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頭曼和那頭猛虎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聽到冒頓的喊聲,頭曼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但這一看,直接就把他的冷汗給嚇了出來。
他看到的冒頓,的確是和他說的那樣,張弓搭箭了,但是在他的方向看來,那箭尖可不是正對著自己的腦袋嗎?
“冒頓!……”
“咻……”
頭曼反應的也不可謂不快,但是他冒頓這倆字才剛剛出口,一個刺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把他想要說出來的話完全都淹沒在了聲音裡。
不錯,冒頓射出去的箭矢並沒有像頭曼的那些侍衛想象的那樣奔著那頭老虎而去,而是奔著頭曼而去。
下意識了,那些侍衛以為這是這位世子的箭矢出現了誤差,所以除了關心這一箭是不是會真的射中自己的單於,並沒有生出什麼其他的想法。
而事實證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冒頓的這一箭還真就沒射中頭曼的身體,而是跟頭曼擦肩而過。
頭曼見此情形,當真是鬆了口氣,這一下子,他心裡更加堅定了除掉冒頓的決心,但是,之後發生的事兒,那更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冒頓的這一箭射出來還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就見冒頓帶出來的那五十騎都是整齊劃一的張弓搭箭,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箭矢所指的方向都是頭曼,再之後,其他侍衛還都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五十個箭矢齊齊發射而出。
要是說一箭射不中的話,那是事故,但是五十箭都射不中,絕無可能,特彆是這些人是冒頓精挑細選的五十人,是在他的隊伍裡麵對他最忠心,箭法最好的五十人。
伴隨著一聲慘叫,這個建立了匈奴帝國,帶著匈奴這個馬背上的遊牧民族走向強盛的男人,匈奴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單於,就這樣被自己世子麾下的五十名勇士的弓箭要了性命。
隨著頭曼的落馬,那之前與之搏鬥的猛虎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翻身就不知逃往何處去了,而頭曼帶出來的那些侍衛,都一麵看著頭曼已經被萬箭穿心的屍體,一麵看著麵無表情的冒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按照匈奴的規矩,冒頓是世子,那麼單於死了,你自然而然就是下一代的單於,這一點沒啥好反駁的。
但是按照道理來說,頭曼又是你的手下殺死的,這一下子,讓頭曼的侍衛們也不怎麼會玩了。
“單於已死,我乃世子,爾等為何不拜?”
頭曼的鮮血還在往出流著,但冒頓一點也沒掩飾自己的目的,他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彎刀,麵對著自己身前的近二百人,高聲喝問道。
這裡麵的不少人見到世子這樣的威勢,當時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器下馬跪倒在地,表示對冒頓的忠誠。
但也有那麼一小部分,對著冒頓就齜了牙,嘴裡說出了冒頓此舉乃是弑父,並無資格繼承這單於之位。
但是這部分忠於頭曼的人,後果自然也是陪同頭曼去了另一個世界,冒頓的響箭一舉起來,那當真是一呼百應,說射死誰就射死誰,不一會的功夫,底下又多了三四十個屍體,這一下,起碼這裡沒人再敢於反對冒頓所說的事兒了。
“頭曼單於因與猛虎搏鬥時不慎,被猛虎咬傷,力竭而亡!”
“頭曼單於因與猛虎搏鬥時不慎,被猛虎咬傷,力竭而亡!”
這同樣的話,冒頓足足說了三遍,之後,終於所有在場的人都開始附和,冒頓知道,自己的第一關,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之後的事兒,應當也就簡單多了。
林子外麵的高台上,頭曼單於的那個閼氏正在滿心歡喜的等待著冒頓站著進去躺著出來的那一刻,終於,戰馬的嘶鳴聲從林中傳了出來,她屏住呼吸,仿佛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已經距離自己越發的近了。
但是當她看到一馬當先走出來的人的時候,原本滿是喜色的臉上的神情瞬間就凝固住了,那赫然就是冒頓。
而且在匈奴這樣等級森嚴的製度之下,負責守衛頭曼單於安全的冒頓是絕對不應該一馬當先的衝出來的,這是以下犯下的大不敬之舉,除非……
想到這,頭曼的這個閼氏的臉色霎時之間就變得慘白,雙眼快速的在一個個走出來的人群裡尋找著頭曼單於的身影。
頭曼單於在,她就是整個匈奴地位最好的女子,她的孩子就是整個匈奴最受寵愛的王子,但是要是頭曼單於沒了,她們母子會是什麼樣,她連想都不敢想。
不隻是她,頭曼單於麾下的將領們看到這樣的冒頓,全部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直到眼尖的人發現了冒頓戰馬的後方還帶著一人,或者說是一具滿是鮮血的屍體。
“頭曼單於因與猛虎搏鬥時不慎,被猛虎咬傷,力竭而亡!”
這樣的一句說,可以說是在這片林子之外的空地上引發了軒然大波。
但是這個時候的冒頓,已經不怕了,他的一萬人馬早早就埋伏在了外圍,早在他從林子裡往出走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告知了他們,如今,他們早已經手持弓箭,站在了圈外。
冒頓知道,殺死自己的父親隻是今天的開始,這場圍獵對於他來說也的確是一場真正的圍獵,不過獵物不同罷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