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熙熙攘攘全是送禮的,你縱然送再好的東西去,混在人群中也是不出挑的。
她辛辛苦苦編出來的流蘇墜子,若是就這麼埋沒了,她豈不是得慪死。
白蒲一怔,轉瞬間明白她的意思,脆生生的應下便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就肉眼可見的有些不高興,薑照皊問了,也隻說無事,最後問極了,才無奈道:“都說您得寵,偏手裡拿不出好東西,又說皇上定然會選郭絡羅氏的荷包,畢竟親手所製,方顯情深義重。”
……
這算哪門子道理,你送你的禮,我送我的禮,還得給人當槍使。
若是原主,這般被攛掇,定然要生一番事兒的,可她不是原主,憑什麼要如了她們願。
“不必理她。”薑照皊神色淡淡,把玩著手中的小墜子。
由於是往頭繩上鉤的,這墜子小小的,不過指肚大小,倒更顯精致可人。
今兒是皇上生辰,眾人想著,總輪不到薑貴人侍寢。
畢竟宮裡頭早有傳言,這鈕祜祿妃是要封後的,而佟庶妃最不濟也是個妃位,怎麼也得去瞧瞧這兩位高位妃嬪。
薑薑照皊心裡不虞,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宮中諸人,若論身份地位,誰也比不上這兩位。
當然她家世不過平平,賊比不過的。
在宮裡頭的地位,那也是拍馬難及。
白蒲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神色,畢竟起複這月餘來,一直都在她這裡,得寵程度六宮震撼,如今都等著瞧她笑話。
“皇上坐擁六宮……”她話還未出口,薑照皊就聽懂了,含笑搖頭,伸了伸她緊蹙的眉心,這才道:“是,我都知道,坐擁六宮,去誰那都是應當的。”
她能做的本分就是乖巧等著,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再來瞧瞧她。
細細又瞧了瞧她神色,白蒲有些不放心,這位張揚跋扈的主,不但沒有收斂,如今複寵後,愈加過分了。
麵上披著一層和婉的皮,張狂卻刻在骨子裡。
正想著,就聽這位薑貴人道:“去請皇上來,就說給他看一個寶貝。”
白蒲:……
這東偏殿有什麼寶貝,所有物資都是皇上賞下來的,經了她的手清點,有這麼一回事,她如何不知。
“是。”滿懷忐忑的往乾清宮去,白蒲一臉凝重,等會兒要是被轟出來,她該怎麼保住自己和小主兒的顏麵。
那宮道又長又窄,沒一會兒功夫額頭就冒出細汗來。
原本以為在乾清宮皇上眼皮子底下伺候,就夠人心跳加速,如今才知道,那都不算什麼。
薑貴人才是會鬨那一個,請皇上去瞧寶貝,萬歲爺來不來另說,這若是來了沒有寶貝,豈不是欺君之罪。
白蒲嘴裡像是含著黃連,苦的要命。
立在熟悉的乾清宮麵前,她猶如壯士斷腕,悲壯的踏了進去。
等看到笑眯眯的梁九功,沒忍住眼圈一紅,乾巴巴道:“梁總管容稟,我家小主兒說,請皇上去看寶貝。”
聽罷這理由,梁大總管多年的養氣功夫都快卸了。
“白蒲姑娘稍候,雜家去去就來。”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殿裡去,該怎麼和皇上說,薑貴人請他去看寶貝。
東偏殿窮的叮當響,不管什麼,都是他一一送過去的,寶貝?虧她說得出口。
康熙正在批折子,縱然是生辰,他也得先忙活政事,完了才能偷閒慶祝一下。
這個折子說的是桃花汛的問題,黃河岸一直不太平,如今又有苗頭,下頭便趕緊報上來,早做準備。
眉頭皺成個川字,康熙忍不住歎了口氣,馬上休養生息的關頭,碰上了水災,這如何緩的過來。
一抬眸,就見梁九功一臉糾結,他閒閒的問:“有話便說,彆耷拉個臉。”
梁九功吸了口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氣將話給說出來,把包袱踢給皇上以後,他心中頓時輕鬆,甚至有一種詭異的你女人憑什麼要奴才憂心的感覺。
兩人這些日子蜜裡調油的,他也拿捏不住皇上的態度,索性讓他自己想便是。
“薑貴人說,請朕去看個寶貝?”康熙也有些怔,一個所有物產都是他賞的深宮婦人,說出這話挺需要勇氣的。
“嗬。”他輕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