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騷擾不了他,你們碰瓷碰錯了人。”沈欲轉頭看許益,“你過來,摸我。”
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倒吸冷氣,開始有竊竊私語聲。
“馬教練。”許益整臉從灰白轉漲紅,“我……我不摸,要不……你……你跟我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行嗎?”
“沒做過的事,打死我也不認。”沈欲解開皮帶扣,“今天,你們誰能把我弄出反應,這件事我不僅認了,還多賠償10萬塊。”
話音剛落,竊竊私語聲逐漸變為討論聲,摻雜了調笑。
“幾年前打比賽被人踢壞了,我是個廢人,懂麼?”沈欲踩著刺青的手,“你們隨便摸,男人的反應騙不了人,我不可能騷擾學員。摸啊。”
許益唯唯諾諾不敢過來,刺青男看情況不妙,給另外兩個幫手使眼色。
“大哥……這、這不好吧。”兩個幫手也推來推去,誰敢啊。
“這樣吧,他們兩個跟我去洗手間,我自己驗證一下。”沈欲這才放下腿,腿太長了,收起來很有慢動作的節奏,“這總騙不了人吧?”
“你們兩個,跟著去!”刺青男立刻發話,同時瞪了許益一眼。
沈欲帶著兩個人去洗手間了,等待的時間讓所有看客浮想聯翩。一刻鐘之後,沈欲麵色坦然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麵色尷尬的男人。
“怎麼樣?”刺青男問。
兩個幫手一個搖頭,另一個吞吞吐吐。“這人……這人是真不行,怎麼……怎麼弄都弄了,他……能試的都試了,真是廢的。”
“看清楚沒有啊!”刺青男抓住最後一線希望,“彆是你倆不敢看,讓他給騙了!”
“不是啊大哥,這事……沒法作假,大家都是男的,這……沒法作假啊。”兩人小心翼翼,“真沒反應,就……這人沒反應。”
暴風眼真正降臨,氣壓回升,但場內詭異得很揶揄像憋了一個冷笑話。
彆搞我,沒結果,隻有沈欲不在乎。他反手問骨頭要煙,順手彆在耳朵上,再拿一根才叼住。屁兜裡還是那個舊到沒法看的Zippo。
他滑開鉸鏈,火卷著煙,眼睫毛重重地耷了下來,把他的眼睛壓了又壓。“你們趕緊滾,把樓下的那堆紙撿乾淨。”
“你……算你走運!”刺青男青筋暴起。
走運麼?沈欲舔著嘴裡的煙嘴,這運氣給你,你要不要?怪隻怪自己初戀就是西伯利亞來的小瘋狗。
“許益,你先彆走。”沈欲突然說。
剛要跟著走的許益打了個哆嗦,快步跑回來,像是等這一刻等了好久。
鬨事的人走了,小拳手們開始收拾場地,seven跑下樓撿紙,但撿回來仍舊不及一遝的厚度。沈欲伸腿給許益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底怎麼回事?”
“小馬教練,我給你跪下吧。”許益兩腿一彎,被沈欲一把撈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不跪人,你起來。”沈欲不想看他跪,知道這滋味不好受,“他們是什麼人?”
許益撩開校服全是淤青。“是校外的混混,看我家有錢就搶我的,都好幾個月了,每天都堵我。我爸媽都在國外,家裡隻有爺爺奶奶。”
“你學柔術,就是想跟他們打架?”沈欲問。
“嗯,想學幾招就能打贏了,結果沒贏。”許益的手指上還有圓珠筆印,“他們打我,說有錢學打架沒錢孝敬他們,然後逼我來。我不來,他們踹我……”
沈欲把煙擰碎,後悔了,專業有時候可以打半專業。“踹得嚴重麼?”
許益正搖著頭,臉忽然間被強勢地扳起來,一隻修長的手揉進他頭發裡,找到了他的傷。許益呆呆地看,那隻手很有力,有種再也不讓自己挨欺負的溫暖,像個帥氣的大哥哥告訴他沒事了。
“流血了,棍傷。”沈欲繼續摸許益的發根,他乾這一行所以對外傷敏感,剛才已經看出許益頭發裡有一塊不對勁。即便自己看不出血的顏色,可是熟悉頭發黏上血的樣子。
“seven,你過來。”沈欲打個響指。
“來了!”seven人高馬大地跑過來,“小馬哥,什麼吩咐?”
沈欲指著seven,扭臉看許益。“你們互相留個聯係方式,以後上學下學,這個人負責去學校門口和你家接你。如果那幫人再糾纏,來這裡找我。”
許益滿目驚訝。“你不罵我?”
“不罵。”沈欲起身要走。生氣麼?肯定生氣,自己又不是耶穌。隻是5年前也有一個17歲的男孩被人欺負過,被打成流浪小奶狗,叫他心疼。
那個男孩還說,我不怕了,我有沈哥。沈欲看著許益,在他身上找到的是小喬的影子。
“沈欲!”電梯口有人喊。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隻有張曉打了個顫悠。沈欲,這是小馬哥的真名啊。
還來?命運又來搞自己了?沈欲百無聊賴地轉向右側,是西裝和白襯衫,和一頭束得利索的黑頭發。
他隻能看到黑白灰,卻記得那雙眼睛的灰度有多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