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2)

清穿之嬌豔媚人 李詩情 22630 字 9個月前

“嗬。”薑照皊冷笑。

看著她的表情,康熙摸了摸鼻子,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那允朕親一口。”說著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薑照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然而她這樣,康熙便笑:“朕已經知道了,放心且是。”

若放到以前,有妃嬪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怕是直接冷宮了事,但是仁妃提出來,他這心裡就美滋滋的,舒爽的不像話。

好像能從這樣的事上,佐證出她對他不一般。

然而薑照皊隻是恃寵而驕,她仔細算了,明年選秀的時候,剛好她臨產或者坐月子,有新人進宮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特彆是鈕祜祿氏和赫舍裡氏兩個姓氏,不光佟貴妃覺得是威脅,她亦然。

甚至對她的威脅要更大些,也更恐怖些。

新人進宮,定然帶著對付她的計劃,不可能兩手空空,打沒有準備的仗。

當然康熙會允了,是她沒有想到的。

竟然這麼簡單。

她審視的看向康熙,在心中衡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對方晶燦的眼神,薑照皊猶豫了一瞬,不禁在心中猜測,難道在康熙心裡,她是真愛不成。

在成年人的嘴裡,吐出來愛這個字,就覺得矯情。

還真愛哦,簡直中二之魂瘋狂燃燒。

猜不準,薑照皊決定直接問。

“您這些日子,突然態度轉變,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還是心情不好?”

她問的真誠。

一直以來都好好的。

康熙心梗,他看向仁妃澄澈的雙眸,歎了口氣,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朕好像喜歡上你了。

不夠真誠。

朕好像愛上你了。

有點敷衍。

康熙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情感,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景。

可當這句話在嘴邊,想要吐出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直以來的掙紮,在此刻有了宣泄口。

“仁妃呀。”他笑。

薑照皊期待的看著他,卻見康熙笑的露出八顆牙齒。

“憨。”他一錘定音。

說著又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萬事有朕,你不必操心。”

明白自己心意之後,就連這秋日寂寥,也顯得格外疏闊。

說完就甩著袖子走了。

薑照皊沉默,康熙如今愈發叫人琢磨不定,不如年輕的時候好哄,像是汪洋深沉的海,你知道浪濤洶湧,卻不知這浪從何來。

這種沒有把握的感覺,叫她有些不虞,滿懷忐忑。

康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頗有些喜怒不定,薑照皊猜不到他心思,就決定穩一點,以前什麼樣,如今還什麼樣。

因此她又恢複鎮定,安安心心的養胎。

“咦。”當安靜下來看書的時候,她就覺得好像胎動一下,不是很明顯,像是遊魚若有若無的親吻,也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上,那若隱若現的觸感。

身邊的白蘇望過來,薑照皊就笑:“好像有胎動了。”

其實大家都在盼著有胎動,這個時候,就能判斷肚子是一個還是兩個。

第一胎是龍鳳胎,這第二胎的時候,總想著能延續頭胎的好孕。

薑照皊也是這麼想的,這一胎生完之後,她就不生了。

如果是龍鳳胎的話,四個孩子,就算這一胎是兩個公主,也儘夠了,再生就有些不像話。

生孩子對母體的損耗太大,她不想把精力耗費在這上頭。

越是盼著時間走快些,這時間就越慢,一天天的,叫人恨不得扳著手指頭數。

“娘娘,您去勸一聲,小公主非得給小阿哥洗頭發,誰攔都不管用。”奶母愁的跟什麼似得,過來稟報。

這兩個孩子長大,就調皮一點,奶母壓不住。

薑照皊就起身,跟著來到慶雲齋,就見胤祐鼓著臉頰,肉嘟嘟的手裡端著自己的小臉盆,一臉倔強的看著奴才,顯然是在對峙。

“怎麼了?”她問。

見到母妃來,胤祐才起身,不高興的解釋道:“想給弟弟洗頭發。”

薑照皊看向胤祚,問:“你想讓姐姐給你洗嗎?”

見對方點頭,她就又問為什麼要洗。

胤祐眨巴眨巴眼睛,她現在已經不怎麼像康熙了,倒是像兩人的結合體,五官明豔大氣,帶著幼兒特有的稚嫩肉感,可愛的一塌糊塗。

“想要學會之後,給母妃洗頭發。”她奶聲奶氣的回。

聽她這麼說,薑照皊是真的有些意外,孩子在有些時候,能把你心裡所有的傷治愈。

“備熱水。”薑照皊道。

奶母有些不解,這孩子才這麼大一點,哪裡忍心叫做事。

可主子都發話了,她隻能照做。

薑照皊看了一眼,隻說叫好生的教著,就沒說什麼了,看著兩個孩子雪白的小臉,她突然就對肚子裡的孩子,有那麼一絲期待。

香香軟軟又乖巧的孩子,誰不愛呢。

特彆這孩子又是自己生的,簡直要愛到心坎裡去,她笑吟吟的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兩人孩子玩鬨。

然而第一場素白的雪下過之後,兩個孩子仍舊沒有學會給對方洗頭,胡鬨的法子倒是又增加幾個。

入目間,那琉璃瓦被遮住,隻留下深紅的宮牆,唯美又端肅。

薑照皊身上披著青色的披風,手裡拿著狐狸毛的圍子,立在廊下看雪。

伸出手掌,接住一片晶瑩的學會,那微涼的觸感叫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愛上雪花,總覺得這是造物主的恩賜。

身邊立著包成白團子的胤祐,她手裡舉著紅彤彤的糖葫蘆,吃的開心極了。

原是薑照皊嘴饞,叫廚房裡頭做糖葫蘆來吃,但顯然更得胤祐的心,她吃的高興。

“胤祚吃不吃?”她問。

胤祚搖頭,他鼓了鼓臉頰,正在認真背書,最近酷愛《三字經》,一口氣能背一半下來。

也沒人教他,就自己喜歡,看著怪有意思的。

正說笑著,就見佟貴妃牽著胤禛的手,兩人步步跋涉,來到翊坤宮來,見了薑照皊就笑:“在屋裡悶了幾日,眼見的不愛說話了,就拉出來,跟孩子一道玩耍。”

薑照皊笑著點點頭,請著往殿裡坐,又上茶上點心,把禮數做足了,這才依次坐下。

這些時日,佟貴妃喜歡來玩,她也喜歡她來玩,好歹有個人說說話。

佟貴妃是一個非常聰慧通透的女子,若不是因為同在皇宮,都是康熙的妃嬪,兩個人之間,說不得共同話語還要更多些。

畢竟她打小就是按皇後養大的,詩書禮樂無有不通,在康熙的問題上,可能會想左了,但是在朋友上,她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玩伴。

她也很懂分寸,來的多了,難免會碰見康熙,她每次都是直接告退離去,並不會借此留下,做出一些令人不適的事。

因此薑照皊也喜歡有這麼個人來尋她玩,畢竟整日裡和奴才湊到一起,許多話都是不能說的。

而跟康熙在一起你,那禁忌就更加多了。

“行吧,叫他們一起玩。”說著就叫白蘇拿糖葫蘆來給胤禛吃,一邊笑道:“胤祐最愛吃甜,不知胤禛愛不愛。”

胤禛也愛,愛的跟什麼似得,整日裡那嘴裡恨不得都含著糖,隻不過並不怎麼問他要。

因此見白蘇拿糖葫蘆來,就乖巧的抿著嘴,秀氣的啃著。

薑照皊看著就笑,胤禛是一個很好的孩子,特彆的乖巧懂事,年歲雖然小,但他行事穩重,有時候脾氣急躁了些,他自己也壓得住。

將三個孩子安置好,薑照皊就和佟貴妃一道回了內室,有些話,自然是不能當著孩子說的。

隻是薑照皊沒有想到,這話題會偏成這樣。

“仁妃。”佟貴妃咬著唇瓣,滿是不好意思,半晌才聲如蚊呐的開口。

薑照皊聽不清,身子往這邊側了側,又問:“何事?”

佟貴妃不再多想,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本宮每每小日子就頭暈惡心胸脹,又不好去問太醫,就想來問問,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薑照皊沉吟,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時候肚子疼的要死,有時候她又沒什麼感覺。

“難受倒是正常的,隻是有沒有其他感覺,比如壓痛之類?”薑照皊問。

其實她不太懂,隻會一點基本常識。

“沒有。”佟貴妃紅著臉,其實這樣的話題,說起來羞死人了,但是宮裡頭的太醫都是男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詢問。

傳喚過來診平安脈,又說無事。

但是她難受的要死。

薑照皊執起她的手,摸了摸,涼的跟石頭似得。這室內燒著往往的火龍,理論上來說,是不會這麼冷的。

“可是體寒?”她問。

反正幾千年來的理論,女人體寒會導致痛經。

被溫暖的手掌握住,佟貴妃有些詫異,那觸感讓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小小聲的回:“有一點,這些年一直在調理。”

然而沒什麼改善。

薑照皊拿這個沒法子,在現代醫學的情況下,痛經都沒有辦法治,放到古代,更是隻能硬扛著。

“多吃些溫補的食物,沒事多活動,布庫雖然不雅,卻能強身健體。”

多吃多動,旁的也沒法子。

現在宮裡頭的妃嬪,對於運動這個事,那是完全沒有的,最大的運動量,大概就是去禦花園溜達。

這樣的運動量,個個都細弱的緊。

就算在家裡頭養的能跑能跳,說不定還有腹肌馬甲線,但是入宮之後,那可真是一身細軟的肉。

這樣的情況下,身子不大好,也是常有的。

薑照皊想了想,柔聲道:“臣妾原也難受,後來就是多活動,身體結實了,就不怎麼痛了。”

這是假的,她是生完孩子後好很多的,但如果累到的話,還是會比較難受。

但是對於佟貴妃來說,這就是希望。

女子的葵水,最是折磨人。

叫人說也難說,隻能生生硬捱。

說過後,佟貴妃還是覺得羞赧,小臉紅彤彤的,顏色一直都沒有下去。

薑照皊抿嘴笑,其實她也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可惜被康熙弄進這後宮,蹉跎了。

“這樣的事,也就能跟你說說了。”佟貴妃惆悵道。

薑照皊何嘗不是呢,討論大姨媽這樣的事,在前世多平常,誰沒有幾個好基友一起討論了。

可在這後宮裡頭,真的沒有。

送走佟貴妃之後,薑照皊這才閒閒的坐著,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

“奴才給主子請安,娘娘萬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聽著,叫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也過去沒多久,再次聽到,卻仍舊覺得親切又可愛。

薑照皊笑了笑,轉身看向他,柔聲道:“你回來了?”回眸一看,就見田田長身玉立,肩頭尚有落雪,抿著略有些發白的唇瓣,目光幽深的望著她。

“冷不冷,坐吧。”她隨口道。

田田輕輕嗯了一聲,依言坐下,卻沒有說話。

他近乎貪婪的觀察著,那眉目盈盈的笑臉,叫他思念至極。

薑照皊心情也有些複雜,瞧見田田,總覺得有一種彆樣的溫柔,她含笑道:“在外頭可還習慣。”

田田很習慣。

但是在主子跟前,那回答必然是不習慣的。

“外頭什麼都跟宮裡頭不一樣,說話的腔調和言語,都不大相同。”田田垂眸,露出幾分委屈來:“就愈發的想念娘娘了。”

他賣慘又賣乖,沒有說自己很難受,卻叫薑照皊心疼。

“過個一年兩載的,你習慣了,日子就好過。”她道。

正說著話,就見田田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後,才乖巧的把手搭在膝上,一板一眼道:“不小心賺了點錢,拿來給您花。”

薑照皊好笑,她現在真真不缺錢花,但是田田的一片心意,她也就沒有拒絕。

打開一看,就怔在原地,仔細的數了數,沒忍住又數一遍。

“十萬?”她驚呆。

沒聽說田田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生意,怎麼能賺這麼多。

剛剛出宮才多久,他就能攢下這麼多,厲害啊。

田田見她的表情,瞬間心滿意足,謙遜道:“就是一點點罷了,等過幾年,奴才能賺更多。”

薑照皊就笑了,看著手裡厚厚一遝銀票,瓷實的厲害。

“留著到時候娶妻,養幾個孩子,比給本宮強。”左右她也不缺這個。

田田抿嘴,認真道:“奴才不想娶妻。”

薑照皊不置可否,並沒有多說什麼,看著田田愈加高壯的身材,並不確定太監和尋常人一樣不一樣,還會不會有生理需求和情感需求。

“隨你去。”她隨口道。

說完看著手裡的銀票,忍不住笑了:“孩子長大了。”都會賺錢了。

記得剛剛穿越的時候,他還瘦小的厲害,人也青澀,完完全全就是孩子樣。

如今輪廓徹底長開,人也英俊,若不是年幼入宮做了太監,放出去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

有些遺憾,但是她沒有辦法,除非這醫學瞬間發展,能夠活死人生白骨。

田田聽見孩子這兩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抿了抿嘴,他略有些委屈的開口:“不是孩子了。”

他早就長大了,怎麼還要被說什麼孩子。

然而對於薑照皊來說,他就是。

幸而穿越來之後,康熙年歲還可以,要是跟田田一樣一團稚氣,她就算在冷宮裡頭待到哭,也不會去下手。

笑吟吟的摸了摸田田光禿禿的腦門,她敷衍著笑:“是,不是孩子了。”

田田眨巴眨巴眼睛,特彆乖巧的看向她,半晌還是認下,主子說什麼都是對的,如果他不認同,就必須參照第一條。

這麼想著,他輕笑著道:“想吃野菜糊糊了。”

他是想她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這麼好過,好到讓人難以忘懷。

薑照皊隨口道:“去做。”

多大點事,田田就是個乖巧軟萌的奶狗弟弟,她還挺喜歡的。

田田高興的應下,並不往廚房走,隻是扣著手指,笑吟吟的看著她,一邊笑道:“您去廚房門口瞧著可好?”

他進宮的時間就這麼一會兒,一刻也不想分離。

就像薑照皊知道康熙會寵著她,田田也知道,仁妃在他這裡,底線總是特彆低。

“成。”她隨口應道。

說著就一塊往小廚房走去,一邊笑道:“你呀。”

等到了之後,田田就熟練的開始操作起來,一邊解釋,在宮外的時候,他每次想她了,就去做野菜糊糊吃,現在的手藝已經爐火純青,特彆好吃。

“想要最開始的味道,但是比較難,有些回不來了。”這是他最遺憾的地方。

薑照皊想想,覺得他現在有點偏,就認真道:“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能一直回憶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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