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2 / 2)

清穿之嬌豔媚人 李詩情 23074 字 8個月前

但是這話不能說。

跟康熙說,本宮想要給你換個民風,他怕不是要跳起來打她。

“閒著也是閒著,看點書也就罷了。”她道。

“嗯。”隨口應了一聲,這看書總比整日裡捉摸著害人強。

宮裡頭自打她得寵之後,烏煙瘴氣都少了。

等到洗漱要水的時候,小吉伺候的妥帖,他愛笑,又愛說,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可可愛愛的。

康熙也覺得他挺好,就笑著道:“你眼光不錯。”

一旁抬水的潮平聽了,在心裡想,主子的眼光最差了,挑了他,又挑了小吉。

也就魏珠是打從乾清宮出來的,這身家絕對清白無虞。

薑照皊驕矜抬了抬下頜,漫不經心的往水裡頭撒花瓣,一邊笑道:“那是。”

兩人一道洗漱,過後躺在軟榻上,摟在一處絮絮的說著小話。

在一起這麼多年,早已經熟門熟路,對彼此之間的熟悉,比自己都熟。

薑照皊握住他寬厚的手掌,再也感受不到,初次接觸那砰砰的脈搏聲。

捏了捏。

像是在捏自己的手。

她想,到底是在一起的太久,失去了新鮮感。

就連肌膚也已經記住彼此,沒有任何的排斥和驚奇。

熟悉的像是自己的手。

“怎的了。”康熙低聲問。

薑照皊又捏了捏,沒說話。她在想,時間更久之後,是不是就懶得握了。

“想了?”康熙問。

但是他接著又絮絮的勸,什麼現在不比以前,要懂的養生才是,不能再毫無節製之類,說的薑照皊滿腦子都是養生節製。

“您還不到三十呢。”她冷哼。

聽出言外之意,康熙就必須叫她知道,什麼叫勇猛有力。

往後好幾天,康熙每天都胡鬨到很晚。

眼瞧著就要去暢春園,她擔心路上顛著不舒服,就道:“您又不是毛頭小子,怎的還這般貪色。”

好的壞的,都被她說了。

康熙冷笑一聲,非得叫她吃飽,往後再不質疑他的能力才是。

天天抖著麵條軟的腿,薑照皊隻能躺在軟榻上看書,好幾日都是如此,登時有些不耐煩了,不高興道:“您不能再這樣了。”

康熙不動聲色的按了按自己的腰,沉聲問:“那你覺得如何?”

薑照皊趕緊誇了一波,什麼英勇神武,世人難及。

好懸是沒有接著胡鬨,兩人難得安生的隻躺著睡覺。

等到去了暢春園,這節奏更加緩了下來。整天都忙著到處轉悠,著實沒時間去應付康熙。

她的西瓜苗種下,每天要去看好幾回,自己除草之類,特彆關注。

康熙就笑:“至於麼?”

薑照皊想了想,還是至於的,在康熙問她為什麼的時候,她就隨口回,總要找點事情做,不能說整日無所事事,她會覺得不舒服的。

初夏的天,風略微有些燥,更多的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明媚感。

薑照皊含笑摸著小梅花鹿的腦袋,去年還是個小鹿,今年已經長大了,並且沒有忘記她,瞧見她之後,挨挨蹭蹭的就過來了。

好奇的用鼻子拱了拱她,歪著頭,發出呦呦的聲音。

“乖,自己玩去。”她喜歡幼態的小鹿,成鹿長大了,她就不喜歡了。

薑照皊笑了笑,拍著它的腦袋,又掂著自己的小網兜,高高興興的捉小魚去了。

縱然她不愛吃,但是這抓魚還是很有興趣的。

她笑著對一旁的白蘇道:“不知這次能不能順利。”每一次都是先不好抓,然後魚往這裡頭撞。

過一會就能抓個痛快了。

白蘇一臉認真的看著,確實是這樣,對於她來說,盯著主子抓魚,比自己上手還累些,畢竟這樣的事,她要小心著主子彆掉下去了。

有時候踩在溝沿上,好像踩在她的心尖尖上,彆提多擔心。

“您小心腳下。”這水溝是原生的,頂多在邊上種了許多小草。

她總怕清仁貴妃一個不注意,滑溜下去,那就要拿她的命來填了。

薑照皊看了她一眼,側眸笑了笑,試探的伸出自己的小腳腳,看著白蘇瞬間睜大的雙眼,和不由自主伸出來的雙手,不由得笑了。

“行了,本宮心裡有數。”都是成年人了,怎麼會真的掉下去。

她撈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不高興道:“暢春園的奴才往裡頭撒了多少魚苗。”網兜下去,就沒有空的時候,一直都能撈出來魚。

並不是她技藝高超,隻能說是,這魚的密度太大了。

白蘇道:“許是沒人吃,繁衍的快吧。”

主子不愛捉,倒是正好。

這裡是活水,瞧著挺深的,還有些渾濁,看不清楚下麵。

就顯出幾分可怖了,白蘇心有餘悸的想,可千萬不能掉下去了,離開這裡倒是正好。

正想著,就見清仁貴妃腿一軟,噗通一聲就掉了下去。

怕什麼來什麼。

見主子掉下去,白蘇嚇的魂飛魄散,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然而她不會遊泳,是個旱鴨子,落水之後,隻會不住掙紮。

她要來水邊,自然帶了會水的奴才來。

一聽她尖叫,說是主子落水,不管是宮人還是侍衛,撲通撲通的都往下跳。

一時間跟下餃子似得,也有宮人不敢下水,白著臉往清溪書屋去,哭著稟報,說是清仁貴妃落水了。

康熙驚了一跳,趕緊往水邊去。

身邊那麼多伺候的奴才,怎麼會叫人落水。

等他到的時候,就見不少奴才在水裡撲騰,會水的不會水的,令人眼花繚亂,他一眼望過去,沒有看到他的清仁貴妃。

“人呢?”康熙冷聲問。

沒有人回答。

岸上的沒見,水裡的也沒見。

他迅速的開始解外袍,隻剩下單薄的中衣之後,這才也跳了下去。

鼓著一口氣,在水下遊著,他有些後悔,修這麼深的水溝,當初要挖這裡的土去墊地基,這才挖的。

他在心裡想,都這麼久了,清仁貴妃還沒有上來。

她這個人最是嬌氣,哪裡能受得了這水的臟汙。

康熙努力的尋找著,這河中的水渾濁,睜開眼睛難受的要命。

但是他不敢閉上,就怕在那一瞬間,會錯過清仁貴妃的身影,等這次找到她,帶上岸後,就要拘著她,不許她離開左右。

像今兒這種比較危險的事,往後也是得斷了。

他的心跳的很快。

砰砰砰。

像是要跳出口腔。

猛的一出水麵,他踩著水,厲聲問:“清仁貴妃呢?”

沒有人應聲,奴才們撲通撲通跪了滿地。

康熙憋了一口氣,再次下水尋找。

這麼多奴才,卻尋不到一個她,康熙心中一動,這麼點地段,這麼多人,會不會清仁貴妃衝到彆處去了。

順著水流的方向,他趕緊往那邊去。

路過橋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手腕。

就見清仁貴妃麵容扭曲,手指往下指,康熙趕緊抱住她,先度了一口氣過去,又抱著往上,誰知道竟抱不動,一看果然是被水草纏住了。

他往下潛,奮力的將水草扯斷。

他感覺自己到極限了,趕緊冒出頭呼吸一下,抱著仍在憋氣的人,往上遊去。

沒有驚動人,他抱著她,快步往清溪書屋走去。

薑照皊臉色蒼白,眼睛紅彤彤的,顯然是不舒服,他一疊聲的問:“可還好?”

她說不出話,隻搖了搖頭。

在這種情況下,康熙哪裡能放心,趕緊叫梁九功備水給她沐浴,又叫了太醫來,收拾一通後,薑照皊灌了一碗安神湯,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而在這個時候,康熙才有空管她落水的事。

身邊的奴才,有一個算一個,全在外頭跪著,先各打五大板,以儆效尤,再挨個審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才緩過來之後,薑照皊隻說了一句話:“腿被石子打了。”剛好打在膝蓋窩裡,所以才那麼重的掉了下去。

康熙震怒非常,比自己出事都難受。

怪不得清仁貴妃往彆處遊,若是被人拖著在水下,直接溺死都沒處說理去。

“打,再打五板。”

他狠狠的將茶盞摔在桌前,冷笑著道:“伺候主子,伺候到水溝裡頭去了,要你們這些奴才有何用。”

白蘇抖著腿,受完刑之後跪在一旁,並不敢辯解。

康熙沒理她,看向彆人。

她出門帶的人多,自己伺候的人,會水的侍衛,包括那一片巡邏的侍衛,還有叫過去的侍衛。

加起來好幾十號人,就是擔心出危險,誰知道這人越多,反而越容易出事。

乃至於,壓根不知道,這凶手會是誰。

潮平跪在地上,眼角餘光看著被扒了褲子打的小吉,看著他小臉蒼白,害怕的紅了眼圈,就收回目光。

康熙視線在眾人之間橫掃,冷笑道:“都帶下去先押著,等清仁貴妃醒了再說。”

這話一說,不少人的臉色就白了。

皇上這麼生氣,她又在水下那麼久,怕是已經危矣,這話跟明明白白的說,什麼你等死吧,也沒什麼差彆了。

白蘇仔細回想,娘娘到底是怎麼掉下去的,卻覺得當時穩穩的立著,怎麼會突然掉下去了。

伺候這麼多年,她早就明白,娘娘是個穩妥的性子,就連那會兒跟她說笑,伸腳的時候,也不過是抬了抬罷了,並沒有真的伸出去。

立不穩掉下去,這種就更不可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魏珠也有些懵,當時他正在看河裡的魚,打算給主子指位置,誰知道主子就掉下去。

一一審問過,沒有什麼信息。

康熙氣的不行,回去看了一眼清仁貴妃,就見她睡的安穩,蒼白發青的臉色,也慢慢恢複,瞧著沒那麼可憐了。

唇上也有點點血色。

“快醒過來吧。”天知道尋不到她的時候,他是有多慌。

就怕她有個萬一,留他一人在這世間,又該如何。

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薑照皊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懵,她坐起來,被梁九功服侍著喝了一杯茶,這才好了許多。

“萬歲爺呢。”她隨口問。

怎麼留梁九功在這裡伺候她。

“在前頭批折子呢,叫奴才候著您,等你醒了,就去稟報萬歲爺一聲。”他低眉順眼的回。

他伺候萬歲爺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伺候妃嬪。

可見這妃嬪,是真的放在萬歲爺心尖尖上。

薑照皊點頭,就要起身,誰知道一立起來,腿一軟,又坐在了床榻上。

腿是軟的,完全沒有力氣。

餓了。

她腹鳴聲也跟著響起。

梁九功聽見了,趕緊叫人把備著的清粥端來,說是先潤潤肚子。

薑照皊不置可否,左右沒有什麼胃口,也就隨便吃了幾口,熱乎乎的粥進了肚子,身體的能量像是被激發一樣,登時精神起來。

“本宮去尋他。”正說著,就見康熙大踏步走了進來。

先是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手,各處都試過體溫之後,才板著臉訓她:“往後還往水邊去不?”

薑照皊皺鼻子,也覺得有些理虧,但是被他罵,就是不高興。

“您凶我。”她麵無表情的說。

這話一出,康熙臉上的表情就精彩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歎了口氣,才溫聲道:“你知道不知道,朕在水下找不到你,整個人都嚇壞了。”

薑照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笑道:“當時就想著,不能被人找到,所以往下遊遊了一截,誰想到被水草纏了腳。”

“原本就是三腳貓的功夫,這被纏之後,可真是徹底歇了。”

她沒想到的是,康熙會親自下水尋她。

畢竟有那麼多的侍衛奴才,怎麼也輪不到他才是。

“你還知道。”康熙罵了一聲:“總不能跟漢人家的姑娘一樣,覺得被人救了,有肢體接觸了,就是不貞了不成?”

滿人沒有這個規矩。

薑照皊搖頭,她見康熙想偏了,就認真道:“臣妾落水不是意外,被人弄下去的,因此不敢叫人撈住,直接按在水下,一會兒功夫死絕了,仵作都沒法。”

畢竟在眾人眼裡,她是不會水的。

雖然她確實不怎麼會,但是以前也是在遊泳池溜達過的,聽教練教過,說是要憋住一口長氣,人體內有空氣,就自己飄上來了。

她不敢飄上來,但是她會憋氣。

一口氣憋那麼遠,康熙要是再晚到一點,她就可能被嗆死了。

“說到底,還是您救了臣妾。”薑照皊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突然間看他哪哪都順眼。

都願意下水救人了,她還糾結些有的沒的,就顯得矯情了。

康熙被她的眼神看的紅了臉,卻還是一本正經道:“行了,左右都是你的理。”

“那這次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置。”他隨口問了一句,又冷笑道:“你不成,性子軟,彆旁人求饒幾句,你就儘數給放了。”

薑照皊歪頭,歎了口氣,低落道:“就一個壞人,卻要多少好人去填。”

然而這都是沒法子的事。

想要她的命,就要拿命來填。

身邊伺候的人是這樣,她也不敢用了。

寧可她負天下人,也不要旁人負她,想都不要想。

但是有幾個還是可以摘出來的。

“當時石頭是從後麵來的,但是幾個大宮女和大太監,都在臣妾兩側。”從角度上來說,是打不到的。

康熙點頭,但是這死罪淘了,活罪仍是難免,挨個又打了十板子,叫他們記清楚這一次的教訓。

下一次就知道全方位的護著主子,不叫主子出星點差錯。

薑照皊要回去,但是康熙不放心,隻攔著她道:“等過幾日,好生的將園子裡的奴才再捋一遍才是。”

說到底,這園子裡頭的人雜,到底不如宮中的用著順手。

還在磨合期的時候,就是容易出問題。

但是像前兒那種事,他不想再發生第二次,哪裡就要清仁貴妃受罪了,他情願奴才們把這罪先受了。

“好呀。”薑照皊沒有反駁,甚至叫梁九功將自己常用的東西都拿來,頗有些跟康熙常住的意思。

康熙很高興,美滋滋的想,每次叫她來,她都不肯來,如今這樣,倒是因禍得福了。

可見禍之福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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