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您再說說唄,我方才還沒聽清,你方才說了南陵王是這書中的男角兒,六公主是這女角兒,那我是啥啊。”
“你是個瓜娃子!你個憨憨!”
她嚎了一句後又覺得自己不應當這樣凶,於是喝了兩口冷茶定了定心神,做了下來。
可以理解的,畢竟是古代人嘛,她一個從現代人,若是有一天男朋友和她說這個世界是假的她估計也會覺得這小子是遊戲玩多了中二病上頭才會滿腦子想的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若是再嚴重一點的,隻怕是都已經將她扔深井冰院去了。
這樣想一想小白隻是笑話幾句,就還......就還可以吧。
李姒初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心想自己的標準什麼時候這麼絕望了。
“反正你愛信不信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咱們可以打個賭,就賭,就賭......”
白季梓挑挑眉,也不急,就等著她說下去。
少女瞥見窗外一跌跌撞撞跑來的華服女子,一拍拳頭,突然有了主意。
“就賭方才過去的那位雲美人好了。”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該死的裡頭該死的作者為了湊字數,除了讓男女主不停的誤會誤會再誤會,分分合合幾百章外,還多加了這麼一段劇情。
既然背景是皇宮,那怎麼能少得了宮鬥?
而這位雲美人,則是這宮中最能折騰的人之一。
模樣普通,家世一般,琴棋書畫也不咋好使,也就是這愈挫愈勇的小強精神能拉出來掰扯掰扯,但除此之外也就啥都沒了
換而言之,就是將作死這一方麵發揮的淋漓儘致的好手。
“你認識啊?”深宮中後妃比螞蟻還多,白季梓摸摸下巴,死活想不出李姒初和這個莫名其妙的雲美人搭上關係的,“你要賭她什麼?”
“不認識啊,我成日不知在錦繡宮就是在國子監,要不就是去椒房殿看看我阿姊,哪有時間認識她們。就一句話賭不賭。”
“那你倒是說啊。”
她捏著下巴回憶一二,想了想這位主兒的作死案例和近期會發生的事情,於是一拍手,道:
“那就賭,兩日後的禦花園,她會不會同方才人一起來賞花,然後被她推到水裡好了。”
“就這?你是不是同那個方才人認識......”
“不是!”
話音未落,少年隻覺得手臂一疼,下一刻便見李姒初的經典二指禪功掐了過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她熟悉的嚎叫:
“我都說了不是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嗎!”
***
李姒初是什麼人這個他是知道的,但是這不妨礙白季梓以防止作弊的名頭跟在她身後,有事沒事就來找她,每次一找就是大半天。
於是在李姒初第n次將某個美其名曰檢查是否夾帶信箋作弊企圖報過來占便宜的家夥踹下床的時候,他們的賭約也漸漸拉開了帷幕。
九月九,一登高,二賞月,若是這而這都不行那作甚?那便來看看花好了。
武功高強的少年與他除了輕功一無是處的青梅正蹲在樹上,偷偷摸摸地打量著樹下的幾人。
“噓,準備來了啊,準備來了啊。”
同樣在樹上的因為十分無奈的看了明顯是閒出屁來的兩個公子哥一眼,然後默默縮回了樹葉之中。
不管他們是想做什麼,反正他們盯著點就完了。
“小白,你有沒有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麵盯著我。”
怕被身後的人聽到,少女的嗓音可以壓的又低小,湊到他的耳邊,微微的有些癢。
白季梓僵了僵脊背,一把推開了她的臉。
“彆整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往下看!”
“噢噢噢噢。”
莫非是她弄錯了麼?
就在李姒初扭頭的檔口,少年猛地扭身瞪向了樹叢中,不偏不倚地同那以為藏的極好的影衛對上了視線。
【你們給我藏好點。】
子慎公子眸光冷厲,乃是太子殿前貴客,他們多少也要忌憚幾分,於是幾人默默對視一眼,又再次消失在了一片翠綠之中。
影衛之所以叫影衛便是因為它來無影去無蹤。被人盯著的感覺消失了,李姒初縮了縮肩膀,心中輕鬆不少,於是抓緊樹枝低下頭去,再次圍觀起了那一場即將會展開的鬨劇。
兩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一前一後走在禦花園之中,那身著青衣的,頭上係著青玉流蘇,耳著明月璫的女人便是他們今日要賭的對象雲美人,雲美人雖封號美人可長相在這美女如雲的後宮中也隻能算還過的去,一雙鳳眸輕輕挑起,瞧著尖酸又刻薄。
她一邊走著一邊摸著自個兒微微隆起的肚子,想來是有些月份了。
母憑子貴,她一個美人沒權沒勢的,在這深宮之中不仰仗著肚子裡這位怎麼行。
按照原書中說的,皇上對她也是十分不喜的,平日裡就是路過都懶得正眼瞧她一眼。眾人的怠慢,侍女的小瞧讓這位美人的妒火更甚,至於後來她是怎樣走上勾引男主惡心女主走上炮灰這條不歸路的,那就是後話了。
眼下她還是在這禦花園之中,思索著如何才能完美地被麵前這位才人推下去。
“真來了,唉,你到底哪得的消息。”
“嘖,不想理你,你看著好了。”
她哼哼兩句,將白季梓的手推了回去,小聲嘟嚷:“反正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青衣女人麵前的這位粉裳女子便是這段劇情的另一位重要角色,方才人。
女人衣著雖不如這位雲美人華貴,但瞧著也是十分得體大方,頭上隨意插的釵子樸素又不失典雅,更襯得她這個人眉眼溫和,一瞧意識一位好說話的主兒。
兩人走走停停,很快便走到了這湖心亭前。
秋老虎來的正凶,宮中美人都喜歡來此處賞花看月,在水邊吹一吹風納一納涼,這對她們而言已經是難得的美事了。
當然李姒初和白季梓是不擔心這些問題的,畢竟他們屋裡的冰那是沒斷過的。
“姐姐今日怎的突然約我來此。”
方氏才進宮不久就得了充,眼看很快就要升為答應了,說話也是硬了許多,看著這位進宮多年都還穩居美人之位的前輩,話語間都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意味:“進宮幾日,還姐姐從未約過妹妹出來呢,妹妹好生歡喜。”
“那是自然,你才進宮不久,自然還是要帶你多走走才是,免得不懂規矩的,若是衝撞了貴人,那哪能使得。”
“貴人?”
方才人微微一頓,假模假樣地接話道:“姐姐說的貴人,可是那幾位王爺麼?這妹妹自然是知曉的——”
“不是。”
“嗯?”女子一愣,下意識往樹上瞥了一眼。
李姒初下意識一縮,差點掉下樹去。後知後覺對方或許並沒有發現自己,趕緊坐了回來。
然後下一刻,就聽那身懷六甲的美人苦惱道:
“就是錦繡宮的那位李娘子啊,你都不知道她近來找了多少人的麻煩,妹妹還是多擔待著點好。”
李姒初一愣,然後轉身就對上了白季梓戲謔的目光。
【嗬,誰說不認識來著。】
【我真不認識!】
樹上兩人無聲眼神無聲交彙,樹下兩位妃子還在玩著虛假姐妹情的遊戲。
隻聽那粉裳的方才人聽罷後也苦惱的點了點頭,說道:
“唉,說起這個,姐姐也要多小心太子身邊的那位白公子才是,聽說他一不順心就打人,在他身邊伺候的那位身上可沒一塊好肉呢。”
白季梓一怔,差點也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