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玉猛地點頭,“開心!”
岑溪道,“這就是縣令聽我話的原因。”
岑溪說著似乎就像是給柳雪玉做一個證明,順便實現剛才答應柳雪玉的,會給她想辦法找錢的話語。
至於軍師之後會神誌不清的做什麼敗壞自己名聲和官運的事,岑溪就沒拿出來說了,隻要柳雪玉開心就行。
柳雪玉顯然也沒想到這一層,她雖然小有聰明,但確實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還是個自己多年漂泊靠自己的少女,能維持赤子之心就極為不易。
自然也從不會想到,真的會有人為了一句汙言穢語就做到這地步,她都習慣自己過濾旁人的垃圾話語了。
柳雪玉像個小白兔一般蹦蹦躂躂的,“師父師父,這就是仙術嗎?”
岑溪遲疑了下,“算是。”
一些不入流的把戲,隻是因為這個世界能修真的人不多,才能便於控製,說是仙術都糟蹋了仙術這個詞,邪術還差不多。
可柳雪玉更開心了,這說明什麼?那個老和尚說的是真的!她沒有跟錯人!
她,柳雪玉,人生光輝時刻,就要來了!
柳雪玉繼續問,“那,那師父給我的那一本……”
“卜卦之術,”岑溪突然覺得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柳雪玉有些不太好,他沉吟了下,“若你不喜歡,我可以再教你……”
“喜歡!”
柳雪玉迫不及待地大聲喊道。
當然喜歡了!卜卦卜卦,聽起來多厲害啊!
柳雪玉巴不得現在就將這些學會,當一個能掐會算的半仙!
岑溪看著柳雪玉蹦蹦躂躂的,一個人在柳雪玉身後走著。
這樣的徒弟就很好,還挺乖,好騙。
於是,變得很有耐心的岑溪還特地帶著柳雪玉一路走回大本營,希望她能夠多領略一些大自然的山山水水。
然後在岑溪的好意下,柳雪玉一邊點頭一邊開始鑽研起了那本六爻卜算基礎。
岑溪:“過了這裡就可以到家了,我們先多買點東西,那邊比較貧瘠。”
柳雪玉心不在焉,“嗯嗯,對了師父,這八魂掛,遊魂卦,歸魂卦都什麼意思啊?”
岑溪:“……”
岑溪無奈給柳雪玉仔細掰碎了說完,看著柳雪玉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有些後悔。
早知道,直接帶著人過來就是了,遊什麼山水!
現在看來,自己就是那個讓群眾不滿又不能躲開的工具人導遊!
他隻得讓柳雪玉乖乖在這等他,自己去將需要的東西買了,大包小包地扛了回來。
柳·陷入自我世界·雪玉一無所知。
於是岑溪也懶得繼續帶人遊山玩水了,早點帶回去做造反的大業早完事。
他連人帶馬車地拽著,一起挪移到了鬼城門口,有些飄忽的聲音從馬車外傳出來,“到了。”
柳雪玉這才回神,“這麼快!”
她三兩下掀開簾子,一下子蹦躂到了地麵上,看著這荒舊破敗的城門有些些的小慌亂。
“師父?”
岑溪一邊拆白布一邊抬頭,“怎麼?”
柳雪玉咽了口唾沫,“這,這好像是,鬼城?”
“嗯,”岑溪淡定地將白布拆完,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副光禿禿的骨架。
柳雪玉:“……”
他歪了歪頭,脖子還傳來哢嚓一聲,“你不是知道了嗎?”
柳雪玉聲音艱難傳出,有些發顫:“我,應該知道什麼?”
岑溪疑惑,“我都給你看我骨架了,還告訴你我叫程曦,你不知道?”
他喃喃,“不應該啊。”
他收的徒弟,不該這麼笨的才是。
柳雪玉:“……”
光顧著以為自己遇上神仙了,那不合理的骨架手臂也被柳雪玉拋到了一遍。
可是,可是……
柳雪玉悲憤不已,“我哪知道你真的就是程大將軍啊!你那麼壞……”
柳雪玉一愣,瞬間清醒,求生欲滿滿地朝著岑溪靦腆笑笑,“師父,我剛才咬字不太清晰,你明明那麼心懷大義,是我膚淺了!”
岑溪:“……”
OK,不用說了,知道我壞得出奇了。
岑溪決定一壞到底,“小玉兒,你知道修煉最重要的第一步是做什麼嗎?”
雖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對修真的渴望還是讓她問出了聲,“什麼?”
“煉體,”岑溪語氣懶洋洋的,“隻有有了強大的體魄,才能承受住你日益增強的神魂,最後一步步的登上天闕。”
他還描述了下天闕到底長什麼樣,讓原本模模糊糊的柳雪玉都有了熱血沸騰的感覺。
一定要登上天闕,做一個逍遙自在的神仙!
然後她就聽見岑溪話鋒一轉,“說起來,我們這裡的基礎設施還是不太好,年久失修就算了,還有不少死人,也不知道你住不住得慣。”
柳雪玉知道,考驗來了!
岑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讓她在艱苦中也要一枝獨秀地扛住,鍛煉出堅強的體魄嘛!
柳雪玉非常堅定,“師父放心,我……”
岑溪頷首,補充道:“為了讓我過得舒服點,小玉兒幫忙將這些死人都拖到城門外吧,免得看著晦氣。”
柳雪玉:“……?”
岑溪輕歎,“這倒也是個煉體的好辦法,我自然是對你很放心的。”
柳雪玉:“……”
對不起,她對她自己不放心QAQ!
可以申請後悔嗎?
*
不管柳雪玉後不後悔,她都隻能在鐵石心腸的師父手下討生活。
進了這座鬼城,她才知道岑溪買了這麼多大包小包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吃的?沒有,彆說城內沒有,附近郊外都沒有,想打野味還得百十裡外的深山上打,甚至還沒有調味料!
岑溪買回來的東西倒是有調味料,但吃完了下一次就是柳雪玉自己去采購了。
用岑溪的話來說,鍛煉,不分大小。
柳雪玉沉默。
銀子?沒用,這裡連個商販都沒有,柳雪玉那從軍師那坑來的東西全都隻能當壓箱底,或許以後采買會有用吧。
但岑溪說了,“自己拎回來,就當鍛煉了。”
柳雪玉瞬間就不想出城了。
各種各樣的事情都在刷新著柳雪玉的見識,她這才後悔,當時忙顧著看書,沒有將岑溪說的那些話在心底仔仔細細地過一遍。
於是,後悔也沒用的柳雪玉,還是隻能一具具地將這些腐爛邊乾的屍體給挪到了城門外,本來她還想讓他們入土為安的,不過被岑溪製止了。
“有用。”
成叭。
連屍體都能用起來的喪病師父,柳雪玉已經學會淡定了。
這一清理就清理了三個月。
畢竟柳雪玉也不是一直都在清理,她的時間被自己安排得滿滿當當。
早上煉體,下午念書,晚上打坐,偶爾擠出時間去打獵以及采買,過得充實又快樂。
岑溪還會給她每天都講課,什麼兵書三十六計鬼穀子,想到什麼說什麼,聽得她暈暈乎乎的。
等柳雪玉成功將基礎吃透後,她嘗試著做了第一次卜算。
柳雪玉摸摸下巴,岑溪說了,越是小事,越能卜算得清楚。
而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卜算的範圍也大不了,她乾脆卜算一下自己師父在哪吧!
要是岑溪知道,估計要搖頭失笑。
他們距離倒是很近,但岑溪可不算這個世界的人,她要是卜算,也隻能算出程曦在哪罷了,自己怎麼可能呢?
不過柳雪玉並不知道,她還在閉著眼思考這自己看過的流程,然後雙手結印,對著麵前岑溪送給她的陣盤開始動作了起來。
她嘴裡念念有詞,很快,陣盤上發出了一陣陣的光芒,微微閃爍,久久不定。
上麵的指針瘋狂轉動,不久後,指針總算停在了一個方位,不動了。
柳雪玉臉上一喜,開開心心地跟著指示去找人。
指著的地方在城門外,柳雪玉經常堆積屍體的地方。
她有些猶豫了。
這卜算不會是錯了吧?她師父跑來這裡乾嘛?
不等她想明白,指針突然不動了,柳雪玉轉了半天,總算知道了陣盤的意思。
“人……在腳下?”
她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應該是翻車了。
不過好奇心很重的柳雪玉還是找了把鏟子,哼哧哼哧的挖了起來。
並不深的坑內,柳雪玉很快挖出了一副屍體。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屍體保存得非常完好,刀削般堅毅的臉上甚至帶著當年戰場上廝殺的血漬。
這張臉柳雪玉不陌生,她小的時候,對方就經常來她家找她父親,她還被對方抱過。
有特彆長的一段時間內,柳雪玉還不解父親的做法,為什麼父親要為了這個人,不顧一大家子的性命,也要去幫他平反喊冤。
不過人都死了,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柳雪玉戳了戳這僵硬的臉頰,有些神情複雜。
他就是程曦,那個為國為民結果被陷害死在沙場上的大將軍。
所以,教她道法的師父,又是誰呢?他冒用大將軍的稱號,有什麼目的?
“你在做什麼?”
柳雪玉一頓,後背發涼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柳雪玉:我就說,大將軍怎麼可能這麼黑,就知道奴役我:)
ps.這卷不長,蠢時不太擅長寫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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