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易將椅子往桌旁一撂,懶腔懶調道:“你是肌無力還是腎不行,搬兩趟就喊累。”
安澤超大聲:“我踏馬明明是心累!”
岑易沒什麼起伏地“哦”了一聲,趕人道:“行了,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安澤:“……”
安澤文明地在心中罵了十遍狗逼岑易,憤憤走開。
岑易坐下身,一雙大長腿習慣性地越過桌杠,筆直伸到前麵。
想到什麼,頓了頓,又縮了回來。
那邊紀明熙幫徐至秦理了一些理解題的答題套路,姍姍來遲。
本來看岑易在那兒寫字,還有些稀奇他什麼時候對語文考試態度變那麼端正了,走近了才發現這人在寫數學,嘖嘖道:“易神有點囂張啊,考試不複習,跑去刷競賽題。”
岑易眼睛都不斜她一下地應道:“熙姐也彼此彼此。”
紀明熙笑啐,正想再搭腔說句什麼,餘光瞥見岑易桌上的咖啡,隻覺得上頭的法文字體過於眼熟。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拿著的,又看了眼妹妹的背影,驀地沉默了下來,表情有些深沉。
完了,她徹底迷亂了。
岑易看人站邊上一直不說話,奇怪道:“怎麼了。”
紀明熙斂的飛快:“沒事兒,就是看你這題有點難。”
————
到了八點,班上學生陸陸續續地前往各自考場。
考場信息昨天就貼公告欄上了,紀初謠當時嫌人多,沒擠進去看,現下才知道自己的考場在三班。
紀明熙看完自己考試的班級,接著就看妹妹的,道:“三班在三樓,認得路嗎,要不要我先送你上去。”
紀初謠有些哭笑不得,每層樓四個班,按順序排列,哪有不認路的道理。看紀明熙的考場在一樓,完全不順路,於是道:“沒關係,我自己上去就行。”
“行。”紀明熙也沒強求,又順著名單看了遍,“岑易跟你一個考場,如果遇到筆沒油,或是橡皮掉了之類的,可以直接找他。”
紀明熙話脫出口,又覺得不對,改口抹黑道:“算了,這貨每次去考試,工具都是直接找監考老師現場借的,沒見他一次帶齊過,你還是彆鳥他比較好。”
兩人從樓梯口分開,紀初謠到三班到的有些早,他們班的人還有大半沒散開。
不知道哪個男生帶頭吹了聲口哨,叫道:“笛哥,女神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無數道視線齊刷刷朝門口投去。
其實昨晚三班班長從教務處領來座位條,他們就知道了紀初謠考場在他們班。一幫人昨天晚自習就調侃了很久,今天故意等在這裡想起哄。
紀初謠起初沒太反應過來,看邊上不少外班的同學已經進去找位置了,自己也跟著進去,找到後才發現她座位上的男生還沒走。
紀初謠想著這時候再出去顯得有些奇怪,左右不過幾分鐘時間,索性決定站邊上等會兒。
誰想那男生快速把桌上的東西往桌肚裡一塞,拿起筆袋就讓座,嬉皮笑臉道:“嫂子快坐。”
“喔——”
三班男生響起一片鬼叫,還有幾個男生把手舉過頭頂鼓掌的。
女生向她投來輕笑趣味的眼神,帶著說不出的深長意味。
紀初謠蹙了蹙眉,走廊上人流湧動,整座教學樓都不太安靜。她不太能分辨身邊這些人都在說什麼,但那種類似於語氣詞的窸窣聲響,像細密的針孔,引起層層不適。
抿抿唇,將筆袋橫放在桌沿,坐了下來。
少男少女時期的曖.昧氛圍其實很容易製造,隻消圍觀者的幾個眼神,幾句起哄,心照不宣的感覺便能徹底彌漫開來。
徐向笛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朝紀初謠走近,停在她桌前。
在眾人的視線下,帶了點局促和緊張,閒聊似的開口道:“好巧,你在我們班考啊。”
許是主動搭話了的關係,邊上好不容易稍稍安靜下來的空氣因子再次躁動起來。
紀初謠指尖揪在筆袋上,攥的有一些緊,似乎這樣才能稍稍緩解一點壓迫感。
秉著他幫她搬過桌子的禮貌,輕聲應道:“嗯。”
徐向笛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撓撓後腦勺,隨口撚了個話題:“你,你考試準備的怎麼樣,聽說這次語文會挺難的。”
人群裡有男生與他相熟的,出聲揶揄,音量不高不低,足以邊上一圈人聽見:“平日裡也沒見笛哥有多害羞,怎麼跟女神一起,連話都說不利索。”
旁邊響起一片附和的低笑。
徐向笛耳根紅了紅,也沒攔聲。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紀初謠。
紀初謠攥在筆袋上的指尖越發緊了幾分。
在七班融入的太快、太順利,以至於她忘了,不是所有班級都能像那個班的人一樣,讓人感到舒適。
陌生而又探究的視線,莫名且稍顯惡劣的玩笑,充滿侵犯。
大概是因為一直沒吭聲,邊上人群按捺不住地叫道:“女神怎麼不說話啊。”
紀初謠的唇線繃得筆直,下頜也有些發緊,呼吸急促加深的刹那,一聲清淺的“叩叩”聲,帶她脫離。
岑易食指中指圍攏,抵在紀初謠的桌上。
“班主任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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