牙撐過去的……
“看我作甚?”薛無問似笑非笑道:“我舍不得你疼,心疼你還不成了?”
衛媗委實不想再同他說這些榻上之事,長睫一低,不再看他。
哪想到這廝忽地就將她扯進懷裡,低頭吻了下來。
外頭不知不覺飄起了小雨,細雨如蛛絲,在這天地間織起了密密的網。
佟嬤嬤放下傘,剛要叩門,忽然聽見裡頭傳來一聲帶了點兒惱意的嬌斥聲,手登時一頓。
她輕咳了聲:“姨娘,可要用膳了?”
衛媗推開薛無問,從他腿上起來,低頭理著被他弄亂的外衣,慢聲道:“嬤嬤進來罷。”
佟嬤嬤領著侍女入內,邊擺膳邊悄悄望了衛媗一眼,隻見小娘子精致的麵龐上,雙頰泛粉,櫻色的唇微微泛腫,眉梢眼角間滿是春色。
佟嬤嬤心下一歎,姑娘自打離開青州後,已經許久不曾這般有生氣過了。
-
薛無問陪著衛媗用過晚膳後,便出了無雙院。暗一給他撐傘,目光悄咪咪地在他唇角掃了下。
嘖,世子唇角那裡是破了吧。雖然不明顯,但絕對逃不出他的金晶火眼,就是破了。
隻不過看破不說破,他懂。
暗一十分善解人意道:“世子,可還要去靜心堂?”
薛無問搖頭道:“不去,回墨韻堂罷。”
他說著,不知想到什麼,斜睨了暗一一眼,不動聲色道:“你不是整日自詡自己飽覽群書麼?我問問你,你可有看過什麼不錯的……香豔話本?”
暗一瞪圓了眼,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什麼香豔話本?世子這是拿他當什麼人看待了?他登時漲紅了臉,恨不得將手上的傘扔擲到地上去。
“我雖然愛看戲折子話本子,可那裡頭講的都是正經故事,半句豔詞豔語都無。”
薛無問漫不經心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該學學,就算看過也無人會笑話你。”
暗一忽然一個激靈,“世子,你是要……學?”
薛無問似笑非笑地睇他,“總之你下回去買話本子,替我捎幾本回來。”
暗一好似頭一回認識自家世子一般,瞪著眼盯著他看了許久,半晌,他撓了撓頭,又道:“若世子真要……學,我倒是知曉盛京有一位奇男子。”
盛京的這位奇男子姓阮名貴,是紅袖樓一名妓子的兒子,自小在紅袖樓裡見慣了風月。
此人傳奇之處倒不在此,而是這男子乃盛京幾位富商遺孀爭相爭搶的入幕之賓。
說來阮貴相貌平平,身量也不威武,卻極得這幾位富太太喜愛。
“我聽戲樓的台柱子道,那阮貴似是在風月之事上很是有兩把刷子。”暗一神秘兮兮道。
第二日,很是有兩把刷子的阮貴才剛從溫柔鄉出來,便被錦衣衛捉到了玉京樓。
阮貴戰戰兢兢地進了一處雅閣,見裡頭坐著位身著飛魚服的俊美男子,隻當是自己與幾位夫人偷情之事被人捅到了錦衣衛,忙下跪道:“大人饒命,小的,小的都是被逼的呀!”
薛無問唇角一僵,下巴往一邊椅子抬了下,道:“沒人要你命,坐,有事問你。”
阮貴哪兒敢坐,提心吊膽地行至薛無問斜角處,彎腰恭敬道:“大人有何事要問?小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薛無問抬眼打量他一眼,身板瘦小,麵容稚嫩,實在很難想象這人會是暗一嘴裡的“奇男子”。
薛無問垂眸抿了口茶,“聽聞你深諳風月之道?”
阮貴聽見這話便是一愣,腦子裡迅速閃過幾位相熟小倌提過的某些官員的癖好,心不由得重重一跳。
忙用餘光悄悄覷了覷薛無問,這位可是盛京三公子之首呢,生得自是俊美絕倫,便是阮貴這男子看來,薛世子這長相當真是萬裡挑一的。
雖說他不曾伺候過男子,也不好此道,但若是薛世子非要……那也不是不可。
畢竟要保命不是?
阮貴縮了縮臀,硬是擠出一絲媚笑,道:“小的技藝尚可,就是……就是小的從未伺候過男子,一會還得世子耐心些。”
話音兒甫落,這屋子的氣氛一時冷凝。
薛無問太陽穴重重一跳,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想什麼呢?找你來傳授些技藝,不是讓你來賣身。”
阮貴被他看得後脖子一涼,忙堆起笑容道:“不知大人想問甚?”
這話倒是問倒了薛無問,他也不知具體該問甚,隻好道:“如何能讓那些格外怕疼的姑娘,咳,舒服些?”
阮貴下意識便看向他骨節分明的手,暗暗點了點頭後又悄悄看向他薄薄的唇,嗯,唇線優美,唇形飽滿,再次暗暗點頭。
當然最重要還是……
阮貴的目光往下落,擦過薛無問的腰封,正要繼續往下,忽然“哐當”一聲,一道茶盞被重重摔到地上。
薛無問散漫笑了聲,笑意卻壓根兒不達眼底,“瞧哪兒呢?眼睛不想要了?”
茶盞碎裂的聲響,守在門外的暗一自是聽到了。
不過世子沒讓他進去,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世子“學藝”。隻心底到底有些納悶,這“學藝”居然學得如此激烈,連茶盞都摔了,不愧是世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