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淳之把那個不知是真還是假的表哥給扔到後麵,轉而去後院找奶奶餘金花。
如果不出意外,這方繡帕就是出自她老人家之手。
對於這一點,王淳之相信老爺子不會認不出來,卻還是否認了,所以他過來就是問一個明白,看他們老人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沛良三個目送王淳之離開,嘴裡瓜子磕的十分勤快,“我在村裡長這麼大,還從沒聽說過老族長家裡有一個閨女呢。”
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些不記事的小孩子,也就是說,老族長的女兒起碼離開了村子十年以上,村子裡這才沒有她絲毫信息的。
“很正常,也不看這個楚容都多大了,那個人離開家族的時間,起碼是你年齡的兩倍有餘。”忘川道。
他們兩個帶著謝小天,毫無心裡負擔的吃著瓜。
謝小天看著室內端坐著的楚容,眉頭皺了起來,道,“此人可能並非善類。”
“他來找王家認親的目的也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看看他的身份,齊王的子嗣,這個身份就意味著很多的爭端。
什麼為了母親的遺願尋親,都隻是明麵上的一個借口。
王淳之
拿著那方手帕到了後院,餘金花正在屋裡紡棉線,“奶奶,我有事想問你。”
“什麼事啊?”餘金花手中動作不停道,慈祥而又和藹的看向了王淳之。
王淳之道,“前麵來了一個過來我們王家尋親的人,他說他母親是爺爺的長女,還拿出了這個信物。”
“哢。”餘金花手中的棉線瞬間崩裂。
王淳之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對餘金花道,“不過爺爺並沒有認那個人,奶奶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吧。”
餘金花撫摸著手中的那方手帕,眼中漸漸渾濁起來,“你爺爺不認她是應該的,早在她走那年,我和你爺爺就當沒她這個女兒了。”
王淳之是王家的族長,本就該知道這件事情,隻是以前一直沒有那人的消息,他們也就沒想起來,誰承想都幾十年過去了,那人的子嗣居然還能找上門來。
當聽到手帕主人已經死去,臨終心願是認回自己的娘家,餘金花奶奶眼中的淚水再也支撐不住,滾滾落下。
不過她並沒有傷心太久,而是對王淳之講起了數十年前的事情。
數十年前,那個時候,王淳之的父親王若瀾還小,還沒有踏入官場,他的上麵有一個同胞長姐,姐弟兩人的關係非常好。
作為王家族長唯一的女兒,王瑤是千嬌萬寵長大的,父母疼愛,弟弟乖巧,本該是很和美的一家子才對。
等她長到十來歲,已經到了定親的年紀後,餘金花和老爺子夫妻兩人給她相看了好久,為此差點耽誤了長女的花期。
到最後,他們終於給自己的長女找了一個四角俱全又門當戶對的夫家,雙方之間很快就過了禮,就等著成親了。
可誰知,就在成婚前不久,王瑤悄不做聲的跟鎮上一個過路的男人私奔了,收到消息後,老爺子連忙帶著族人去追,追了三個縣城之後,終於把那對野鴛鴦給攔下。
隻是已經晚了,王瑤已經跟那個野男人生米做成熟飯,見到自己父親追來,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可把當時的老爺子給氣的夠嗆。
一氣之下,老爺子當場和這個女兒斷絕了父女關係,從此就當沒有這個女兒,以後王瑤也彆想再認回他們這些親人,並且帶著族人回來,從此以後再也沒在家裡
提起過這個女兒。
說起這個女兒,餘金花流著眼淚,嘴上說該,“當時那個男人已經及冠,家中很有可能已有正妻,她不顧一切的跟著那個男人離開,那個男人能好好珍惜她才怪,她落個什麼樣的下場我都不奇怪。”
“隻是我敢肯定,當時那個野男人並不是齊王。”餘金花皺眉道。
那個時候王若瀾還小,還沒有踏入官場,他們王家也沒有現在的聲望,勾走王瑤的也並非什麼有來頭的男人。
真要是齊王,哪會允許自己被一個本地的世家人追著跑,顏麵風度儘失。
“可是那個楚容說他是齊王子嗣,看來我那個姑姑後來還有了彆的際遇。”王淳之想了一下道。
也不知道王瑤是怎麼從一個私奔少女成為齊王侍妾的。
聽到王淳之說起自己那個有實無名的外孫,餘金花臉黑道,“你聽聽,二十七子,就這排名,她能在齊王後院落的了名分才怪呢。”光是前麵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把妻妾的名額給占滿了,還能等王瑤生下二十七子給她一個名分,想多了吧。
“那奶奶您的意思是,想認他麼?”王淳之問自己奶奶她的意見。
餘金花一愣,而後垂眸道,“這事,我聽你爺爺的。”
“爺爺說他沒有女兒。”王淳之道。
餘金花擦了擦自己沒停過的眼淚道,“那我也沒那個女兒。”
“那好,奶奶,我先過去前院了。”王淳之道。
他出來後在門口站了一會,而後聽到裡麵紡棉線的聲音繼續響起。
王淳之本人對那個素未謀麵的姑姑沒什麼感情,但是他怕生育了那位姑姑的兩位老人家傷心。
想到此,他心情有些沉重的去了前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