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的張良?這廝也太顯眼了些,數年前博浪沙誰人不知是這廝想要用大鐵錘擊殺始皇帝,今日竟然又在公子高身上故技重施,何人給他如此勇氣?”
張耳向陳餘說了他剛剛探聽到了張良做出的好事,陳餘一邊搖頭一邊皺著眉頭說道。他心裡敏銳的感覺到,張良的極度自負很可能會激怒公子高,他們這些潛伏在陳縣的六國貴族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若非其對秦國的仇恨與自負的性情,怕是也不會給諸多六國貴族做了表率,正因張良這等在前方行凶險之事卻毫無畏懼之人的存在,這反秦的大旗,才不會倒……”
張耳從這個破舊得四麵漏風的屋子中向大梁的方向看去,雖然入眼處不過是殘垣斷壁,但仿佛大梁就在他的不遠處,隨時都能回去一般……
第二天,一無所獲的朱家帶著五千饑腸轆轆的人馬回到了陳縣縣中,對這裡的地形並不熟悉而且沒有任何向導的他們果然就和嬴高預料的一樣,啥線索也沒發現,隻是抓住了一些個三三兩兩的山野毛賊,也算是沒空手而歸。
按照朱家的想法,這一頓批判應該是跑不了了,但是讓他詫異的是,嬴高非但沒批評他,反而是當著陳縣一眾官吏的麵對他大加讚賞了一番,但顯然,這不是嬴高本來應該有的樣子,回到了自己屋中,隻剩下他和朱家,馮劫以及蕭何這四人組之後的嬴高才是真實的。
“那鐵錘足足一百多斤,想要長距離的運送那是絕不可能之事,一個區區匪首,能有多少人馬,就算沒有鐵錘運送的印記,我等遇襲之處方圓十數裡內,也當是那匪首藏身之所在,爾等竟一絲線索也未能查出,當真是讓我頗為失望啊……”
對於朱家,嬴高現在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因為自己在鹹陽城裡還並沒有什麼能統兵的將軍,所以他手底下也就沒有正兒八經的將領,把朱家這麼個放蕩不羈的遊俠當做是將領使用,也的確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所以嬴高也並沒深說,隻是幫他提了個醒,算做是對他的鍛煉。
雖然說把朱家給訓了一頓,但是這一次朱家回來,可當真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這不,幫訓斥完了,嬴高就把朱家抓回來的兩個賊眉鼠眼的攔路劫匪給弄進了屋子。
三三兩兩的劫匪,在大秦各地特彆是原來的楚地這等法律意識淡薄又地廣人稀的地方那是十分的常見,這些人也大都是一些犯了法出逃的犯人,或者說是服役誤了期限的農民,林林總總不一而足,總之就是沒了戶口,有家難回,大多數也端的是可憐之人。
嬴高之所以把他們叫過來親自審問,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些個人數稀少的劫匪那對於他們行事的地界上有哪些地方是萬萬不能去的那是相當的門清。
啥地方是劫匪不能去的呢?當然就是比他們更加龐大的勢力的領地,人家也是黑戶,人家也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人家還比你厲害,你要是去了這樣的地方劫道,那豈不是一塊大肥肉給人家送嘴邊去了。
而反觀張良,嬴高相信以這家夥的能耐,大鐵錘都又造出來一個了,在陳縣地界上或大或小肯定也拉起隊伍了,拉起了隊伍,那就有領地,有領地,就得有人知道這個事。
“爾等可知我是何人?”那倆劫匪一進屋,嬴高就是一拍桌案,高聲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