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小姐,他們打完了就跑了,我們幾個追都追不上,嗚嗚,這還下著雨呢,小姐,我們要怎麼回城啊。”
若是不下雨還好,偏偏這大雨還在這兒下著.....
“我們幾個倒是可以走著回去,就是小姐......”她瞥見龔羽墨主仆二人還站在一旁,於是舌尖一咬,不說話了。
三小姐自幼體弱,雖說這幾日身子還算是好了,但這要是讓她就這樣走回去,豈不是要了她的命麼?
可偏偏馬車又壞了.....可恨的江湖人!
“這,若是你們不嫌。”少女撐著油紙傘款款走上前,“姑娘可也是要回洛陽?不如一起罷。”
“這,三小姐......”小雀剛想拒絕,便聽見他們三小姐迫不及待地衝了上去,興奮地說了聲好。
“會不會太麻煩了!不過還是多謝了!”
原女主果然人美心善,不愧是她在劇情中最好的閨蜜。
***
不愧是公主的馬車,那叫一個氣派。
李姒初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樣,左瞧瞧右看看,還時不時從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嘖的小雀扯了她好幾下袖子。
“原來姑娘是回洛陽探親的。”
龔羽墨點點頭:“外祖病重,我娘是唯一的嫡女,她回不來,我多少也是要回來瞧瞧的。”
大毓王朝對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這一局話拿捏的並不透徹,女兒出嫁後雖說歸家並不如從前那麼方便,但也不是不能回。若是有爹娘病重或是彆的事情,就算是沒有什麼事情,那也是想回就回的。
六公主是德妃之女,而這德妃則是楚國公唯一的嫡女兒,自小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龔羽墨出生後外祖一家便將對女兒的愛移到了外孫女身上。於龔羽墨,說是自蜜糖罐裡長大的,也不為過了。
“外祖父年紀大了,我娘又忙抽不開身,所以隻能我回來了。唉,姑娘穿的這般好看,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城南李家。”
李家?小公主微微一頓,不知為何想起李貴妃那張囂張跋扈的眉眼,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若是城南姓李的富貴人家,想來隻有她了吧。那麵前的這位姑娘,若是不出意外,應當就是那家夥的妹妹。
姊妹倆生的倒是像,就是性子有些不同。她攥緊了手中的衣料,偷偷打量著麵前的少女。
李姒初渾然不知自己被人偷偷瞧著,她還在興致勃勃地往車窗外看。見漫山遍野鬱蒼蒼,人山人海擠成團,唉,擠成團?
“大哥,外頭出了啥事啊!”
那趕路的車夫喊道:“小姐,外頭有人在鬨事了!”
“好像是有人偷東西,被打了。”鴛鴦指了指外頭,嗤笑一聲,“也是活該,某些人手腳不乾淨,也讓他們長長記性才是。”
“被打了?”
她猛地撩起車簾,便見什麼東西從窗邊飛了過去,好像是一些爛菜葉子。
一男子身居一匹棗紅色大馬上,把玩著手中的長鞭,像是玩什麼似的,將鞭子一下一下地往躺在地下的某個人抽。人群擠成一團,將他們二人團團圍住,那人當真是想跑也跑不得,想逃也逃不掉。
嘈雜的聲音不絕入耳,促地她好奇心更盛,於是將車簾掀開,將整個頭都探了出去。
“好!打的好!少爺好身手!”
“就該給這小賊一點教訓!”
“你小子厲害啊,敢同爺爺叫板,讓你吃吃爺的厲害!以為讀幾天書就了不起了?老子教訓不了那姓白的小子,還折騰不了你這條狗腿麼!你們欺負我弟的時候,就沒聽聽他大哥是誰?”
姓白?
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團成幾團,馬車動彈不得,外頭的雨已經停了,小雀昏昏沉沉地將要睡著,便聽見猛的一聲響,再一抬頭時,方才還好好的三小姐早已跳下馬車,不知所蹤了。
“怎麼,方才不是囂張的緊嗎?”
王誌揮舞著馬鞭,一下一下地往胡七身上送:“來啊,同大爺叫板啊,看爺收拾不收拾你!”
胡七咬唇不語,單膝跪在地上,恨恨地盯著他,從喉嚨你吐出一口寫,死死地砸在地上。
“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
“喲,大家聽聽,大家聽聽啊,我仗勢欺人,哈,你們說,我仗勢欺人了嗎?”
家丁們哄笑起來,爛菜葉不要命地往胡七身上砸,圍著的那些人也跟著乾笑幾聲,加入了砸菜葉的大軍之中。
“沒有,怎會是欺人呢?”“就是,明明就是這小子不識好歹。”
“喲喲喲,你瞧,還生氣了。”
家丁們,圍觀的人群們,不願得罪那王公子的過路人們。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夾雜著汙言穢語,不要命地往跪在地上的少年背上砸去。
胡七抬頭望向馬上那穿金戴銀的小公子,看著周圍那些從前會笑著多給他稱幾兩青菜的阿叔阿婆們,嘴一苦,比方才被鞭子抽在身上還要苦。
不打緊的,不打緊的,他們都是被王家所迫,不過是尋常百姓,怎敢得罪了王家——
“不是個屁!你他娘的就是!”
少女如一支羽箭長長刺入人群之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作者有話要說: 捋了一下大綱,發現之前的不合理,所以重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