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珩？
季華茂也愣住了,顧家大少爺怎麼會在季燦房間裡？臉上怎麼還寫了那麼多公式？
而且……而且季燦臉上怎麼還有一隻烏龜？！！
顧江珩被折騰了大半宿，身上還帶著一絲疲倦，揉了揉額頭,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沒睡飽沙啞。
“放開。”
起來就看到自己房間被毀,季燦簡直要氣炸了，哪裡會聽顧江珩吩咐？
他正準備找顧江珩討個說法，不料還沒來得及發揮實力就被顧江珩抓住了手：“彆鬨了，我等會兒還有事情。”
男生冷著一雙桃花眼斜睨過來,季燦突然愣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發現顧江珩已經鬆開了手。男生沒什麼表情站了起來，和季華茂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季燦：“……”
沒想到還被顧江珩叫了聲“季叔叔”，季華茂簡直受寵若驚，還一副熱心腸把顧江珩送到了門口。
臥室內，季燦揉了揉額頭,還帶著宿醉過後沉重，喝了一大杯水，這才回過神來。
一抬頭就聽到季華茂興奮對他說：“剛才顧小少爺叫我季叔叔了。”
季燦還在生氣中，聞言嗤笑一聲,不屑道：“什麼年代了，還顧小少爺？”
季華茂也沒跟他計較，又興奮問：“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季燦想了一會兒，睜眼說瞎話：“昨晚同學聚會，他喝醉了,就讓他順手睡這兒了。”
“所以這牆壁上……”看著滿屋子公式,季華茂欲言又止。
說起這個季燦就生氣,沒好氣道：“早知道就不收留他了，這人酒品實在是差，他屬壁虎嗎？見到牆就要上！”
季華茂不好和兒子一起罵人，轉而說道：“你這地方都弄成這樣了，也沒法兒睡，要不先回家等這邊裝修完再過來？”
季燦踩著拖鞋走進浴室，沒什麼興趣：“就這樣吧，懶得弄。”
本來還帶著一點兒困倦，直到他看清楚了自己臉上東西，瞌睡徹底醒了。
季燦：“！！”
顧江珩，我日你仙人板板！
浴室外，季華茂背著手把這個小小兩室一定巡視了一遍，一邊看一邊搖頭：“這也太小了，你是怎麼住習慣？也沒個人照顧你，冰箱這麼空。”
季燦擦著臉出來：“周一到周五阿姨會來打掃衛生和做飯。”
季華茂還想說什麼，一轉身就看到季燦臉上那隻大烏龜，嚴父威嚴儘失。
季燦似乎已經接受了，打開冰箱抱著牛奶盒噸噸噸。喝完後這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客人，又問季華茂：“你要不要？”
季華茂愣了一下，有些僵硬點了點頭，說：“……給我一杯吧。”
季燦幾乎不招待人，翻了好半天才找到個玻璃杯，又開了一瓶新牛奶倒出來。
父子兩都不是閒話家常類型，季華茂坐了兩分鐘就不自在，隻得沉默著不停喝牛奶。
自從季燦上高中以來，他們相處模式就是一個罵一個頂嘴，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平和時刻了。
季燦把桌子上補品堆在櫃子裡，又問：“過來有什麼事嗎？”
季華茂下意識搖頭，然而又很快點頭，說：“就來看看你在這邊住得習不習慣。”
“挺好。”季燦從冰箱裡掏出一個麵包邊啃邊說。
“這就是你說挺好？”季華茂不滿皺起了眉，“你早上就吃這個？”
“偶爾，上學時會買彆。”
“這怎麼行呢，這些工業麵包都沒營養。”季華茂說著就站了起來，“我帶你吃彆。”
“不用。”
季燦對吃沒什麼執念，淡淡拒絕了對方。
更何況，他也不可能頂著這一臉烏龜出門。
季華茂欲言又止，還以為他又惹人生氣了。離開前，又給季燦轉了十萬過來。
季燦：“我用不著那麼多，以後彆給我了。”
季華茂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兒又要炸了。
從家裡搬出去就算了，現在連錢也不要他了，這是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嗎？！
季華茂：“你……！”
“你生日我會回去。”季燦平靜聲音傳來。
聽到這句話，季華茂脾氣瞬間下去了，有些僵硬說：“知道了，到時候派車來接你。”
送走季華茂後，季燦冷著臉敲開了隔壁房門。
幾乎快過了一分鐘，季燦才聽到了開門聲。身材高大男生堵在門口，神色懶散問：“有事？”
本來是很帥氣一幕，卻被臉上公式破壞了氣氛。
季燦很努力憋住笑，嚴肅道：“解釋一下。”
顧江珩抬眉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問：“怎麼，你要道歉了？”
“你不覺得是你應該道歉嗎？”季燦也跟著抬了抬眉，顯得臉上那個烏龜更滑稽了。
顧江珩抬了抬眉：“你都不記得了？”
“我要是記得還會讓你做那種事情？”季燦努力憋笑，就要憋住了，最後還是沒憋住，扶著門框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臥槽，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傻逼了，你為什麼要在自己臉上寫這種東西？”
“你覺得是我寫？”顧江珩聲音沒什麼表情，“你是真忘記了，還是在裝傻？”
季燦：“我看是你在裝傻，你畫亂了我牆你還不承認！”
“我不承認？”顧江珩被他氣笑了，打開一個視頻隨手把手機扔過來，“自己看看，究竟是誰不承認。”
季燦低頭一看，發現他自己像一隻壁虎一樣，拿著油性筆不停寫寫畫畫，不管顧江珩怎麼叫都不回來。
季燦：“………………”
原來他才是罪魁禍首？
顧江珩：“現在清醒了？”
“再也不能更清醒了。”季燦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問，“那你臉……”
顧江珩：“你畫。”
季燦下意識抬手揉了一把，一點兒也沒擦掉，反而把顧江珩臉色變得越來越臭。
他見狀不妙收回手，又立刻補充道：“用酒精！酒精可以擦掉！我幫你擦！”
顧江珩：“家裡沒酒精。”
季燦立刻站了起來：“我那邊有！”
結果等他過去一通翻找，什麼都沒找到，隻有一瓶阿姨做菜用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