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家離去的背影,嬴高也是歎了口氣,他忽然之間發現,其實自從自己做到了這個位置上麵之後,事關大秦江山的事兒,跟事關自己的事兒,多多少少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到了這個時候,嬴高才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身不由己。
緩緩的回到大殿的椅子上麵,翻開自己的老丈杆子馮劫剛剛送進來的函穀關外近處的兩個郡的門客清理情況,嬴高微微的歎了口氣,心說這要是依著自己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性子,怕是現在已經就進入了田言的宮殿裡麵,正在做著某種不可描述的事兒呢,這玩意願賭服輸,她也沒啥好說的不是?
但是現在的嬴高,他還真就不能這麼乾,他想要跟田言這樣的挨著強烈的江湖俠女氣息的女子長相廝守的話,那急速必須得不旦讓田言看到他是一個明君,還得讓田言徹底的跟外界斬斷了聯係,而她的師兄和張良就是她和外界的聯係,所以不處理掉這些的話,嬴高還真就沒有那個膽量進入她的宮殿……
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布局,一張張嬴高苦心經營的大網,雖然看似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但是卻幾乎同一時間在大秦的土地上麵鋪開了。
上黨郡中,已經獲取了的合法的身份,並且通過了核查的田言的兩位師兄被分到了一間房屋和一塊田地,這是秦律之中對於那些不學無術的門客的待遇,也算是門客們從自己之前的東家出來之後的最低生活標準了。
稍微有些才能的,都被召入了郡中的軍營,而真正有才能的,據說被暗中送入了鹹陽城,具體去乾什麼,就不是他們兩個能夠猜測得到的了。
而他們不通過展露自己才學的方式進入鹹陽,是因為他們倆的身世漏洞百出,一旦進入了鹹陽城之後收到更加嚴格的審查,那肯定是兜不住的,所以他們倆還是先成為能夠在大秦的地界上光明正大行走的人再說,左右知道他們不為人知的事兒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師妹已然進入了鹹陽宮數月,想來不會讓我等等候太久,在上黨蹉跎終究不是辦法,你我二人這數日之間就啟程,前往鹹陽,一旦有事情發生,也能更快的與先生聯絡。”
“但那驗傳……”
“如今你我二人已然是大秦登記在冊之人,又如何得不到驗傳?如今商籍已然儘皆可以自由轉換,我等便進入函穀關去倒賣一些貨品,不也是正常之事嗎?”
就這樣,在這二位終於以為自己能夠在大秦的都城裡麵玩一出燈下黑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嬴高所設置的大網之中。
將這些事兒全部都下發下去做了,嬴高自己最不能放心的,就剩下一件事,那就是講學堂的成立,其實之前嬴高之所以開放了講學之風,其最終的目的正是為了這個時候講學堂的成立。
單單靠著這些文化人自發的講學,顯然是無法覆蓋到整個大秦的範圍內的,而講學堂的成立,能夠讓每一個縣中核心區域的講學之人得以集中,參與聽講學的人也得以集中。
這樣一來,一個大秦的少年就不至於隻能接收到一個學者的理論,甚至於嬴高要求每一個縣中設立的講學堂必須有數個學派的學者坐鎮其中,其目的正是為了配合陸賈和陳平提出來的新政,而最終的目的,則是讓大秦的下一代有知識的人不再有門戶之見。
甚至在嬴高的想法裡,什麼儒家,法家,墨家,道家還是可以存在的,但是你要是不能讓自己的學派融進更多的東西,那麼你終究會被嬴高主導之下的大秦所淘汰下去。
文化這個東西,嬴高雖然在前世也並不了解,但是他卻知道你思想要是受了局限的話肯定是不行的,思想受到了局限的話,大秦是絕對不會進步的。
想要讓大秦進步,那首先大秦百姓的思想就得進步,而這其中,最迫切需要進步的正是這些個讀書人,而嬴高這一條條的新政,不過是在祝他們一臂之力罷了。
而現在這個情形,那些讀書人顯然還處於改革的陣痛期,他們暫時是不會理解嬴高的新政和這所謂的講學堂的,所以這裡麵就需要嬴高采取一定的技巧了。
按照新的秦律之中的說法,講學堂要設置堂主,那必須要由既擁護大秦的新政又在郡縣之中有口皆碑的大家來擔任,這個堂主的俸祿,那是由大秦買單的。
雖然比縣令和縣尉他們稍微要差上那麼一點,但是三百石對於一個不事生產的讀書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這能夠讓他們安心的研究他們的學問,而家人單單靠著這些就能生活的風生水起,在之前,這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而堂主之下,便是講師,這講師的俸祿,也一樣要由大秦買單,根據在當地的名氣,也有一百石到二百石之間。
這個消息一放出去,那些原本對於這個講學堂並不太感興趣的大家們,可就全部都動了心了。
這說明啥,這說明他們入了這講學堂的話,可就成了大秦的官吏一樣的存在了。而且是僅僅比縣令什麼的主要官吏差一些的存在,在這個時代,這可就算是僅有的鐵飯碗了。
在金元和地位的作用下,嬴高在大秦收到的一封封縣令和郡守們的彙報幾乎都是在新的秦律下發之後短短十數天的時間之內,講學堂就已經具備了運行的條件。
甚至於有一些郡縣來問嬴高,是否可以多召一些學派的人進行講學。
對於這樣的問題,嬴高統一的答複就是一個縣中的講學堂,每一個學派最多隻能有兩人,並且必須要至少有六個不同學派的人之後,某一個學派才能擁有第二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