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著已經是有些醉眼朦朧的扶蘇,胡亥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兄長已然在這南海郡數載的時間,一次都未能回到鹹陽城看看,為何不向君上請命,回去看一看我們這些兄弟?”
胡亥不動神色的問出了這麼一句,之後直勾勾的看著扶蘇的反應,裝作自己也已經是有點不勝酒力了,其實剛才在戚懿做的手腳之下,胡亥壓根就沒怎麼真正的喝酒。
“我乃是生在鹹陽城,長在鹹陽城之人,又如何能不思念爾等這些弟弟妹妹,但大秦的江山乃是當務之急,這南海郡位置特殊,一刻也不能離去,故而隻能將爾等放在心中,卻是不能得見。”
扶蘇這話說的,顯然就算是一個標準的答案,但是胡亥還是覺得自己好像是從這裡麵聽出了一些什麼不太尋常的東西,於是乎他的眼珠子稍微轉動了一下子,接著問道:“那兄長為何不向君上請命,讓他人來擔任這南海郡的郡守之職,而兄長到鹹陽城中或是距離鹹陽城近一些的郡中任職,這樣豈不是就皆大歡喜了?”
“我等乃是堂堂嬴氏子孫,又如何能因為地處偏遠便生出了這樣的心思,當初乃是父親親自將我安頓在此處,我自然便要將此處守衛好了,不然我大秦如何能夠得到如今的安寧和盛世?”
“兄長說的是,但兄長在這郡守的位置上已然是有了一段時日,如今就連胡亥都成了跟兄長一般無二的郡守,依照胡亥看來,兄長早就可以擔任更加重要的職位了,隻是不知君上是不是如此想來啊……”
這才兩三句話,胡亥就已經是把矛頭引到了嬴高的身上來了,他就是想要看看,自己這個忠厚老實的兄長心裡麵對於如今大秦的皇帝,他的弟弟,自己的哥哥有沒有什麼怨氣,隻要是扶蘇的心裡麵對於嬴高有了些許的怨氣,胡亥就算是成功了一小半了。
“君上如何想來,我等又如何能夠得知,我等乃是君上的臣子,君上讓我等如何做來,我等便應該如何做來,君上並未說出的話,我等做臣子的便不要去自尋煩惱,你可明白兄長的意思了?”
扶蘇說出這話來的時候,雖然極力的想要讓胡亥看出來他是清醒的,但是卻依然是那一副醉眼朦朧的景象。這話一說出來,胡亥的眼睛裡麵頓時就冒出來了一陣的精光,仿佛是從扶蘇的身上發現了什麼寶藏一般。
胡亥的腦袋是如何的聰慧,從扶蘇的這句話之中,胡亥竟然好像是發現了雖然隱藏的十分的深,但卻非常明顯的對於嬴高的不滿之情,胡亥此刻想要看到的,可不正是這樣的不滿之情嗎?
“兄長,若是當初父親選擇儲君之時……”
胡亥醞釀了半天,決定在深入一步,看看自己在這一天到底能不能把扶蘇心裡麵的那頭野獸也放出來,就像自己一樣,他知道,有的時候轉變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曾經他也以為自己不會再有任何的機緣了,自己隻能作為一個不受待見的公子在鹹陽城裡麵生活一輩子,但是戚懿的出現,鹹陽城之中一係列事情的出現,那封神秘的書信的出現,讓他漸漸的看到的自己前往的路,同時也放出了自己心裡麵一直背牢牢的關在籠子裡麵的那一頭野獸。
他相信,在自己的兄長扶蘇的心裡麵也關著這樣的一頭野獸,但是扶蘇自己可能還真就放不出來它,現在胡亥想要做的,就是幫助扶蘇把這頭野獸給放出來。
但是胡亥這句話還沒說完一半呢,原本睡眼朦朧的坐在自己的對麵的扶蘇卻忽然之間胳膊一軟,趴在了自己麵前的桌案之上,之後就響起來了呼呼的鼾聲。
“兄長?兄長?你我二人還並未說完啊?”
胡亥見狀連忙用自己的手去扒拉了扶蘇幾次,但是無奈這個時候的扶蘇睡的就跟一頭死豬也沒有太多的區彆了,胡亥無奈,在又嘗試了幾次之後隻能放棄了今夜的打算,叫了自己府中的侍從將扶蘇扶到了自己府中的客房睡下了。
“公子此番嘗試可有什麼收獲?”當胡亥回到自己的臥房的時候,戚懿並沒有睡下,她還十分精神的在等待著胡亥帶回來的結果。
“雖然兄長並沒有說出什麼重要的事宜就已經醉倒了,但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之中,我已然發覺他其實對於君上也是有著十分的不滿,這絕對是我等可以利用的一點,隻要日後多和兄長走動一番,早晚能夠讓他產生和我等一樣的想法,到了那個時候,那南海郡之中駐紮著的十數萬大軍,還有此時正在征收的水軍,儘皆能夠為我等所用!”
聽到了胡亥的這個消息,戚懿還是十分的興奮的,但是她又轉念一想,問道:“若是當真能得到扶蘇兄長的支持,那躲在暗處的神秘人,我等又該當如何處置?”
“哼,此人想來是與我大秦皇族有著十分重大的仇恨,他想要的結果,應當隻是我大秦公子之間的相互殘殺和大秦帝國的滅亡,之前這廝不過是在利用我罷了,一旦和扶蘇兄長達成了一直,這神秘人便必須要先行滅掉了,若是將此事放在明麵上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君上消除對於我等的疑心,那可是一舉兩得之策啊!”
顯然,關於各個人等的結局,胡亥的心中都已經設想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