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人繼續往下,然而,越走越心驚。祭壇底下竟然暗藏玄機,隨著不斷深入,他們仿佛闖進了一座地下宮殿。
此次出門走得急,伊宸景沒帶上白狐和白兔,否則有它們在,便能精準帶路。
不過沒有它們也無妨,盤子般的排陣圖成了最好的導航。
三人加快速度,趕在靈氣流失一半前,終於到達了祭壇的最底層,三顆照明石懸浮在半空,如一盞五百瓦的氙氣燈,異常明亮。
“就是這玩意兒嗎?”伊宸景冷冷地盯著擺在正中央的巨形晶管體。
晶管體像化學實驗室裡的玻璃儀器,外接出一條長長的導管,導管連接牆壁,另一頭不知延伸到哪裡。他們近距離靠近晶管體,靈氣像星光般被吸走,凝結成淡藍色的光芒,通過導管輸送到未知處。
所以,隻要打破這晶管體,便能消除這萬惡之源。
伊宸景毫不猶豫地拿出本命劍,殷深翊按住他的手,沉聲道:“我來。”
裴軒有些支撐不住靠在牆上,氣=喘=籲籲。
收了本命劍,伊宸景退到都裴軒身邊,握住他的手脈,給他灌了點靈氣。裴軒得到緩解,感激地道:“謝謝。”
“嗯。”伊宸景頷首。“你不該跟過來。”
他修為太低,容易受傷。
裴軒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輕語:“不行啊,隻有親眼看到那家夥,我才能放下心來。”
“秦毅不會有事。”伊宸景安慰。
諦聽從來不是個會吃虧的主,被人將了一軍,必會十倍奉還。
裴軒深知秦毅的性格,緊蹙的眉頭放鬆了幾分。
殷深翊慢條斯理地拿出一頂巴掌大的鼎爐,手一揚,鼎爐懸浮在半空,蓋子自動打開,竟與晶管體爭奪靈氣。初時靈氣細長如絲,不到十分鐘,靈氣如狂潮般湧進鼎內,那鼎看似小巧玲=瓏,肚子卻似海量,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絲毫不曾溢出。
晶管體儲存的靈氣被鼎爐“偷”走了,輸向導管的靈氣便收緊,半個小時下來,導管內的靈氣基本消失,而晶管體內部的靈氣隻剩一點。
殷深翊手指夾著幾道符,分彆丟在晶管體的四周,形成一個束縛陣,當晶管體內的靈
氣被鼎爐吸得一乾二淨時,束縛陣一收,如魚網般困住晶管體,但聞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晶管體被束縛陣網得肢離破碎。
裴軒隻感到身體一輕,靈氣外溢的速度緩解了。晶管體碎成粉末,陣眼被毀,誅仙陣順利被破解。
“走。”殷深翊一收鼎爐,一左一右提起兩人,風馳電掣般地往回走。他縮地成寸,僅用了五分鐘便走過多了半個小時的路程。
從涼亭的石桌下麵出來,隱約聽到地下的咆哮聲。
誅仙陣消失,修士壓力驟減,靈氣不再外泄,便能隨意的使用法術。三人跳上蓮花寶
船,升到上空,開啟隱形功能,等待了二十分鐘。
功夫不負有心人,遠處出現數個禦劍飛行的修士,如閃電般地衝向祭壇。
殷深翊站在二階形態的寶船船頭,神識擴展至最大範圍,辨清那些修士來的方向。他驅動寶船,無聲無息地與衝過來的修士擦肩而過。
裴軒暗暗佩服。
這招引蛇出洞,果然妙不可言。
“他們不是魔修。”伊宸景回頭,望著那幾個遠去的修士。
“雖不是魔修,行為卻與魔無異。”殷深翊冷冷地道。以誅殺其他修士為手段,來達
到自身修煉的目的,都不是好東西。
“當今世上修士所剩無幾,他們不想著共進退,卻為利益殘害同道中人,簡直十惡不赦!”裴軒咬牙道。
他修煉時間不長,是秦毅手把手帶他入道,一直順水順風,加上身在法製社會,根紅苗正,從來沒有接觸過修真界的慘無人道,所以對這種迫害同道中人掠奪靈氣的行為深惡痛絕。
“一會殺了便是。”伊宸景麵無表情地道。
對邪魔,他向來毫不手軟。
裴軒脊背一僵,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少年。
受過現代教育的他,殺人是道德底線,不敢輕易越界,然而少年卻一臉平靜,仿佛殺人如喝水般簡單。
似乎看出他內心的掙紮,伊宸景道:“你境界太低,一會不要下寶船。”
“我…”裴軒欲言又止。
“到了。”殷深翊手指著前方,淡褐色的眼睛微眯。
兩人轉頭,望向前方。
明亮的銀月下,寬闊的河道如平靜的湖麵,波光粼粼,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飄浮在水
麵上,如海市蜃樓般美輪美奐。
“這座宮殿…似曾相識。”伊宸景神識探下去,查看宮殿上的匾額,“無極宮。”
“竟是無極宮?”殷深翊揚眉,聲音裡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裴軒不知無極宮是什麼,好奇問:“它是什麼屬性的組織?”
“無極宗,無恥宮,說得就是它。”殷深翊道,“三千多年前,在各大仙宗的排名中,無極宗常年排在末尾,難登大雅。還真想不到,末流仙宗竟能存活至今。”
誅仙陣才,本身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小人。
“禍害遺千年。”裴軒了解了它的屬性後,最後一點同情心也消失了。
三千多年內,被他們殘害的修士不計其數,到現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秦毅身上,可惡之極!
“宮殿在下沉。”伊宸景皺眉。既然找到了罪魁禍首,怎麼能輕易放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