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土埂上麵
是不種莊稼的,而侵占人是怎麼做的呢?就是把土埂慢慢的往彆人的地頭挪,他再把自己地裡麵土埂空出來的位置給平了,一趟下來,自家的田地麵積可不就多了,彆人就少了。
當然,這種事情動作當然不會太大,主要是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一次給你挪一點,次數多了,侵占者才能嘗到甜頭。
這事你要是一個不注意,還真想不到,畢竟王家村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這種事情了,麻痹了村民們對這件事情的敏感程度。
劉叔是一個三四十歲的村夫,他的地是連在一起的,當聽到他地裡麵的麵積正常,既沒有侵占彆人家的地,也沒被彆人家侵占地,他打從心底鬆了一口氣。
“老劉,你家的土埂有些不直,你快過來平平它。”地頭處有人喊道。
在筆直的白線下,土埂有些歪歪扭扭的,這是正常現象,畢竟人又不是丈量工具,走不了這麼筆直的路。
“哎,就來,我這就把土埂給弄平。”老劉道,笑容滿麵的拿著鋤頭跑向了地頭去弄土埂。
丈量繼續,剛開始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這很正常,畢竟這種侵占他人田地在村子裡麵是一種極其惡劣的行為,哪能全村都是這樣的人。
隨著時間過去,測量麵積的測量麵積,弄土埂的弄土埂,村民們的心逐漸安定下來,也開始放鬆心情說起話來,“還好不是我家的地,要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家這麼的倒黴?”
“這事就不能是小村長給弄錯了?還讓我們興師動眾的跑過來。”一個聲音在人群中嘀咕道,不大不小,剛好能被人聽見,不至於被忽略掉。
這話引來了眾村民的嘲笑,他們沒有去找那個沒看著的人,隻是打趣道:“哎呦,能說出這話的家裡估計就是侵占人家田地的人吧。”
“也不知道我們小村長會怎麼處置那些手長的?”
至於相信田地侵占是沒影的事,村民們可沒有那麼傻。
畢竟這事在村子裡麵並不稀奇,以前都是發現被侵占的一方拉著另一家人去找村長評理,事情可鬨大過不少次。
果然,隨著時間的流逝,數據開始有些對不上了,兩邊把筆直的白線一
拉,手一比劃,好家夥,居然一下子侵占了彆人兩分地。
可彆覺得兩分地少,在糧食不夠,地頭來湊的時候,每一分地裡麵能長出的都是能夠讓人活命的糧食。
這個結果一出,村民們立馬議論紛紛,對著當事兩家指指點點,被侵占了田地的那家戶主已經雙眼猩紅,手背青筋暴起,拽著侵占了他家田地的那家戶主直接朝他臉上揍了起來。
拳拳到位,痛的那個戶主想要還手,卻發現根本打不過盛怒中的人。
“村長,村長,我快要被人打死了,你還不趕緊管管?”那人見沒人上前幫他,隻得淒厲大喊王淳之。
王淳之虛虛的看了一眼道,“這是你侵占彆人田地的利息。”
當領導的明確不管,男人被揍的更狠了。
發泄歸發泄,村民們也不坐視男人被打死。
隻是他們願意息事寧人,而當事家裡人卻不願意,那家趕過來的女人們心裡不服氣,立馬就和被侵占了田地家的女人打了起來,手上打著,嘴上罵著,架勢可比兩個男人打架熱鬨多了,村民們連忙去拉架,更是亂做一團。
王淳之沒有去管後方的鬨劇,而是看著土地丈量的進度,身邊的長輩們直哀歎。
“淳之,你又何必把事情鬨得這麼大?這事悄悄的,私下裡為他們了結了不行麼?何必讓他們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麵子。”幾位長輩語重心長道。
他們並不是為了那些侵占彆人家田地的人開脫,而是怕他們被逼急了,狗急跳牆怎麼辦?
人都是要臉麵的,哪怕是他們先做了不對的事情,大庭廣眾之下被眾目睽睽看到並揭穿,為了能維持自己的麵子,都很有可能一條道走到黑。
王淳之作為田地丈量的發起人,很可能遭他們心裡記恨,這樣於他之後掌管村子很不利。
“爺爺,謝謝你們的好意,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可是比起來讓事情捂爛在自己手中,還不如全都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這樣哪怕剛開始會鮮血淋漓,時間一長,結了痂也好過腐爛在心底來的強。”王淳之知道把事情按下來才是正常的世家操作。
外傷好了人就沒事了,可是內傷,卻會如影隨形的。
要不世人怎麼常說世家存世越久,內裡就越肮臟呢。
隻是,捫心自問,身為族長和村長的他願意去庇佑那些已經腐爛的人心麼?
他不願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