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劉邦像往常一樣,帶著自己的一幫子兄弟在自己的山頭上喝著酒,吃著肉,基本上酒足飯飽的時候,劉邦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著急把兄弟們攆走再把呂雉留下,而是笑嘻嘻的在眾人中站了起來。
圍坐在劉邦身邊吃肉喝酒的,除了和他一起在山間落草的幾個關鍵人物之外,最多的就是他的沛縣或是泗水亭中的那些個朋友了。
殺狗的樊噲,趕馬車的夏侯嬰,還有和劉邦同一天生日的盧綰,還有周勃,周絏再加上一幫子在沛縣縣中任職的小吏,那都是一個個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坐在那看著劉邦。
這些人對於劉邦的情感,那無一例外都是倆字:佩服。
人家劉邦也不過就是一個黔首罷了,雖說早年混的不怎麼地,但是人家酒肉,朋友還是女人這三樣東西那是從來不缺的。要不然又怎麼能老大不小沒成親卻整出來個私生子劉肥呢。
後來人家雖說隻不過是個泗水亭的區區亭長,但是人家混的好啊,就憑著這麼一個亭長,那可是時常能出入一些縣中富人聚集之所,後來更是將外來的大戶呂公的寶貝女兒搞到了手,就這運氣,這手段,這些人羨慕得半夜流口水都是常事。
雖然之後劉邦因為醉酒耽誤了事,放走了刑徒自己也成了戴罪之身,但就是這樣,人家也能在山野之間逍遙,天天有人伺候著,好酒好菜,夫人還隔三差五上山給解解饞,這日子,哪裡是普通的大秦黔首能過得上的?
劉邦對於他身邊的人,就好像有著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的魔力一般,不管他到了什麼程度,他身邊的這些人都樂意到他的身邊坐一坐,吃吃肉喝喝酒扯扯淡,眾人都有一種同樣的感覺,要是沒了劉邦,這世界還真就少了許許多多的樂趣。
“近日聽聞潁川,陳郡以及江東皆是並不太平,反秦之風在我泗水郡周遭已然是愈發的濃烈了,依諸公之見,這大秦……還能堅持多少時日啊?”
劉邦這句話問的,那是輕輕鬆鬆高高興興的。但是坐在他麵前的人們,特彆是那些個在沛縣縣寺裡當差的兄弟,馬上就都低下了頭,這事兒哪是他們敢妄加議論了,被人舉報了,那可是重罪。
“秦律嚴苛,兄長你不過是走失了區區數個刑徒,便成了戴罪之身,是何道理?依某之見,此番大秦危矣!始皇帝那廝連儲君都立了,想來也是命不久矣,此時不反,又待何時?”
說話的正是已經喝的臉紅脖子粗的樊噲,樊噲此人,生得身材倒是不甚高大,但麵如重棗一般,雙目大的如同銅鈴,一圈絡腮胡子長在頷下。
再配合上他那個公鴨嗓,這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直接把眾人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說這也就是在這麼個法外之地吧,要不然你這廝腦袋估摸著已經掉了。
但樊噲雖然是個殺狗的,但在殺狗的裡麵也算是高手,殺狗就從來沒有用第二刀的時候,他要不是高手,劉邦還不跟他交朋友呢。
而這廝的另一個身份,那正是劉邦夫人呂雉的妹夫,能把呂公的小女兒拿下,那自然也是劉邦幫著牽的線搭的橋。
這樣的人,會是傻子嗎?當然不是,隻見他說完之後,輕輕的瞟了站在地上的劉邦一眼,這才坐下繼續啃著手裡的骨頭。
“黔首也好,貴族也罷,已然儘皆反了秦,我泗水郡豈不是成了四戰之地?如此情形,不知縣令有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