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亦清看了時見歌一眼。
笑了。
隻不過這次的笑容,看著沒那麼假。
真要說的話,當著他的麵問他要不要賣產業的……這還是第一個。
隻不過……
“抱歉,暫時沒有。”
“可惜。”時見歌聳聳肩,轉身便要走。
也不糾纏,動作瀟灑,爽快極了。
齊亦清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挑眉。
這姑娘,還真不怕他。
想起兩次對視時她的那雙眼,肆意坦蕩,悠然睥睨。
齊亦清內心驀然一動。
“等等。”
他忽地又開了口。
時見歌轉過身來時,聽見便是一句:“或許,可以考慮考慮你的提議。”
時見歌從善如流:“那加個聯係方式。改主意了隨時找我。”
她還真挺喜歡那間養生理療館的。
變成自己的產業……想想就快樂。
對方的微信頭像是純黑色,名字也隻是一個簡單的英文名。
時見歌想了想,隨手把備注改為“假笑男人”。
講道理,這也不算她汙蔑吧?
加過聯係方式,時見歌便知趣離開。
下午的檢查項目也很快結束,私人體檢的結果出來地相當快。
時見歌這身體總體來說仗著年輕還算健康。
不過大毛病沒有,小毛病倒是一堆。
低血糖營養不良缺鈣,樣樣不落。看得時見歌激情下單,又購置了一批保健品。
東西到貨的時候,《逐夢之夜》的節目拍攝也在即了。
初評級會在金城的演播廳進行,評級之後會統一安排入住宿舍。
在那之前,時見歌自然也沒有委屈自己的想法。
她下了飛機,便直接入住了金城的酒店。
——雲式集團的產業之一。
雖然時見歌並不參與如今集團的任何決策,但她也擁有實打實的股份。
住在自家產業的頂層豪華大房內,喝著紅酒泡著腳,磕著保健品。
這感覺著實不錯。
也因此,第二日時見歌去往節目組時,狀態出奇地好。
連帶著來往的不少工作人員都紛紛側目。
“……就是這樣,你倆自我介紹一下,然後商量著來吧。”張導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時見歌。
但他好歹記著自己的任務,還是把旁邊的少女推了出來。
眼睛大而圓的女孩兒看了一眼時見歌,忽然猛地低下頭,漲紅了臉。
她小聲道:“姐姐好,我叫陳幼安,也是個人練習生。今年十五歲,請多多指教!”
時見歌:“……”
難得,她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十五歲,還沒成年。
這是要她來帶小朋友了?
參與《逐夢之夜》的選手一共有一百位,當然不可能做到人人都有單獨節目。
同一公司的選手便自動成為組合一起表演。至於個人練習生,就隻能由節目組安排,強行成為一組。
這種組合,通常也沒多少時間練習。
當然,默契度和配合方麵,更是隻能自求多福了。
時見歌很快恢複冷靜,本著對小姑娘友好的態度,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時見歌。”
誰知陳幼安看了她一眼,便立刻又猛地低下了頭。
一副完全不敢看她的樣子。
時見歌:?
她是洪水猛獸嗎?
接下來,便是選歌環節了。
說是選歌,其實可供選擇的數量並不多。
版權、內核思想、雙方會不會唱……等等因素都要考慮進去。
最終,兩人敲定了《告白》。
這是當紅偶像年誠的一首經典曲目。
說來也巧,也正好是“她”和郝芊曾經選擇的評級歌曲。
就是不知道郝芊現在單獨表演,會不會選擇換歌?
時見歌懶洋洋地劃拉著手機,開始收看最新的養生頻道。
旁邊的陳幼安練習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鼓足勇氣,坐到了時見歌的旁邊。
“姐姐,那個……你要不要也練一下?我帶著你唱看看?”
時見歌轉過頭,微微一笑:“不用了。”
這首歌難度低,曲調單一重複。
她還特意選了幾句沒什麼亮點的,更是無從練起。
陳幼安的表情一僵,又很快恢複過來,急急地解釋:“姐姐,我看過那些你的報道,我覺得你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人!”
“我們既然來了這裡,就是來之不易的機會,就得好好努力留下來,證明給他們看我們可以!”
“沒關係的,或許剛開始會很難,可是我們總能克服的!要相信自己!”
果然,還是個小朋友啊。
時見歌的目光落在了陳幼安小狗狗一般濕漉漉的眼神上。
“你第三句唱錯了。”
“啊?誒誒!”
陳幼安明顯沒料到這個回答,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時見歌已經拿過了她的曲譜,隨手用筆在上麵畫了幾個圈兒。
“這幾個地方,你唱錯音了。這裡,你氣息不連貫。還有最後收尾的地方,長音要唱滿。”
陳幼安又驚又喜,顧不上自己被指出錯誤,攥住時見歌的衣角,眼巴巴地問她:“姐姐,你好厲害!你其實都會,所以才不用練習對不對?”
更像小狗狗了。
時見歌摸了一把她的頭:“乖,練去吧。”
陳幼安興高采烈地拿著曲譜糾錯去了。
這不過這回,她時不時就轉過頭看看時見歌,似乎在等她的評價。
“不錯,繼續保持。”
“這個音準還不對,再找。”
“有進步。”
時見歌宛如音樂老師,開啟一對一授課。
直到練習室的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出現,祥和的氣氛才被打破。
郝芊先是一愣。等看見是時見歌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敵意。
背景音樂裡恰好傳來了《告白》的伴奏,郝芊的臉色頓時更差了。
“時見歌,你是不是有病?我選了這首歌你也要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