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人行道地磚上,清晨的風拂過,帶來些許涼意,還伴著幾聲鳥鳴的清脆啼囀聲。
岑易靠在便利店門旁的一根燈柱下,身體重心落在右肩,一隻腿筆直撐著,另隻微屈,正閉著眼,憑本能吸著豆漿續命。
他身上穿的還是俱樂部隊服,白色Polo衫,肩處鬆垮披著藍白訓練服外套。
稍顯淩亂的碎發耷在額前,膚色冷白帶光,就是眉眼透著幾分頹懶,顯得蔫蔫的。
看他這幅樣子,應該是通宵剛打完比賽回來。
紀初謠拽住了來福、顧德拜向前走的步子,盯著人想道。
隨著“吸溜”一聲到底,豆漿空了,岑易睜眼,正好和紀初謠的視線對上。
岑易似乎並不意外會在這裡遇見她,自然無比地抬手打了下招呼:“阿菜,早啊。”
有點疲憊的嗓音,低啞沉沉。
岑易拖著步子走出兩步,從她身邊路過,將手上的豆漿杯擲進垃圾桶,徑直穿過斑馬線走開。
外套的後擺隨風微微上揚少許,漫不經心。
紀初謠回頭望了望,看著岑易的身形越過三兩車流,直到繞進隔壁公寓樓,隱去不見。
原來算是半個鄰居啊。
————
岑易開了密碼鎖走進玄關,黎川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在琉璃台倒了杯水,道:“我爸媽今天都不在家,冰箱裡有吃的,你餓了就自己稍微熱點,我回去再睡會兒。”
岑易剛喝完一杯豆漿,困得要死,也沒什麼食欲,拖腔“嗯”了聲,卻是扭頭進了客房。
黎川無語地看著已經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認命地繞進廚房幫人熱粥。
岑易回到房間,將外套往椅背一扔,就躺床上蒙著枕頭睡覺。
被家裡趕出來後,他大多時間都睡在俱樂部宿舍,不過那種一米二的小窄床,經常能把他睡去半條命,所以偶爾也會來黎川家過渡一下,調養生息。
時間久了,他們家這間客房,也就單獨給他騰了出來,存放了不少他的私人用品。
岑易睡了半個小時,被黎川叫出去吃早飯。
在床上保持挺屍的姿勢一動不動癱了兩分鐘,才揉著一把雞窩頭往外走。
黎川已經喝了大半碗,瞥他一眼:“昨晚又跑去乾什麼了,這麼晚才回來。”
岑易舀著勺子給粥散熱:“拿了第一,隊長請客慶祝。”
“獎金有多少。”
“不多,友誼賽,扣完稅,隊裡幾個人分分,夠一個月生活費。”
黎川輕嘖:“你也是骨頭夠硬,這樣還敢跟家裡剛下去。”
岑易笑:“謝謝誇獎。”
黎川:“……誰誇你了。”
岑易沒臉沒皮:“說我骨頭硬,總比說我骨質疏鬆好。”
黎川懶得接他的話,岔開話題道:“吃完你就接著睡吧,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點。”
“我來你這兒是想吃頓好的,你就請我吃外賣?”
“那跟早上一樣,繼續喝粥。”
岑易簡直要被氣笑了:“你就不能跟叔叔多學幾門菜,要傳出去米其林大廚的兒子隻會煮粥喝,也不怕人笑掉牙。”
黎川麵不改色:“愛喝不喝。”
岑易將勺子扔到碗裡,闊氣道:“算了,彆煮了,中午易神帶你出去下館子。”
黎川直擊靈魂:“是麼,那你是打算請我吃十塊錢的關東煮,還是五塊錢的餛飩?”
岑易一言難儘:“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個印象?”
黎川輕“嗬”一聲:“你還請我吃過彆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