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在找珂霞的老者道骨仙風的,看著岑溪的麵容上卻帶著驚恐。
“你……你怎麼敢……”
他的話語哽在喉嚨裡出不來，嚴重充斥著濃濃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他們才和岑溪的那幾個徒弟發生了幾場惡戰,現在雙方都在尋找岑溪,岑溪應該得到通風報信了才對,怎麼還敢出來？
這可是能夠滅神的大陣！
老者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著:“你……你以為你自己主動出來,天道就會放過你嗎？不可能的岑溪,天道是不會讓你這樣的……”
“嘖,”岑溪打斷老者的話語,皺著的眉頭有些不悅。
他再重複了一遍:“岑玉明在哪？”
老者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了,岑溪卸磨殺驢,將他殺死在這，不說,岑溪等得不耐煩，將他殺死在這。
他不敢賭，他可是要飛升的人！
老者微微擦了擦汗:“這個,這個……”
不等他想清楚對策，岑溪手指往大樹那邊一招，藏得嚴嚴實實的珂霞就這麼直直地摔了出來。
“珂霞？”
老者驚訝到差點失聲，岑溪卻將人隨手定在地上,抬眸看向珂霞:“知道岑玉明在哪嗎？”
“知道是知道，就是……”珂霞遲疑道，“您……”
“她不知道！”老者突然撕心裂肺地吼出聲，“岑尊者,你信我，隻有我知道岑玉明在哪！隻有我知道！”
不行，這該死的賤人,他辛辛苦苦將人養大，結果對方就是這麼報答自己的？
老者瞠目欲裂，以岑溪那魔頭的性子，若是自己無用了，等自己的未來豈不是更淒慘？
老者掙紮著想要辯解，被珂霞皺眉反駁道，“我知道，我就是從那逃出來的，你們這群魔鬼，為了飛升連良知都不要了！”
她眼眶微紅，看向岑溪，直直地跪了下來:“仙尊，您彆過去，他們設下了大陣，想要在陣裡取您的性命！”
岑溪饒有興趣:“哦？”
他白皙修長的食指尖冒出了一陣扭曲的白光，帶著古樸厚重的威壓，讓老者心頭一悸。
這是……法則？
老者心頭慌亂，也顧不上惹不惹上岑溪了，厲聲嗬斥道，“什麼仙尊，他就是個魔頭！是天道蓋棺定論的魔頭！我們都是在為天道做事，我們才是對的！”
他神情瘋狂，看著岑溪眼底帶上一絲恐懼，到底還是怕死又貪慕飛升的，不然也不可能答應岑玉明說的這些。
老者現在不後悔加入這一次圍剿行動，他隻後悔自己沒有看好女兒，讓她偷跑了出來，導致自己遇上了岑溪！
既然岑溪不肯放過自己……
老者眼神微暗:“哈哈哈哈岑溪，你再不可一世又如何，天道不讓你活，你早晚得死在那。”
“嗤，”岑溪冷笑一聲，“你很好地打消了我想殺死你的念頭。”
不到黃泉心不死，這樣的人，就該讓他親自去完成陣法，成為填陣法的炮灰，然後，靈魂在陣法裡燒灼，卻發現針對的人沒有絲毫損傷。
岑溪微微垂眸，手腕上的鎖鏈再一次冒出了頭，一端勾住了老者的脖子，一端懶洋洋地拖著人走。
他扭頭看向珂霞:“帶路。”
珂霞猶豫了下，還是站在前麵帶路。
像他們這樣的人，本來就沒有選擇的道路。
她走在前麵，身後，岑溪踩在命刀上，下麵長長的鎖鏈拖著老者一路往西而去。
珂霞想了想，還是將自己了解的事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岑溪。
她不經扭頭看了看岑溪，發現對方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後，心中突然有了些許的安定。
雖然他們一直聽說的都是岑溪到底有多魔頭，可這些天的遭遇，早就讓珂霞認清了這群道貌岸然的人的醜惡嘴臉，再看岑溪，對方卻沒有不講理的地方。
這讓珂霞突然升起了一絲期盼。
或許，他們也可以不用犧牲？
*
隨著七拐八拐的道路過去，岑溪總算看清了大陣的外圍地貌。
“到了。”
珂霞有些局促:“仙，仙尊，這裡，隻能到這裡了，再遠就不能進去了。”
岑溪微微頷首:“我知道了，多謝。”
珂霞一愣，猛地搖搖手，“不不不不謝。”
她看著岑溪圍著大陣邊緣晃悠了一圈回來，若有所思。
隻是珂霞畢竟不敢上前詢問，隻能站在一邊等著岑溪回神。
岑溪看完這些外圍的地形，加上對主神的了解和法則的參悟，他大概明白這是一個什麼陣法了。
一個最簡單，而又最不容易的，轉運陣。
不容易的地方在於，它轉的是因果運。將彆人身上的惡果轉到陣中人身上，讓陣中人幫忙背負因果。
在因果過於沉重的情況下，這個人就會被定義為“病毒”，一種容易破壞運轉的東西，需要被強勁殺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