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阮搶先一步打斷了顧江珩話，他是真嚇傻了，聲音都有些發抖。
他完全不明白，一向疼愛他哥哥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明明他隻是和男孩子關係好一些而已！
大家你情我願，他又沒乾什麼傷天害理事情，難道受歡迎也是他錯嗎？！
“用不著給我道歉，”季燦轉身往教室走，臉上掛著輕鬆表情，“你讓我擺脫了譚華澤這個大麻煩，是我要感謝你。”
吳阮：“……”
顧江珩視線落在了季燦身上，帶著幾分探究和好奇。直到少年背影消失在了教學樓裡，這才收回視線。
他本來隻覺得對方是個無足輕重小角色，但是現在……
季燦性格為什麼突然產生了這麼大轉變？
難道他也覺醒了自我意識？
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活在書裡工具人？
一中老師辦公室和教室連在一起，季燦還沒進教室，就被20班班主任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季燦，站住！”
班主任叫王英皓，寸頭，身高一米八幾，白色襯衫下能夠看到老頭背心印子和結實肌肉。
此時他手裡端著一個保溫杯，一臉嚴肅朝季燦走了過來。
“有同學報告，說你又在校門口欺負人？”
“靠，”周睿森低聲罵了一句，“耗子這次怎麼這麼及時？”
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季燦也沒打算瞞著，直接道：“我確實在校門口欺負了譚華澤同學，但我也是不得已情況下做出自衛行為。”
王英皓皺起了眉：“自衛？”
季燦：“不知您是否清楚，我之前和譚華澤有一段不正常男男關係？”
王英皓有些尷尬嗯了一聲：“聽過一些傳聞。”
季燦：“暑假這兩個月，我充分認識到了學習重要性。開學第一天就打算結束和譚華澤關係好好學習。可惜譚華澤對我死纏爛打，千方百計阻礙我學習。我被他纏得沒辦法，這才出此下策，不得不出手徹底斷絕了他念頭。”
王英皓一時語塞：“……”
然而更讓他在乎是……
“你要學習？！”
王英皓瞪大了眼睛，他本就長得嚇人，此時眼珠突出，讓他看上去更加凶橫了。
季燦卻仿佛沒看到一樣，表情淡淡：“對，學習目標是這學期拿下年級第一。”
隔壁班學習委員正在旁邊和他班主任談話，聽到了季燦驚人之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英皓沉著臉：“你笑什麼笑？”
他能罵自己班上學生，不代表其他學生也能肆無忌憚地嘲笑對方。
“對……對不起！”那人立刻收斂了臉上笑容，隻是背對著他們肩膀還在不停抖動，顯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這是什麼死亡發言？常年占據倒數第一季燦要好好學習了？
還想拿下年級第一？做夢呢？反向年級第一差不多！
王英皓顯然也是震驚得不行，但凡換個人說這話，他都會好好鼓勵對方。
可是當這人換成了季燦——那個打架鬥毆、逃課成性、甚至還早戀季燦！
這讓他怎麼相信對方態度？
“季燦啊，”王英皓歎了口氣，“我現在已經清楚知道你想要學習夢想了，但鑒於你知識水平，要不咱們把目標定底一點兒？期末排名先前進十名再說？”
季燦皺了皺眉：“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王英皓：“……”
隔壁19班學習委員笑得更大聲了，肩膀不停抽搐，抖得像是篩糠。
就連19班班主任都忍俊不禁。
“這樣吧，”季燦從王英皓桌子上抽了張數學卷子，“放學前我把卷子給您，您到時候根據我完成情況，再決定如何安排我學習計劃。”
“那可是上一屆高二期末考題，”王英皓急了，“很多知識你都還沒掌握呢！”
季燦把卷子收起來，笑眯眯說：“那正好，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挑戰。”
王英皓：“……”
怎麼辦？他覺得自己學生瘋了。
“老師彆緊張，”季燦拍了拍班主任肩膀，安慰道，“我其實是個學霸，這種卷子就是練手而已。”
王英皓：“那你還回回考倒數第一？！”
季燦：“叛逆期嘛，特意氣我家人。”
王英皓：“……”
他確實聽說季燦生活在一個重組家庭，後媽帶來了一個成績很好弟弟。難道這就是他不好好學習原因？
自己家裡突然多了兩個陌生人，那孩子又是正值青春期敏感時候，用學習報複忽視他父親，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王英皓正想安慰一下季燦，抬起頭時，卻隻看到季燦頭頂那一簇耀眼綠毛。
“季燦你頭發！記得給我染回黑色！”
後者背對著他揮揮手，因為逆著光，一頭綠色頭發顯得更加奪目了。
直到離開辦公室，周睿森終於找到了機會，難以置信道：“我剛才沒聽錯吧？老大要學習？”
李諾：“耳朵不用，可以捐給需要人。”
周睿森依舊覺得難以置信：“我這是穿越了嗎？老大怎麼突然就要學習了？”
季燦：“……”
穿越不是你，是我。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過往一切漸漸變得模糊，而屬於校霸季燦記憶卻越發清晰。
這一切都在清晰提醒他，這不再是他之前看書，而是一個活生生世界。
想到這裡，季燦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周睿森抬頭望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開玩笑，我隻知道這天可能要下紅雨了。”
季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