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很明顯扶蘇已然有可能被任囂給軟禁起來了,人家也不說回去,也不說反,萬一哪天一翻臉,扶蘇說沒也就沒了。
所以對於任囂的態度自然也就相當的重要了,鬆了人家不拿你當回事,以為大秦真的完了,所以反了;緊了人家萬一不怕你被惹毛了,左右手裡也是有著幾十萬的大軍,更得反了,所以這個事,那端的是相當的難辦。
“公子可知如今君上駕崩之事,怕是不出一月便會傳到任囂處,若是原本公子剿滅了項梁會讓你心生忌諱,此番君上西去怕是又會讓其生了反複,但這廝既然並未對扶蘇公子如何,想來就是對我大秦依舊有所畏懼,故而,公子絕不可對此人采用懷柔之策,我大秦對其越是嚴厲催促,這廝心中便越是猶豫。”
嬴高一聽這嗑嘮的,心說不愧是多活了二十多年,一個任囂在蕭何的心裡還真是通透通透的。自己雖然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要是沒有蕭何這麼說,涉及到扶蘇的性命自己還真就不敢隨便就做了這個主。
“先生之言,正合我意,待得明日本公子繼承了這大秦的帝皇之位,此事便是首要解決之事,隻不過要解決此事,須得一靠譜之人……”
說到這,嬴高將蕭何召至自己的身前,俯身在其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蕭何聞言之後臉上露出了一副相當之驚訝的神情,但見嬴高的臉色顯然是已經做出了決定,便並未再行多言。
又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蕭何施施然的從鹹陽宮裡走了出去,明眼人都知道,這個人雖說如今在大秦的朝堂之上並沒有什麼一官半職,但是一旦嬴高登上了大秦的帝皇之位,蕭何一瞬間就會成為大秦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
這一夜,鹹陽城的子民與官吏皆是因始皇帝的下葬而感到萬分的失落,他們知道,大秦之所以是為大秦,那都是始皇帝帶給他們的榮光。
而如今,始皇帝終於故去,這大秦,這鹹陽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不論是黔首還是貴族,或者是明日就要到朝堂之上迎接大秦新帝皇的官吏,心裡都有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因為如今大秦所麵臨的形勢,當真是十年來最為困難的。
次日清晨,按照大秦的禮法,嬴高終於穿上了那件象征著大秦帝國至高無上權力的長袍,在鹹陽宮中坐上了那隻有始皇帝曾經坐過的椅子,第一次從這樣的一個角度看向站在朝堂中的眾人。
雖然本以為自己對於這一刻會是十分的淡然,但是嬴高也不得不承認,這九五之尊的位置的確是非同凡響,以至於他都忘了自己是通過怎樣的一套流程才最終坐在這的。
幾次暗中的深呼吸,來回數次的掃視,讓嬴高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於坐在這裡的是自己而不是扶蘇或者胡亥,朝中的官吏至少是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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