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在俱樂部裡吃吃玩玩四個小時, 等晚上九點,跳過夜宵那趴,直接打車轉站酒店。
學生會成員因為在部門裡經常舉辦迎新破冰晚會, 到了這種環節,熱場子顯得格外有一套。
送餐員推著果盤和各色飲料零嘴放到吧台上,便退了出去。
客廳的大屏幕前占了兩個麥霸,音箱的聲浪襯得套房裡氣氛歡躁。
其餘人三兩成群, 有坐麻將桌前打麻將的, 有圍沙發旁玩uno和德國心臟病的,也有在地毯上席地而坐,玩小型狼人殺的。
紀初謠跟下鄉審查的領導似的, 背著手前後左右溜了一圈,發現大夥兒玩的全是預防老年癡呆的遊戲類目,除了唱歌,其餘全是要動腦的,可她既不會唱歌,又不想動腦。
最後看下來,就德國心臟病比較簡單, 她和林開允玩時基本都是秒殺他。看到從悅也在, 於是湊過去跟大家組了一局——
她以前沒組過三人以上的局,而雙人局和五人局的難度係數壓根不是一個級彆的, 眼前這群聰明蛋,不但心算快, 還時不時搞點玩法升級,她都沒回過味兒,就第一個被淘汰了。
紀初謠一次鈴鐺沒摸著,冒出點求勝的勁兒, 打算下把雪恥。
誰知剩下四人不相上下、手速飛快,大有一副再玩一個鐘頭的趨勢。
她的好勝心在這漫長的等待中被磨得丁點不剩,默默起身,去吧台拿了兩個橘子,轉而物色下個適合自己的遊戲。
紀明熙那邊剛結束一把麻將,等桌子自動洗牌,瞟見她漫無目的地四處亂晃,招手道:“謠謠,來玩麻將嗎?”
紀初謠聽言過去,桌上暗格裡正好送出四排齊整的綠色牌麵,搖搖頭:“你們玩吧,我不會這個。”
紀明熙不以為意:“沒事兒,姐教你。”
說著起身把她按在自己位置坐下。
岑易挑挑眉,側眸看向坐在邊上的黎川,依樣畫葫蘆道:“來麼?哥教你。”
黎川:“……”
最後這把麻將直接變成教學局,上把會玩的全部替了下來,變成安澤帶應嘉雙,葉興弘帶薛淼,岑易帶黎川,紀明熙帶紀初謠。
岑易嘴上說著教黎川,卻大佬似的靠椅背上,道:“都看了兩把了,應該摸出點規律了吧。自己排列組合,把牌麵整理一下。”
黎川乜斜他一眼,心想剛才就不該聽他的鬼話,換上來。
隔壁的紀初謠相比幸運一點,紀明熙親自上手幫忙理牌,順便給她把各種牌麵都介紹了遍。
紀初謠聽得懵懵懂懂,嘴上仍不閒著,把剝好的橘子往嘴邊送。
她咀嚼的動作很慢,吊頂的暖光傾瀉下來,把她五官輪廓的線條勾勒的格外柔和靜好。
岑易坐在她和黎川中間,因為是後靠的姿勢,可以把她的側臉看得十分清晰,精確到她睫毛落在下眼瞼的一小隅陰影。
看人腮幫子一鼓一鼓,心間動了動,抬手在她桌沿的位置敲了敲:“分我半個?”
套間裡的聲音很吵,岑易音量不高不低,紀初謠先是注意到出現在視線下方的白皙手指,這才轉頭看他。
順著他散漫的視線,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掰橘子的動作一頓,把剩下的都給他遞了過去。
末了想著給人這麼四五瓣怪寒酸的,小聲補充道:“吧台那邊還有很多。”
岑易應了聲“嗯”,不緊不慢撚了一瓣,朝嘴裡扔去,又用下巴輕點桌麵示意,道:“看牌了。”
紀初謠經他提醒,才發現已經有人出牌,趕緊集中注意力。
本來大家都是新手,又有人帶著,第一把教學局應該是有條不紊往下進行。
偏生岑易這裡出了差錯,全程不予指導,黎川每出一張牌,都被應嘉雙奇妙地碰去,最後她都湊了三個對,紀初謠還一張牌都沒打出去。
安澤笑得直樂嗬:“川哥今天手氣有點絕啊,我們要什麼你就出什麼,再這麼給我們放杠放下去,沒一會兒我們就能自摸糊了。”
應嘉雙搭腔:“會長不會是故意放水讓我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