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涵這還是第一次醉酒,她隻記得自己跟著那個看著自己喝酒的姐姐一起喝下手中的酒,然後所有的事情就都模糊了,因為醉酒顧默涵覺得頭有點疼,閉著眼睛摸索,手下是溫暖柔軟的觸感,摸起來很舒服,她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你摸夠了嗎?”帶著沙啞的冰涼嗓音讓顧默涵心裡一跳,她猛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晃眼的白,她從背後抱住人家,不規矩的手摸在人家光滑的肌膚上。
顧默涵放開手,行動迅速的往床角縮去,被子從身上滑落,顧默涵感到一片冰涼,她下意識往下一看,自己不著寸縷,忍不住驚叫一聲,拉著滑落的被子就往自己身上裹。
“你……”剛要開口指責,就看到因為被子被自己拉過來而露出身體的人,所有的話語全部哽在喉間說不出來。
女子和她一樣身上什麼都沒有穿,身上都是青紅交錯的痕跡,最為嚴重的是右肩上的齒痕,又青又腫,一看就很疼。
“你身上……”顧默涵欲言又止。
“嗬,怎麼,貴妃是起來就想跟什麼是都沒發生一樣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啊?”她恥笑道。
顧默涵趕緊用力的搖頭,死命回憶著昨天的記憶,迷迷糊糊中好像自己確實是有咬過人家,還有現在自己身體酥軟特彆是,雙手酥軟的厲害,瞄著她一身痕跡忍不住暗罵自己禽獸。
女人到不在意這些,徑直起身拿過一邊的褻衣披在身上幽幽的說:
“反正本宮這個皇後早就名存實亡,就算被貴妃你怎麼樣,也是沒有辦法的。”
顧默涵愧疚的看著她,自己一無所覺的醉酒把人家給睡了,而且昨天不太好接收世界情況,現在自己對所有的一切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對她才好。
女人悄悄的觀察顧默涵的表現,差點被她臉上豐富的表情逗笑,怎麼從沒發現這個總來找自己麻煩的人這麼有趣呢。
“咳,”她咳嗽一聲掩蓋笑意,看著床上的人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嚴肅的說,“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貴妃還是快點起來,回自己的宮裡去吧。”
顧默涵也想儘快找個安全安靜的地方接受這個世界的詳情和這個人的記憶,於是忍住羞澀趕緊把另一件褻衣套在身上,女人看著她身上胡亂係著的衣帶一把打開她的手,無奈的伸手給她整理。
“貴妃你還是注意一點為好,雖然你不懼這些,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精力在麵對這些流言蜚語了。”
顧默涵看著穿著褻衣把一身痕跡遮的嚴嚴實實的人,看著她比起昨天來看更加蒼白的臉色,心裡的愧疚更重了,女人幫顧默涵整理好褻衣就叫人進來幫她們洗漱更衣。
“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整理好一切的顧默涵從她的寢宮裡落荒而逃。
女人看著顧默涵的背影,嘴角隱晦的上揚了一下,寢宮裡的人全部都低著頭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樣。
“娘娘你沒事吧?”銀翹在皇後宮裡擔心了一晚上,第二天快到中午才看到自家主子一臉異色的從皇後寢宮出來,趕緊上前關心的說道。
“我沒事,快,我們回宮。”顧默涵認得這個昨天現在她身後的宮女,趕緊叫她帶自己離開這裡。
“好的那我們現在就回漪瀾宮。”
顧默涵一行人很快就回到漪瀾宮,她屏退左右,就開始叫係統把這個世界的詳細情況傳輸給她。
澧朝立國不到百年,這一代的皇帝也隻是澧朝的第二任皇帝,前朝末帝殘暴不仁,各地義軍紛紛揭竿而起,當時最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的力量有三股,第一個是前朝的將軍顧嘯塵,他兵力最足,基本上掌握著前朝的五成兵力,第二個是由眾多世家私兵組成的反抗軍,還有就是澧朝開國皇帝聶文桓領導的起義軍,當時最不可能登上皇位的就是聶文桓這一股力量了,可是當時的他非常有魄力,單槍匹馬闖入顧嘯塵的勢力,兩人一番密談最終顧嘯塵率軍儘歸聶文桓麾下,而眾世家又不是一心的最後被李文桓各個擊破反而成為了最後贏家,在聶文桓起義之時就有世家率先押寶,穆家派出當時的穆家麒麟子穆煜帆歸於李文桓麾下成為他的軍師,所以戰後穆家成了世家中得益最大的。
聶文桓立國號為澧,當時率軍歸降的顧嘯塵成了澧朝唯一一個異姓王,原顧嘯塵麾下的大軍還是由他執掌,而穆煜帆成為了文官之首的宰相。
這個世界的女主就是穆煜帆的女兒穆纖韻,而男主則是聶文桓第三個兒子聶承睿,本來聶承睿上麵還活著的有兩個哥哥,皇位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坐,但當時他的大哥因為跟著先帝南征北戰落下一身病根眼看著可能會比先帝先走,於是他的競爭者就隻剩下二哥聶承誌,眼看著離皇位就差一步,聶承睿怎麼也沒辦法放棄。
聶承誌的妻子是在先帝打天下的時候娶的,身後並沒有多少勢力,也給不了他二哥多少幫助,所以聶承睿為了拿到更多登上皇位的籌碼,目光就放到了文官之首穆煜帆的女兒穆纖韻和身有兵權的顧嘯塵的女兒顧默涵身上。
他特意偶遇了兩人,在兩方對比,以及成功率更高的考慮下選擇了穆纖韻,他打聽了穆纖韻的愛好,故意接近,一番謀算最後成功抱的美人歸,在穆家的支持下成功登上了皇位。
然後就是選秀,一批一批的世家官員之女進宮,沒想到顧嘯塵的女兒竟然會進宮,聶承睿告訴穆纖韻可以把顧默涵樹立起來當成她的擋箭牌,於是在顧默涵進宮之後在無子無女的情況下直接被封為貴妃,一時之間風光無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顧默涵身上。
穆纖韻發現聶承睿登上皇位後一切都變了,一方麵他表麵上對穆纖韻和以前一樣好,另一方麵卻暗中培養親信蠶食穆煜帆的勢力,也聯合了穆家一些不滿穆煜帆的穆家人趁著穆煜帆回鄉祭祖的時候偽裝成前朝餘孽將穆煜帆和他的妻兒殺死,穆家就落到聶承睿和跟穆煜帆不對的穆家人手裡,穆纖韻也就失去了可以庇護她的親人。
在穆煜帆死後不久穆家就又送了一個女兒進宮,後宮看出了現在的穆家並不是跟穆纖韻一條心的,於是明麵上穆纖韻就成了又沒有皇帝的寵愛,還沒了家族的庇佑的有名無實的皇後。
聶承睿收下了穆煜帆的勢力,享受到了大權在握的快感,顧嘯塵在他眼裡就變得刺眼起來,於是他開始頻繁出入顧默涵的宮殿造成一種他很寵愛顧默涵的感覺。
這樣一來穆纖韻在後宮裡的生活就更加難過了,顧默涵無故的針對穆纖韻,眾嬪妃看皇帝不僅沒有懲罰顧默涵連安慰穆纖韻都沒有於是紛紛也更加看不起穆纖韻來,皇後的宮最後比冷宮還冷清。
又過幾年戎狄來犯,聶承睿不顧大臣們的反對堅持要顧嘯塵親自帶兵迎敵,後續的軍需又故意拖著,造成前方大軍死傷慘重,連顧嘯塵都戰死沙場。
顧嘯塵一死,澧朝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開始運轉起來,各種軍需源源不斷的運往前線,連聶承睿也禦駕親征,以多於戎狄三倍的兵力輕鬆將戎狄打退,這樣一來兵權兵心儘歸聶承睿之手,班師回朝後,顧默涵也就沒了利用價值,被聶承睿隨便找了個理由打入冷宮,不過月餘就被“自儘”了。
聶承睿這時大權在握,也不在掩飾自己的本性,大肆寵幸後宮,可是當那些得寵的嬪妃去往穆纖韻麵前招搖時又將她們賜死,來向穆纖韻表明他隻愛穆纖韻一個人,兩個人之間維係著搖搖欲墜的平靜,直到穆纖韻得知了父兄死亡的真相,兩人之間的平靜才徹底打破,穆纖韻恨聶承睿害死自己的父兄,執意跟他一刀兩斷再不來往,聶承睿卻不願意放過她,將她囚於深宮,無論她怎樣尋死都被救回來,最後像是死心了一般,不再尋死覓活,而聶承睿也做到了他所承諾的那樣穆纖韻是他唯一的皇後。
“我……”顧默涵消化了好久才終於把這一切徹底搞清楚,半晌無語,這最後這穆纖韻活著還不如死了,也太慘了吧,還有自己沒有利用價值就被“自殺”也沒好到哪去。
“係統,我昨天和女主她……有沒有……”顧默涵吞吞吐吐的問係統。
“這個,係統不知道。”係統老實的答到。
“你不是會記錄我的世界過程嗎?”
“快穿局有**政策的,昨天宿主和女主抱在一起後我就進小黑屋了,早上你穿好衣服才被放出來的。”
“我……我……”顧默涵想到女主那一身痕跡,實在是沒辦法騙自己兩人之間沒發生過什麼,她是沒有談過戀愛,可是現在信息那麼發達,該知道不該知道的她都了解過,她有些欲哭無淚的翻原主的記憶,想找到她為什麼進宮和跟穆纖韻這樣針鋒相對的原因。
顧默涵是顧嘯塵的獨生女兒,出生以來就得到了父親的全部寵愛,直到她年齡漸漸大了,父親開始為她的婚事操心,顧默涵不喜歡父親挑給她的婚姻對象,顧嘯塵也不逼她,漸漸的就傳出一些閒言碎語,顧默涵不想因為自己讓父親受到留言蜚語,又害怕自己外嫁忍不住做出出格的事,影響到父親,乾脆就包袱款款的嫁入皇宮,她對聶承睿沒有心思,對於她來說就是換了個不會影響到父親的地方住,而且她進宮的第一天就封了貴妃,成了後宮裡除了皇後最大的那個,因為自己父親的原因也不會有不長眼的人來挑釁她,而且父親也暗中送了不少人進來保護她,不過顧默涵回憶起自己一院子年輕俊郎的侍衛,一腦門子黑線,這比起侍衛看起來更像男寵好不啦,不過這也怪不得顧嘯塵,這顧默涵是個顏控,她的漪瀾宮就沒有長的不好看的人,所以送進宮的人全部都是年輕英俊的人,也難為聶承睿忍的下去,看著顧默涵宮裡的侍衛,就像是看著一頂頂綠帽子吧。
至於針對穆纖韻的理由,就更簡單了,她從小就一直被跟穆纖韻比,可是卻沒有一個贏得過她,她進宮的原因之一也有想繼續跟穆纖韻比的意思。
“她是小孩子嗎?這麼幼稚。”顧默涵對於原主的小心思那叫一個無語,也是對比其他嬪妃的手段,顧默涵用在穆纖韻身上的手段根本就沒什麼威力,跟捉弄差不多。
為了能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想辦法避免顧嘯塵的死亡,隻要顧嘯塵不死,聶承睿根本就不敢打顧默涵的主意,至於該怎麼對穆纖韻,顧默涵現在根本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顧默涵對比了一下記憶和世界線,發現現在的時間是穆煜帆死亡沒多久,也就是穆纖韻剛失去穆家庇佑的時候。
怪不得她當初的臉色那麼蒼白,也就是說自己在穆纖韻正悲傷的時候,強迫了她,想到她一身痕跡自己身上卻什麼都沒有,顧默涵的良心都在隱隱作痛。
“我……我該……怎麼辦?”顧默涵心慌意亂,神色為難。
鳳儀宮,穆纖韻閉著眼睛,把玩著一個精致的玉佩,神色凝重,宮裡伺候的人大氣都不敢喘的侍立在原地。
綠倚從殿前進來,湊近穆纖韻悄聲說了些什麼,穆纖韻睜開眼,眼底精光一閃,衝她點了點頭。
穆纖霜大搖大擺的從正殿進來後,眉眼間的豔色收斂,身形站的筆直,恭敬的衝穆纖韻行禮說道:
“家主,皇帝他對我的監視沒有撤走,他還是在懷疑我們這一支的忠心。”
“情理之中,聶承睿的疑心本來就重,在沒有確定你們是可信無害之前,對你的監視是不會撤走的。保持警惕,不要被他看出破綻。”
“是,家主。”穆纖霜點頭應是。
鳳儀宮的人就像沒有聽見她們議論皇帝一樣,習以為常的侍立著,說完正事穆纖霜眼珠子一轉,歪歪斜斜的靠在她身邊的綠倚身上,饒有興致的問道:
“堂姐,你昨天把顧默涵留在宮裡了,你把她怎麼了嗎?”
穆纖韻凝重的神色一僵,臉頰一紅,想到顧默涵純稚信任的眼神和纖細光滑的腰肢,猛的嗆咳起來。
“咳咳咳,我……怎麼……咳……怎麼會把她怎麼樣,隻是,聶承睿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手握兵權的端王罷了,我要拉攏顧默涵,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天然盟友。”
穆纖霜看著自家一向智珠在握堂姐強自鎮定的表情,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可是看著她舉起手上的玉佩,隻好壓下自己的好奇心,鬱悶的閉上了嘴。
這一邊顧默涵也得知了穆纖霜跑去皇後宮裡的消息,想著那穆纖霜就是穆家在穆纖韻父親死亡之後新送入宮的,也是昨晚那個附和著自己為難穆纖韻的豔麗的宮裝女子,想著劇情裡穆纖霜基本上是從進宮開始就不斷的刁難穆纖韻,坐立不安的顧默涵還是馬上就趕往了自己還沒離開不久的鳳儀宮。
鳳儀宮裡,基本上從顧默涵動身開始就有消息傳來,穆纖韻無視了自家堂妹揶揄的眼神,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穆纖霜告饒的衝她拜了拜,在顧默涵進來之前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開始喝茶。
顧默涵踏進鳳儀宮就有些後悔了,不過她不是瞻前顧後的人,定了定心神,一臉趾高氣昂的邁步走了進去。
“臣妾拜見貴妃娘娘。”穆纖霜看見顧默涵起身向她行禮。
顧默涵無視了向她行禮的穆纖霜,直接往前一步擋在穆纖韻和穆纖霜之間,這才回身免了穆纖霜的禮。
“麗妃你沒事往皇後姐姐宮裡跑什麼?皇後姐姐不是早就免了眾嬪妃的早禮嗎?”顧默涵咄咄逼人。
“啊,這個……”穆纖霜被顧默涵問蒙了,她不自在的看了上位的穆纖韻一眼,有些為難。
“麗妃隻是來看看我而已,怎麼說我們都是姓穆的。”還是穆纖韻開口給穆纖霜解圍。
顧默涵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穆纖韻一眼,你把人家當一家人,人家可沒把你當一家人,穆纖韻被顧默涵的眼神看蒙了,她這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顧默涵轉回眼,看著穆纖霜,霸道的說:
“以後你沒事彆往皇後姐姐宮裡來,叫那些往皇後姐姐宮裡伸手的人都給我縮回去,要是再被我發現,有一個算一個,我全部都記著,一個個秋後算賬。”
顧默涵這話就差明著說以後穆纖韻她罩著了,穆纖霜眼裡劃過隱晦的笑意,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有人要護著她家這個智多近妖的堂姐。
穆纖韻也愣住了,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顧默涵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顧默涵這麼單純好騙,完全不懷疑昨晚的事,經過了昨晚,她好像就把自己劃進了她的保護圈,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自己。
穆纖霜假裝抖了抖,憋著一張紅彤彤像是羞愧一般的臉,轉身的間隙和穆纖韻對視一眼,掩麵退下了。
穆纖霜離開後,顧默涵現在原地,不敢回身看穆纖韻,她眼睛亂瞟,好像鳳儀宮裡的裝飾突然新奇有趣起來。
“怎麼,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站在我宮裡嗎?”穆纖韻幽幽的問。
顧默涵一頓,磨磨蹭蹭的轉過身來,歪著頭就是不看穆纖韻,穆纖韻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人亂瞟的眼神,輕咳了聲。
顧默涵身子一跳,轉頭緊張兮兮的看著穆纖韻,下意識向前一步,看到穆纖韻的眼睛後又忙不迭的後退幾步,低下頭安靜了下來。
“過來坐。”穆纖韻看著彆扭的顧默涵知道自己不主動打破這個僵局,這人真的有可能就這麼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顧默涵僵著身子一步步挪到穆纖韻身前被她拉到寬大的主位上坐下,顧默涵緊張的抬頭環視四周,這才發現鳳儀宮裡伺候的宮人不知什麼時候早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下了,就連自己帶進來的銀翹也被綠倚拉走了。
“你……你……我……我”顧默涵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顧默涵,你看著我。”穆纖韻沉聲說道,顧默涵被她的語氣帶著莊重的看著她,“昨天晚上隻是個意外,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你不必這樣對我。”
顧默涵看著穆纖韻還是有些蒼白的麵色,看著她的眼睛搖了搖頭,“我不要,我顧默涵做過的事,絕對不會逃避,就算昨晚的事是個意外,但是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穆纖韻想說出的話哽在喉嚨裡,她沒見過顧默涵這樣的人,她見多了一些眼睛裡藏著各種複雜情緒的人,第一次見顧默涵這種眼裡隻有一片澄澈的真誠的人。
穆纖韻有一種衝動,想現在就把所有的事向她全部說明,可是理智迅速阻止了她的衝動,現在的她沒有任性的權利,穆家元氣大傷,根本就沒有對抗聶承睿的力量,根本就容不得她行差踏錯一步,走錯一步不僅僅是自己,更多的人也會隨著自己的錯誤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穆纖韻眼睫半斂,避開了顧默涵真誠的眸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隨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