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姒初向後退了一步,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根據原書中的描寫,七皇子愛而不得將龔羽墨囚禁的那一段,那可是夜夜都在不可描述之中,各種道具什麼的都用上了,整個人一活脫脫大寫的變態,此時白月光還在人世,又與他獨處,他若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對她做些什麼.....
“姑娘?”
“在!”
她猛地一個激靈,若她是隻貓這會兒隻怕是整根尾巴已經炸起來了,眼睛瞪的圓圓的,小小的虎牙往外翹。
見她防備如此,龔淩失笑:“姑娘莫要誤會,在下並不打算對姑娘做什麼。”
說著大步走過李姒初身邊往那處宮門遙遙一指,轉身笑道:“便是這裡了。”
“不知那些不中用的將東西放到了哪,姑娘且先在這裡等等。”
李姒初夢一般地半推半就地進了浮雲宮,一邊小口抿著茶一邊打量著周圍,見身旁宮人來來往往,這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她吊起的心也平靜下去不少。
“這是什麼?”
她抬眸望向石凳旁的一顆桂花樹,見那樹下的小太監嘰嘰喳喳的不知再擺弄著什麼,見她瞧過來,他便下笑一笑,隨後揭開了布。
“呀!”
小鳥染著五彩斑斕的羽翼,一張嘴彎彎的帶著點紅,見到有人來了也不怕,歪頭看一看她。
忽得扇起了翅膀,叫道:
“茹茹!茹茹!你下回什麼時候來找我!下回什麼時候來找我!”
紅嘴鸚鵡上下蹦跳著,嘰嘰喳喳地響。
李姒初也樂了,前世她生長在孤兒院,周末有空的時候就回去寵物店打打工換換生活費,那裡也有一隻鸚鵡,見到人也會昂著頭說恭喜發現萬事如意。
每次她來的時候更為興奮,翅膀撲的隔壁籠子的貓狗直罵娘。
“姑娘喜歡便好。”
青年目光軟和下來,唇邊帶著說不儘的溫柔繾綣:
“這鳥是幾年前使臣送的,瞧著好看,便在這裡放著了?”
“是嗎,那它叫喚的茹茹是......”
“沒什麼,隨便亂叫的罷了。”
青年笑了笑,招呼著站在一旁的小宮女走上前來,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她手裡。
那是一串珍珠玉簪,是六殿下賞給她的東西,估計是被白季梓拽走的時候掉的。難得龔淩還替她收著了。
其實從路人角度來看原男主也挺好的,雖對女主變態了些,但正常的時候也是一個好好向上的五好青年。
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她必須得走了!
雖然七皇子的茶很香,但她總有斷頭餐的感覺。
“多謝殿下。”
“初兒妹妹似乎不太喜歡我。”
廢話,能喜歡你就怪了,你以為你誰啊。
她眨一眨眼,搖頭:“沒有的事情,王爺不要多想。”
“倒是.....”她垂下眼眸,試探道,“倒是六殿下會常常提起您。”
“是嗎。”他愣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過來,“六皇妹也是個長不大的。”
“你跟著她,要多多擔待些才是。”
瞧瞧,多麼正常的對話,這聽就是活脫脫的好兄長模樣。
她心一梗,對著如沐春風的俊俏青年咧嘴一笑。
那樹上的鸚鵡仍在上竄下跳個不停,嘰嘰喳喳地揮著翅膀,反反複複念叨著那兩個字——
“茹茹!”
**
“茹茹你瞧。這一匹鴛鴦繡是繡的恰恰好的,你瞧著針腳綿密的,若換做是我,那必然不行。”
“還有這玉葫蘆,多子多福啊。”
龔羽墨淡淡地推開笑意盈盈的少女,將頭彆過一邊,不看那紮眼的紅。
“你也彆總叫我茹茹,都多大了還叫乳名。”
婚期一天天的近了,這嫁妝也一件一件地擺上前頭。她如今早已不必同那些兄弟姊妹們一起在國子監念書,而是被教養嬤嬤們抓著,將各種禮節陳鋼從早複述到晚。
大毓這一仗打的漂亮,趁著這個節骨眼同它結盟是周圍列國所想,損失一個不入流的皇女,換來回鶻幾十年的俯首稱臣,實在太過劃算。
“這些個東西公主不必學了,殿下如今要做的,便是要學著如何做好一個皇子妃,如何安安穩穩地嫁過去,將來做個皇後娘娘。”
“這哪可能啊,我畢竟是漢人......”
“誰說的,他們敢!”
少女不語,隻輕輕笑了幾聲,將那摟在自己胳膊上的那一雙手放了下去。
“皇姐。”
她起身,對坐在自己對麵的華貴少女福了福身子,溫和道:“你先回去罷,我想一個人寫寫字。”
和親已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她又在期待什麼呢。
按照父皇的意思,那回鶻皇子回去的檔口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掰著手指頭數一數,那剩下的時間應當也不多了。
她垂下眼眸,將狼毫在宣紙上輕輕劃出一個弧度,可筆端染墨太多,暈了一個圈。
一勾,一橫,一點,一畫。
寫做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