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城的路大概比得上兩個鎮子,越往縣城的方向走,地麵的路段也就越好。
感覺到車子顛簸力度減少,車內的王沛良也想試試怎麼駕車。
王淳之和他換位置,在車內指揮著,“一開始彆太用力,這些能拉車的馬都是被訓練過的,基本不會走錯路。”
“拉著韁繩摸索馬的感覺,等抓的時間長了,它一扭頭,你就知道它想往哪邊走……”
王沛良剛開始還有些手生,慢慢的就摸索出來了,畢竟駕車和騎馬還是有所差距的。
就這樣,兩人輪換著,駕駛著馬車來到了縣城。
縣城被一座古樸厚重的城牆給包裹著,氣勢磅礴,王淳之和王沛良一人交了一文錢的稅之後,就進入了人聲鼎沸的縣城中。
路的兩邊就是挑著擔子來擺攤賣各種各樣東西的小販們,好在道路寬廣,讓馬車通過一點問題都沒有。
王沛良問道,“我們是去當鋪還是藥鋪?”
他們是去賣藥材,去當鋪死當的話,能得的錢肯定比賣給藥鋪多的多。
隻是當鋪做的並非藥材買賣,可能也會看他們不是內行人使勁壓價。
這些問題兩人已經討論過,王淳之駕著車,道,“先去當鋪看看。”
縣城兩人誰都沒來過,是以非常注重路兩邊的招牌名字。
這個時候每個店鋪的招牌都非常的有特色,圖文並茂,可便於各個階層的人迅速了解。
王淳之下車,問了一個路人,“請問縣城一共幾家當鋪和藥鋪?”
被王淳之問到的路人是一個縣城人,對自己長大的一畝三分地可謂是了如指掌。
“縣城一共三家當鋪,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家,還有一家在城西,最後一家在縣衙的不遠處,聽說是咱們縣太爺的族人開的,如果想要當東西,千萬彆去那一家,去了會把東西壓價不說,就是活契也能給你變成死契了。”路人好心叮囑道。
“至於藥鋪,那數量可就多了,最大的一家藥鋪在城西,出診的價錢最貴,醫術也最好,其餘的藥鋪位置在……”
王沛良連忙用筆把地址給記下來,等心中略有成竹之後,他們下車前往離他們最近的
一家當鋪。
見到有客人上門,當鋪的夥計連忙笑臉相迎,“請問客人是來當東西還是來取東西的?”
“當東西。”王淳之道,示意王沛良把身上的包裹給打開,露出裡麵成色十足有年份的藥材,上麵還帶著一股新鮮的泥土腥味。
夥計的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生意,連忙去後麵請掌櫃的出來。
另一個夥計把王淳之兩人請到了內堂,並奉上了茶水。
掌櫃的出來時眉眼帶著笑意,一點小看人的意思都沒有,對王淳之兩人道,“我已經聽夥計的說二位是來當藥材的,不知是準備死當還是活當?”
“活當的價格比死當低很多,但是在規定期限內可以贖回。”
他給王淳之兩人簡單的講了一下當鋪的規則,王淳之把包裹內的藥材展露出來,問掌櫃的,“這些藥材我們想要死當,掌櫃的最高能給多少?”
那些有年份的藥材一下子讓掌櫃的睜大了眼睛,連忙低頭細細品鑒,藥材是寶,掌櫃的是鑒寶達人,經過手的藥材比之一般的外行人多多了,但還是第一次一次性見到這麼多年份的藥材。
過了一會,他心境平複下來,麵色恢複如常,“這些藥材我們當鋪可以開價一百五十兩。”
過百兩,已經是這個月當鋪內有數的大買賣了。
他暗中打量著王淳之身上的衣著,心裡想著價格也不是不能再提提的,然後就看到王沛良已經拿出紙筆來在記什麼。
這是在乾什麼?
“一百五十兩是掌櫃的最高價格麼?”王淳之問道。
掌櫃的不由一愣,心道當然不是啊,畢竟開當鋪賺的就是中間商的差價,低買高賣是常事,不過他也看出來了王淳之對他給出的價格並不滿意,遂道,“如果這個價格公子不滿意,我們當鋪還可以再加三十兩。”
王沛良手不由一抖,白紙上立刻暈染了一團墨跡。
“一百八十兩的價格,我們真的不能再加了,畢竟當鋪並非藥鋪,我們的客人也沒多少能一次把這些藥材全都買回去的存在……”掌櫃的道。
“好,我們知道了,今天剛來縣城,等我們再轉轉再做決定吧。”王淳之起身道。
王沛良把東西記好以後,就把藥材給包
了起來。
動作乾脆利落,一點都不墨跡。
掌櫃的看的不由一懵,覺得這步驟一點都不對啊,做買賣的,你來我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這兩位為什麼不和他討價還價一番啊?
他砍價的本事還沒開始發揮呢。
就像是一拳揮空一般,心驀然空落落的。
見到客人真的離開,掌櫃的歎著氣回去,“男人啊……”
真是一個談不攏,立馬走人,連個留人的機會都不給。
王淳之和王沛良都是男人,或者說大老爺們一個,主婦們的天賦技能:殺價,並沒有被他們給開發出來。
之所以乾脆利落的離開,是為了和其他的當鋪、藥鋪做價格對比,這是最基礎的價比三家。
他們駕車來到了城西,城西這處地方更加的熱鬨,人來人往,比肩接踵,馬車幾乎進不去。
王淳之兩人把馬車停在外麵,栓好後直接步行進去,他們先是來到另一家當鋪內,當鋪的掌櫃一見到王淳之兩人帶來的藥材就兩眼放光,然後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給出了一百兩的死當價格。
一百兩在之前的王沛良看來的確多,但是有第一家當鋪珠玉在前,幾乎相差了快一倍的價格,他如何看不出來死當價格的水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