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多萬的賓利開出停車場,悟空仍舊悶悶不樂。張權調出他最愛聽的俄文歌,《喀秋莎》。
“權叔叔送,就這麼不開心啊?”他問。
“沒有不開心。”沈正悟持續低落,“叔叔,你和我爸爸是怎麼認識的?”
張權踩動油門。“叔叔和你爸爸由朋友介紹認識,是老朋友。”
“那時候,有我了嗎?”沈正悟把歌曲音量調小。
小玩意兒挺精明,不好對付。張權拿出百分百的專注:“有啊,你還吃奶呢。你爸爸最怕給你換尿布。”
沈正悟愣了一下,即刻否認自己穿過尿布的事實。“沒有。”
“你爸爸給你買的尿布內褲全是進口貨,尿上一滴他就換,給你花錢眼都不眨。”張權說,“他最怕換那個,因為男洗手間沒有母嬰整理台,他沒地方擱你,急得抱著你原地轉圈。”
沈正悟繼續怔愣。“沒穿過。”
張權給予暴擊:“所以你爸爸都是去女洗手間,找個阿姨幫忙看著門,換完了他再抱著你跑出來。”
沈正悟徹底驚呆,原來自己小時候不僅穿尿布內褲,還進女洗手間。“我沒穿……你們剛認識的時候,爸爸和現在一樣嗎?”
“一樣,也不一樣。”張權的聲音交織在喀秋莎的歌詞裡,“他不喜歡彆人碰他,特彆是拉手,容易害羞。”
VIP休息室裡,沈欲穿金色拳擊短褲,酸奶盒癟癟地扔在腳邊。身上落著6隻手,幫他塗抹摻了金粉的凡士林油,避免格鬥中撕扯傷口。膏狀固體在頸後和腹部延伸。護齒塞過來了,沈欲張開嘴茫然地咬住。
張權說:“那時候他不會說俄文,不抽煙,短頭發。”
沈欲戴上金屬口籠,黑色的皮帶勒住他的麵頰,壓翻了耳骨,托起高高束起的頭發。踢館的人是個毛子,他拉開鐵籠唯一的門,親自上鎖,對手失去意識之前誰也逃不出生天:“Длятогочтобы сохранитьтвоюжизнь, голымирукаминаденубоксёрскуюперчатку.(為了讓你活命,我戴拳套,不打裸拳。)”
張權又說:“可打拳已經很厲害了。”
八角籠外噓聲沸騰,沈欲猛烈攻打對方的右架拳,黑色口籠防止雙方撕咬像活生生的惡犬。拳風殘烈凶狠,力量級不占優勢仍舊硬吃對手。
張權頓了一下:“以前你爸爸的聲音很好聽。他是熊貓血,最怕受傷。”
骨骼和韌帶的疼痛分割全身,沈欲護住喉結和下顎,腹肌像被撕開,每一次顫抖都像一次陣痛。手掌蜷縮在粗糙的台麵上,沈欲喉嚨裡隻有嗚咽。強光照射下八角籠壁全是平麵。
臉被口籠掩罩,神色不明。一記羚羊蹬將沈欲的全身變成拳鋒,勾拳,擊腹,尖銳地挑開對方防線。殺氣揉在那張臉上,有錯位的荒誕。
在對方已經認輸的戰況下給予致命一擊。
血管浮出小腿,沈欲跨在對手身上,不緊不慢地解開臉上的枷鎖。口籠鎖住一張過分標致的冷臉。他抓起對手的頭發,毫無顧忌地親在男人嘴上。
用職業方式羞辱對方,在他沈欲的眼裡,輸給他的人都是自己的妞兒,有一個算一個。
抬起臉,他用震顫的瞳孔尋找骨頭,給一個幫你報仇了的微笑。汗水像淚水,流下來裹住他身體,裹住直佻的雙腿。隆椎清晰地頂出一塊凸起,肩峰最外側的骨頭和偏內側的喙突發著亮,被汗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