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和張開,那幾乎都是滿懷著希望,高高興興的離開的鹹陽宮,但是他們走了之後,嬴高可是就高興不起來了。
有些困難,作為皇帝,他自己心裡麵知道也就得了,但是在自己麾下的將領麵前,那是萬萬不能表露出來的,不然的話,對於大秦的發展那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匈奴能夠在冒頓和項羽的動作之下,這麼快就把那麼大的一個東胡給滅了,這其實是嬴高完全沒有想到的事兒。按照之前嬴高的預想,匈奴想要滅了東胡,那至少也得是一年之後的事兒了,但是現在卻讓事實給啪啪的打了臉,前前後後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冒頓就讓東胡退出了北方草原的曆史舞台。
通過蒙恬的描述,嬴高基本可以斷定,匈奴之所以能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裡麵就滅了東胡,那肯定是因為冒頓之前隱藏了匈奴的真正實力。
再加上人家早就已經開始著手處理大秦留在匈奴的斥候了,所以現在匈奴的高層裡麵肯定是沒有大秦的人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事兒了,就算是給蒙恬傳回來的為數不多的消息,那也一看就是都已經在匈奴的地麵上傳來了的事兒,這些事兒顯然是冒頓不怕讓大秦知道的。
長期信息上麵的閉塞,顯然就造成了大秦和東胡一樣,以為匈奴還是頭曼當單於時候的匈奴,要是不能在短期內把這樣的態勢扭轉過來,那大秦豈不是等著重蹈東胡的覆轍呢嗎?
雖然他已經給蒙恬又分配了足足幾十個不論是隱匿還是身手都十分頂尖的秘法隊成員,但要是這一次再不能準確而及時的獲知一些個匈奴的消息的話,嬴高暫時也並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之前他倒是有心以秘法隊為班底組建一個專門為大秦刺探各種情報的組織,但是這一波又一波的大事兒還是讓嬴高自始至終都沒把這個事兒提到真正的日程上麵來,到現在,顯然是有點晚了。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嬴高幾乎就一直在想著如何能夠以更好的辦法得知匈奴的動向,以至於不讓大秦成為東胡之後匈奴第二個猝然發難的目標。
匈奴來打大秦了,嬴高自然是不怕,怕就怕你不知道他啥時候過來,還不知道人家從哪過來,要是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的話,那最後不用說,肯定是讓人家匈奴對大秦來個猴子偷桃,等把桃兒都給你摘下來了,你再反應過來可就沒啥大用了。
而歸來之後的蕭何所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個麵色憂鬱的嬴高。
其實嬴高得知蕭何歸來了,心裡麵還是十分的舒暢的,蕭何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嬴高感覺那偌大的一個大秦,朝堂上都快要成了雞肋了,雖然始皇帝在的時候朝堂上說的那些可能還不如現在呢,但是嬴高可是在朝堂上下過命令的,脫褲子放屁的事兒一律不允許拿到朝堂上麵來說。
就算這樣,在沒有蕭何站在那的情況下效果還是不能讓嬴高滿意,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讓嬴高終於有點明白了,前世的曆史上不會帶兵打仗的蕭何能夠被評價為初漢三傑這樣的名頭,那還真就不是空穴來風,人家雖然不會帶兵打仗,但是人家在治理內政上麵的天賦也是肉眼可見的不是?要是太平盛世了,誰要需要那麼多人帶兵打仗,內政好了才是王道。
而麵對著蕭何,嬴高還真就沒啥好隱瞞的,所以當他讓蕭何歇息了一夜之後單獨召見蕭何的時候,絲毫沒有掩飾自己麵上的憂鬱之情。
“君上麵色頗有些憂鬱,莫非是那匈奴之事?”
顯然,這一夜的時候蕭何也沒有閒著,把他不在的時候大秦地界上發生的大事兒幾乎都了解了一遍,這才趕過來向嬴高報告來了。
“不錯,匈奴竟然在短短五六個月之內便將已然在草原上縱橫了數十載的東胡給剿滅了,這當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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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朕所料不錯,不出兩載,匈奴便會將兵鋒指向我大秦,若是應對不好,縱然是最終能守住大秦的基業,也會是傷筋動骨之局麵……”
這一句話,就相當於是把嬴高的擔憂全部都說了出來,但是說完之後,嬴高也並沒有去等待蕭何的回答,而是直接抬頭繼續問道“按照之前左相的書信,在代郡境內,怕是有甚波折吧?”
因為之前嬴高已經給了蕭何在這次出巡上的便宜行事之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蕭何到了的地方,那就相當於是嬴高親自到了,但凡是嬴高不允許你做的事情,你要是讓蕭何給當場抓住了,那也可以直接就把你給砍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嬴高知道以蕭何的性情,要是真的在什麼地方碰到了真的跟嬴高的新政對著乾,或者是利用嬴高的新政搞什麼其他事情的情況,蕭何是一定會就地斬殺的,隻有遇到了他自己不能確定的情況,才會把問題帶回來交給嬴高。
而在之前蕭何寫給嬴高的書信中,正是提到了在代郡捉住了一名講學之人,因為此人的身份和所講的東西有些問題,所以蕭何就親自派人把這個人給拿下了,但是不同於其他人,此人拿下了之後讓蕭何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所以蕭何在信中提到他會把這個人帶回鹹陽。
聽嬴高這麼一問,蕭何微微一笑,從自己的衣袖裡麵拿出了一卷沉甸甸的竹簡,分量還是不輕的,一麵親手遞給嬴高,一麵道“君上新政,其目的乃是興我大秦,而我大秦境內不論是黔首還是貴族,十之八九亦是都能感知君上之心,故而能夠好生執行這新政,但其中也有十之一二,心思並不醇厚,不思感念君上新政,反而是日日咒罵,更有甚者,利用君上新政行些許苟且之事,故而此番出巡,共計為君上斬殺心懷不軌者近千人,當能震懾那北方數郡的黔首與貴族,然何以為其餘郡縣之中亦會有此種行為,故而將其歸納總結了一番,君上若是認同,可將其豐富在新政之中,儘快發往各個郡縣。”
蕭何說了這麼多,也並沒有回答嬴高之前問出來的問題,但是嬴高聽完之後,卻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