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元帥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岑溪的提議,但他卻是將岑溪的話語記在了心底。
以前是沒有選擇,他們軍政處的不能隨意沾手龍組,原主又極其信任薑景玉,元帥隻能讓帶著淡淡野心的薑景玉協助原主。
可現在從岑溪的話語來看,薑景玉的心思已經大了,開?始想著攬權了,他們再放任就不合適了。
若是他有著相應的實力,而且會以國家為重,那元帥肯定毫不猶豫將?岑溪這個傻白甜換下來,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但顯然薑景玉他不是。
他的異能等級隻有b+,雖然差一點突破到a級,但可以說是龍組內最等級最低的異能者。
而他能爬到副組長的位置,也是因為他善於鑽營,適合對外外交。
加上對內能討原主的信任,對外也能將事情?辦得密不透風,才穩坐組長的位置到現在。
可薑景玉今天能為了爬上去不顧後果的弄死原主,明天就可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國家,元帥不會賭這個結果的。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就接到了岑溪發來的短小的“兒子”資料。
【姓名:薑灝魚
年齡:22
異能:未知
等級:不低於a
性格:可塑性很強!】
元帥扒拉了一下薑灝魚的照片,有些眼熟。
他再仔細瞧了瞧,瞬間沉默。
這他媽的,不是他們建立的民間異能大廳內那最渾水摸魚的混子嗎?
這岑溪,就不能不跟姓薑的弄一塊?
元帥氣得一晚上沒合眼,分分鐘打電話讓岑溪明早就給他過來。
電話內的岑溪心平氣和地應了,然後關掉電話。
靜音,上床,睡覺。
不管怎麼說,今天先睡一覺,明天必須先把兒子的“前程”給安排了!
第二天,岑溪早早的起來了,往龍組在的位置過去。
原主不懂得享受生活,日常除了出外勤就是在訓練室訓練,這次岑溪一睡,反而讓元帥有些擔心起來,連打了好幾個私人電話。
於是岑溪今早還挺忙的。
先?是那幫原世界線內成了腦殘炮灰的龍組成員。
因為原主大包大攬的,累活危險活全自己處理,把那群龍組成員都給養廢了。
加上有薑景玉的
各種暗示,讓他們眼高手低的,覺得自己a級就是了不起。所?以岑溪需要先?整頓一下,免得不太好管教。
而且因為昨晚的反常,元帥特地找了岑溪談心,以及將薑景玉給調走,將?薑灝魚安排進?來的事。
可以說,這一天說不定都得排得滿滿當當的。
被迫工作奮起的岑溪隻能安慰自己,快了,把一切都安排好就可以讓薑灝魚自己去折騰了。
這才心裡平衡了些。
早上的龍組內比較冷清,基本上沒幾個成員在訓練。
因為現在國家內主張的潮流說法是天賦流。
他們認為一個人的異能是不會變化的,再多的聯係也隻是增加熟悉度而已。
於是龍組的大多數成員在覺得自己熟練度已經夠了後就再沒做過多的練習了,因為不劃算。
當然,岑溪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不過是一群異能者偷懶的手段而已,不練,怎麼可能提升?
他看了看不遠處還在訓練的幾個成員,暗想倒也不是全都沒救。
岑溪走過去,其中一個紅毛的十六七歲少年語氣有些衝:“組長。”
岑溪略微點點頭,開?始考察功課:“訓練上有什麼?不懂的嗎?”
少年脾氣火爆,“有您也不會啊!”
他旁邊一個大他三四歲的青年微微攔住他,“行了肖驍,彆亂說話,這可是組長。”
他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岑溪,抱歉道,“組長,肖驍不會說話,您彆介意。”
“沒事,”岑溪倒沒想到原主能將人際關係經營得這麼?差,或者說,某人能做得這麼?好。
他笑眯眯地挑眉,“你不問,怎麼知道我不會?”
肖驍氣勢洶洶地找茬,“我訓練了這麼?久,卻一直都不能往上升,你能解決?”
他早就看組長不爽好久了!
總是不見蹤影,每次都讓副組長來解決問題,連組長應該承擔的問題都不承擔,既然這樣,他當什麼?組長?
退位讓賢得了!
甚至這幾天兄弟們都得急急忙忙地到處找他,可他呢?自己跑去找兒子了!
就沒考慮考慮組員的心情?嗎?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岑溪淡定的聲音響起,“你隻是學著釋放增加熟練度,卻沒有學著壓縮,你還想怎麼提升?”
肖驍一愣,“什麼?意思?”
岑溪微微蹙眉,“就像一個容器,想要裝更多的氣體,要麼?自己擴容,要麼?就將氣體壓縮成液體,固體,增加密度,才能帶更多的氣體。”
這個道理他們末世的人不懂嗎?
當然懂。
隻是因為壓縮太困難了,幾乎沒有人成功過,自然,就被定義為不可能做成的事。他們甚至找不到壓縮的技巧,談什麼?提升?
量變產生質變是不假,可你使用了再多次,容器還是那麼大,不壓縮,你拿什麼?去質變?
當然,也有人說擴充容器,可這也是有一定過程的,如果要比較,那差不多就是在修真界的金丹到元嬰的境界。
而他們現在就相當於處在修真界的練氣期,頂多也就築基期。
但若是想直接從練氣期變到金丹,就是岑溪都不敢這麼?想好吧!
岑溪伸出手指,指尖聚集了一串白色小火球,“就像這樣。”
他先?是將小火球聚在一起,成了個有些大的火球,再然後,肖驍他們就發現岑溪手裡的小火球似乎受到了無法名狀的壓迫,開?始逐漸變小,變白,最後甚至給在旁邊觀看的肖驍他們產生了一股淡淡的威壓。
火球繼續縮小,縮小,最後縮成了一個米粒大小。岑溪手腕輕抖,將?這米粒隨手往麵前的地麵上一拋,就在眼前,這火焰突然爆竄了起來。
它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將?龍組內特意修建的地板給灼燒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
岑溪慢悠悠地將火焰收回體內,簡單總結,“就是這樣,先?內後外,總會增長的。不過沒有特彆熟練的時候,我不建議你們在體內運轉。”
不然死了也隻能怪自己貪心不足。
肖驍愣愣地看著這麵前的大洞,一時間有些愣怔。
太強了。
他們確實可以做到,a級異能者沒有那麼脆弱。但卻不能像岑溪這般輕描淡寫的做到。
他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既然這麼?強,為什麼?還要不乾實事呢?
岑溪眼神帶著探究,“你對我很不滿?”
他旁邊的青年連忙將?人拉在身後,“沒有組長,肖驍對你很愛戴的!”
果然,國家兵器的稱呼不是假的,雖然他也不
喜歡岑溪,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岑溪是個不能招惹的強者。
岑溪沒搭理青年,隻是看著肖驍挑眉道,“肖驍?說吧,你對我哪不滿?”
肖驍默了默,少年心性地他還是將自己滿腔的怒意都發泄了出來,甚至帶著哭腔,“你明明這麼?強,為什麼?不做任務保護國家??我們龍組的組訓你都忘了嗎?”
他橫了橫心,看著岑溪的眼睛非常執著,“你知道我們前幾天去救人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嗎?若是,若是你在的話,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
岑溪一愣,被這理直氣壯的指責氣笑了。
他伸出手指,“第一,救援連人都保護不了,隻能說明你們合作差沒紀律以及廢物,與我何乾?是我讓你們不多做練習不學習合作的?”
肖驍怒目圓瞪,可岑溪卻沒慣著他,繼續道,“第二,我是組長不是爹,每次行動都要我跟著去,你們做什麼??當實習生?”
雖然毒舌,但確實說得在理。肖驍不甘心,“可是……”
“第三,”岑溪抱著手冷笑,“誰說我沒做任務了?任務等級一共分成sabcdef七級,你們自己數數,你們做過幾次a級任務?有三次嗎?還是你們覺得龍組成立至今隻有這幾次a級任務?”
岑溪說話不留情?麵,“民間組織的異能者都能完美完成b級任務,你們還能死人,肖驍,你們不會覺得這很羞恥嗎?”
肖驍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旁邊的青年眼底有些慌亂,連忙將?肖驍安撫住:“肖驍,你彆難過,組長隻是有些毒舌而已,其實沒有這麼?嚴重的!”
“毒舌?沒有這麼?嚴重?”岑溪挑眉,“不好意思,我剛才都是在說實話呢。”
他隨手摸出一把鑰匙,扔到了肖驍的胸前,被肖驍下意識地接住。
他抬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岑溪,岑溪漫不經心道,“檔案室鑰匙,自己去看看,現實有多殘酷。”
他似乎想到什麼?,說出的話語殘忍又現實,“讓他們也都去看看,覺得自己做不到的,就滾蛋吧,彆逼著我以後親自讓你們滾。”
岑溪眉毛往下壓,看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他一邊往前走一邊道:“還有,我前幾天不在有原因,還讓副組長和你們說了的,至於你們為
什麼?不知道,不該去問副組長嗎?”
“天真。”
岑溪的聲音淡淡地從不遠處的空氣中傳來,重重地砸在肖驍的胸口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如果,如果岑溪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他引以為傲的龍組組員身份,其實什麼?也不是,隻是一個廢物而已。
那個青年目光微閃,開?口安慰道,“肖驍,你彆聽信組長的話了,他什麼?性格品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就是覺得一直是副組長管事,所?以才……”
“什麼?性格品行?”肖驍呆愣愣地重複了一遍,看向青年的目光冷冷的,“昨天,好像是你慫恿我,說組長過分,都不來參加我們的這次任務的。”
青年心頭一慌,胡亂遮掩,“肖驍,你說什麼?啊,我們不是在隨口閒聊嗎?”
不是的。
肖驍暗暗想。
青年是他們龍組內的後勤,和誰都有往來,可每次罵組長挑起大家對組長的不滿的時候,總是他先?打頭的。
肖驍想起每一次他們暴躁後都是副組長跑出來當好人,又想起了無意中發現對方和副組長拉拉扯扯……
他冷靜道,“不管是不是,去檔案室就知道了,我先?去找姚姐。”
見肖驍沒懷疑他,青年還是鬆了口氣,不過聽見肖驍的話語,他皺眉不讚同,“姚姐有起床氣啊,再說了,也沒和副組長說一聲,要是我們要是私自去檔案室……”
“不是私自,”肖驍定定地看著青年,將?人看得發毛,“不是私自。”
是組長親口的吩咐。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龍組都成副組長的天下了,那個隻是b級的副組長。
肖驍這才想明白,若是真正為著國家的話,薑景玉哪來這麼?多時間給他們做心理輔導,搞小動作專權,從不上戰場?
這麼?一想,岑溪剛才的話語,竟是一條條都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