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帶著些許凜冽的寒意,這轉眼功夫,就覺出微微的燥意。
她睡了一會兒,便汗水濕了脊背,不耐的醒了過來,頂著一頭呆毛發了會兒呆,這才起身,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
揉了揉頭發,總算是想起來,原來是康熙問她要頭油,看著自己精心製作的頭油,就這般要獻上去,真真的舍不得。
給康熙那個大豬蹄子用,總覺得辱沒了。
“撿那個玉瓶的頭油送乾清宮去,就說是皇上要的。”既然想起來,就把這事給辦了。
田田應了一聲,接過白蒲遞過來的頭油,就往乾清宮去了。
往外跑腿的差事都交給他,省的他一個人在殿裡窩著胡思亂想。
薑照皊又舍不得他做活兒,偏他又是個閒不住的,急的都有些蔫噠噠了。
洗漱過後,她手裡拿著點心,漫不經心地吃了兩口,瞧外頭天陰陰的,便想著出來溜達溜達。
又悶又燥,出來也難受。
好在滿目皆是春花綠樹成蔭,好歹飽了眼福。
一轉臉的功夫,就見郭絡羅氏手裡頭拿著繡繃子,乖巧老實的繡著什麼,往常她總是風風火火的,如今安穩起來,倒顯出幾分秀氣了。
“繡什麼呢?”薑照皊閒閒的問。
郭絡羅氏繡的入神了,猛然間聽到人說話,駭了一跳,手中細細的繡花針差點紮著手,穩了穩心神,才咬著唇道:“繡著玩的,不值當什麼。”
她往裡藏了藏,也是今兒天陰,屋裡頭信號不好,故而才坐在外頭,誰知道正好碰見薑照皊跟她搭話,登時就不想說實話,往旁的上麵扯。
然而那寶藍色的底,繡著雪白的鶴,瞧著紮眼極了,又極是細致入微,任是誰也不會覺得是玩鬨。
薑照皊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轉臉回了東偏殿就問白蒲:“近些日子,可有什麼要送禮的?”還是得親手做方顯誠意那種。
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白蒲有些不明白,突然就想起來:“過些日子就是皇上壽誕,隻交代了不大辦,也不讓聲張。”
故而一時半會她竟然也沒想到,好在小主兒問了一句,要不然緊到頭上才去準備,自然不出挑了。
可選什麼當小禮物,這也是個很大的問題。
薑照皊撓了撓下巴,有些愁,猶記得前世的時候送男朋友禮物,那可真是從剃須刀考慮到按摩儀,從情侶裝想到情侶鞋,就連親手編手繩,那也是考慮過了的。
這個時候,可不是說有錢買點東西就行了,他若是稀罕什麼,多看一眼,旁人就會直接送到他跟前,任他挑選。
講究的是個心意,是個新意,貴賤倒是無所謂了。
薑照皊無言以對,送帝王禮物,這也太考驗情商了,要送到人家心坎裡去,還要她送的起。
“你會弄什麼小玩意兒?”她轉臉問白蒲,古代這些東西,她真真是不會。
白蒲一臉懵,能說她掃地掃的好嗎?
“絡子打的不錯……”她呆呆地回,左右送萬歲爺這個是不成的,再不濟像是郭絡羅庶妃一樣,繡個荷包,若是萬歲爺看上了,掛那麼一時半會也成。
可絡子算什麼,簡單的緊,又不費事,鮮少有人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