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欽意識到, 寧佳書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抱緊了他的腰,像是嚇到了。
“沒事了。”他拍拍她的背。
她卻並沒有鬆手的意思。
幽暗的地下停車場, 還是手機鈴音率先打破靜謐。
寧佳書閉上眼睛暗罵, 奈何那聒噪的鈴聲響個不停,她隻能假裝才回神, 從霍欽懷裡脫身出來,去撈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和暢的。
這也太會挑時候了!
作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那麼大屏幕, 霍欽明顯也看到了來電提醒顯示的姓名。
寧佳書的指尖猶豫一瞬,忽地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不想我跟和暢往來嗎?”
她笑起來,利落把電話掛掉塞回口袋。
“我可以答應你。”
女人抿開的唇線起伏漂亮,雪白的牙齒閃著光,仿佛已經對獵物躍躍欲試,“但我有條件。”
霍欽的嗓子又開始啞了,“什麼條件?”
“你靠近一點。”寧佳書吩咐。
霍欽不知道她又想出什麼古靈精怪的主意捉弄人, 論起磨人程度,寧佳書這一點上比黃豆豆的段位高的不止一個階。
心裡什麼都清楚,但他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頭低一點, 我就告訴你。”
霍欽依言低頭。
寧佳書的手就在這時順勢圈上男人的脖頸,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霍欽身體一緊, 便聽寧佳書貼著他的麵頰,輕聲耳語, “你看, 你每次都上當。”
從下車時故意落下的手機, 再到剛剛每一步。
換成彆人,大抵直接沒有近他身邊的機會,霍欽卻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半推半就一再容她放肆。
“我聽說昨天有人看見你去找了姚主任,是不是?”寧佳書問他。
何西是乘務長,消息比常人更靈通,她今早聽說寧佳書又接到飛行任務,清醒過來,便琢磨起這一茬。
“今天複飛也是你幫我的,對不對?”
霍欽沒有出聲。
那便是默認了。霍欽是明星機長,家裡又是申航高層,具體什麼職位,她雖然不清楚,但據何西說,申航很多領導都會賣他麵子。
對她來說事關前程,對他卻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昨天明明她們稱得上不歡而散,他卻還是幫她做了最後一件事。
“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偏偏要壓抑本能,活得像個修道士,多無趣,嗯?”
寧佳書仰頭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像星星發亮,上挑的尾音成了鉤子。
讓霍欽想起來深海裡的一種雌性魚類,她們靠發光來捕獲獵物。
因為深海太暗了,沒有一絲光線,獵食者深諳獵物的欲|望,隻需要發光引誘,便有前仆後繼的魚蝦撲上去,串在它的牙齒上。
現在,他就是那個被捕食的獵物。
明明已經清楚再往前的危險,生物的趨光性卻讓他抓緊那一點甜頭舍不得放開。
男人的愛和女人的愛不同。
女人會因為相處時間的增長天長日久愛上一個人,甚至可能因為一時感動,衝動地答應一場求婚。男人卻不會,他們是理智的,很難將就,最愛的人,永遠是一生中特定時間出現的,讓他瞬間生出感覺、念念不忘的那一兩個。
社會版新聞上常出現男人結婚多年出軌初戀的報道,多半便是這樣的原因。
霍欽這些年沒交過女朋友,因為初戀像是一塊模板,不管他有意識無意識,總在用寧佳書作為標尺去衡量。
而他找不到更喜歡的。
他清冷的臉頰像神祇一般不可侵犯,寧佳書卻偏要去咬他唇角。
她喜歡看那英俊的臉上因為她出現裂紋,漆黑的眼眸裡情|欲湧動。
寧佳書從前聽人說過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前任就像wifi,隻要沒有新人改密碼,就永遠連得上。
她踮腳時候在心中默數。
一。
二。
三。
隻主動到第三秒,霍欽的掌心便鬆開,扶上女人的腰反客為主。
瘋狂而熱烈。
吻到寧佳書快要窒息才鬆手放她喘息,呼吸極重,他問她,“你要什麼條件?”
“很簡單啊,你代替和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